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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学校,给自己报了几个兴趣班,每天都在跆拳道、篮球、羽毛球、游泳中周旋,间空还去宠物店做兼职,去孤儿院教孩子画画。和许年安分手的第四个月,他们毕业了。自始至终,许年安似人间蒸发般,再没出现在她面前。他们真的结束了,不着痕迹的结束了,没有对彼此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每天平静如流水,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念念,你听到我讲话了吗?”叶渐暮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何念忘回过神来,抿了抿嘴,莞尔一笑。“抱歉,走神了。”叶渐暮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老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何念忘松了松身子,往沙发上靠,撩了撩齐肩短发,“唉!工作很难找呀。”叶渐暮失语一笑,“当初学校要留下你,你死活不肯,现在倒知道工作难找了。”“当老师多无趣呀。”今天是叶渐暮约她出来的,说小区附近新开了家甜品店,要和她一起来尝尝。一名服务员推着餐饮车走到两人桌前,小声询问叶渐暮过后,礼貌的退了出去。何念忘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从点菜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这甜品店看起来挺高级的,效率有点低呀。她倾过身去,迫不及待的掀开餐盖。由于没吃早饭,她已经很饿了。猝不及防的,一束红艳娇嫩的红玫瑰映入眼帘。何念忘错愕的瞪大了眼睛。叶渐暮拿起那束红玫瑰在何念忘面前单膝下跪,脸上的笑比玫瑰还鲜亮。“念念,三年前,离开你,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我不该在听到你为了男朋友要和我断绝来往时放弃回来的念头。我想过你会怨我,会恨我,唯独没想到你会用这样的方式报复我。三年里,我听不到你的声音,我看不见你的身影,我不知道你的心情,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忘记我。我也想过,如果你真的把我忘了,我就待在英国再也不回来了。当我回来时,我发现一切都没变,你还是你,依旧把我当成最好的朋友,或许这样对于伤害过你的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可是,我爱你,我不想再眼睁睁的看着你离我远去,能不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让我们回到从前,让我来照顾你。”温和柔润的声音在包厢内弥散,这是她曾经沉溺的声音。何念忘的手还拿着餐盖僵在半空,看着叶渐暮的眼神一愣一愣的。灯光被调成暧昧的暖色,折射在叶渐暮的脸上,眼镜下的一双眼睛深情款款。何念忘放下餐盖,从叶渐暮的手中接过玫瑰,凑到鼻尖嗅,漾起了笑。她捧着那束玫瑰,剥下一片花瓣,就将它轻放在了桌上,看向窗外,正下着小雪。“阿暮,我们认识也差不多有十年了吧。从过去到现在,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也是我最信赖的人。你在我最脆弱无助的时候现,散发着温暖,让我忍不住靠近,贪恋和你在一起的感觉,自由舒服,不用过多的掩饰和在意我的病。对于爱情,我向来都是后知后觉的。看到很多女生围在你身边,我会生闷气。你不理解我,我会觉得委屈。你不在身边,我会很想你。我把这种依赖理所当然的当成了对你的喜欢。可是我的病没有好,我还是个自闭症患者,我对你的种种感觉都是潜意识里的占有欲,我需要陪伴,而你恰恰是那个给予者。直到许年安问我为什么要把他当成你,我才意识到我到底有多荒唐。在你离开后,我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不愿与人交流,不愿与人亲近。许年安的出现无疑成为了一根能让我喘息的浮木。我把他幻想成你,因为,对我来说,除了家人和你,其他人都是陌生人。我没有把他当成你的替身,是我紧闭的心不愿接受别人罢了。可是,当那句分手从他口中说出时,我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手彻底了当的撕成了两半,那种感觉真的很痛很痛,眼泪不自主的往下流,越流越多,脑海里拼命的闪过抓住他,抓住他的声音。”何念忘的声音不缓不慢,不高不低,像正在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娓娓道来。“所以,你喜欢上他了?”何念忘轻轻的笑了,对上叶渐暮的眼睛,眼神笃定。“可能是爱吧。”她并非不念不想,和许年安分开的这几个月,她过得安安静静尤其在漫漫长夜,四周空寂,许多不曾注意与发觉的细节轰入脑海。她的冷漠,许年安的热忱。她的迷惘,许年安的坚定。她的退缩,许年安的迎往。她的困迂,许年安的守候。他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他爽朗的声音,回荡耳旁,清切却遥远。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在眼前一幕幕掠过,生动却模糊。闭上眼是他,睁开眼是他。希望夜再延长,白天思而不见的人,就让她在梦里多看一眼。希望夜可以快点过去,思念与愧恨侵噬入骨,反复磨折,辗转悱恻,孤悲难眠。何念忘坐在出租车上,头倚着车窗,手指在手机上滑动几下,熟稔的打开了许年安的朋友圈,一条消息撞入眼中。许你年年相安,何以念念不忘?配图是一片湛蓝的天空,一尘不染,是忧郁的颜色。这个消息是她和许年安分手前一星期发的,她无法想象许年安当时是怎样的心情,才能发出如此悲酸的句子。是她太迟钝,连他的异常都察觉不到。也是她太自私,固守城池,却抓着许年安不放,给了他希望,又一点一点的碾碎他对她的所有期待,最后遍体鳞伤的离开。如果现在,她丢盔弃甲,自推城墙,他还会予她一席安心之地吗?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七个小时的车程,何念忘思绪放空,看着夜色渐渐拉开帷幕,华灯一一灿亮,行人来来往往,从来没有一刻像此刻这样迫切的想要见到一个人。许年安右手握着鼠标,左手啪嗒啪嗒敲打键盘,眼睛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脑屏幕。victory!呼!许年安一把丢开鼠标,离了键盘,疲惫的躺在椅子上,合上眼睛,用手捏了捏眉心。过了一会儿,起身走到床边拿起家居服,无意间瞟到了放在床头柜的相框,便放下衣服走了过去,拿着它顺着床边坐在地上。温暖的阳光泼浴在她身上,杏眼柳眉,长发飘飘,手里拿着一把雕饰精美的勺子,对上镜头,似乎很惊诧,表情呆滞,嘴角沾着粉色的奶油。手覆了上去,隔着一块玻璃,来回抚摩,仿佛她就在眼前。一声悠长的叹息从床边流散开来。许年安将相框放回柜子上,摆正放好,就拿起衣服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