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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我们不知道吧。”程松雪也不是很清楚。几人交谈着,忽听那边传来宋天敬的呼喊声,一个个从地上弹起来,朝声音的方向奔去。“你们快看我发现什么了!”宋天敬的声音里满是惊喜,一边挥手一边从草堆里拖出一条小舟来。那条小舟看起来还很新,舟身上的木漆光可鉴人。除了小舟,旁边还有一根粗竹竿,显然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谈歌顺着找到小舟的方向去看那一路的植被,虽说丛草灌木长得一样杂乱,但中间那一道草比周围的要矮上一截,颜色也是一片新绿,显然是后长出来的。如此说来,这里本是一条路,之所以放了小舟,是为了沿着河道去往别的地方?“这里很有可能就是通往云谷峰的路,我们上船,去下游看看。”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程松雪抑制不住欣喜道。那条小舟不算太大,载五个人有些不稳,所幸程松雪和谈歌都不重,又是顺流而下,所以并没有十分困难。那河流原不算太宽,越往下游支流越多,随着支流的汇入,河道也扩成了原来的两三倍。他们顺着河流行进了约半个时辰,终于在一处河岸边发现了一艘一模一样的小舟被绑在了一根断了的树根上。几人下船将小舟拖了上来,跟另一艘绑在一起,而后沿着旁边的小路,往山中走去。“看!有路!”宋天敬所说的路不过是几块破破烂烂的青石板,那些青石板看起来已有许多年头了,碎的碎,裂得裂,除了青苔,石缝中还长出许多蕨类植物来。谈歌朝后退了几步去看,那山矮的很,一眼便能望到顶。“我们去山上看看,说不定有前往云谷峰的线索。”孟进之挥剑斩断石阶上的杂草为几人开路。那石阶虽然破旧,但并不影响人走。除了山道上几处被倒塌的树木拦住的地方,他们一路走下来倒也还算顺利。谈歌本还猜想,这山路既然是人造的,山顶上会有房子也说不准。可当他们沿着青石板路走到尽头的时候,站前在他们眼前的却是一片平整的空地。那片空地坐落在山顶上,由大理石铺成,石缝衔接处寸草不生,唯有东边的悬崖边砌了一方石台,两个石凳便再无他物了。几人走到那石台边,发现上面竟还放了一个棋盘,棋盘上黑子白子摆成一副残局。许是山顶之上无所遮蔽、风吹日晒的缘故,那棋子和棋盘上都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怪了,这里怎么会有一盘棋?谁好端端的特地跑到山顶来下棋?”宋天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谈歌的注意力却不在棋上,而是在她脚下的这片空地。刚才他们上山时,那些青石板经过风吹日晒都不同程度的开裂,破损,怎么这里倒这样完整?就算是大理石比普通石板坚硬,缝隙里也不该一根草都不长吧?徐叔夜伸手去摸那棋盘上的棋子。山顶风大,便是人站在上面都微微有些不稳,这棋子这样的小的个头,怎么竟一点不乱呢?除非……徐叔夜试着拿起那些棋子,手上用了力,棋子却纹丝不动,好像底下连着什么东西似的。“这不是棋盘。”徐叔夜平静地道。“不是棋盘?那这是什么?”宋天敬本能地要伸手去摸,被徐叔夜制止在了半空。几人纷纷看向他,见他薄唇轻启,缓缓道:“是机关。”机关?!“棋盘上的横线和纵线是棋子移动的路径,棋子位置的变动会带动下面的机关。”徐叔夜解释道。“既然有人在这里设下了机关,就说明我们找的路是对的?”宋天敬有一丝欣喜。这个猜测乍一听起来很有道理,可是仔细一想,似乎又有些不对劲。无方园不过是近些年才兴起的一个门派,可是山路上的那些石板和这石台石凳却都是上了年头的东西,不像是新造的。除此之外,想要在深山中修出一条路,再用大理石铺满这样大的一块空地,谈何容易?就算是富甲一方的江宁宋家想要做到,也少不了要花上许多年的时间,费上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小小的无方园又是怎么做到的呢?“不是无方园,是千机门。”徐叔夜笃定道。“千机门?那是什么门派?”不止是谈歌,就连孟进之和宋天敬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对了!我怎么没有想到!当年名噪天下的千机门便是坐落在蜀地!”徐叔夜的话一下点醒了程松雪。“千机门素以机枢见长,又善奇门遁甲之术,他们所设下的阵法和机关便是朝廷军队也难破。正是因为如此,千机门历代都隐居深山之中,不问俗务。但是二十多年前,千机门最后一位门主不甘心一辈子躲在山里,所以举派归顺了朝廷,还参与了先帝陵墓的修建,一时间风头无两。后来,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惹来了杀身之祸。先帝多疑,认为千机门的存在是一个极大的威胁,所以派兵将千机门上下屠了个干干净净。我们在那溪边见到骸骨,怕就是当年那场屠杀留下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过千机门隐藏在重山之中,鲜少有人知其位置。连君子门都只知千机门曾在蜀地,徐叔夜是怎么判定这里是千机门旧址的呢?“你……”徐叔夜发现了她探寻的目光。“我有一个朋友是千机门的后人,所以我对千机门的机关套路也略微有些了解,千机门里有一种机关用的便是棋盘的样子。”朋友?徐叔夜虽一路与他们同行,但总给人一种独来独往、界限分明的感觉,从他的嘴里听到朋友这两个字,不知为什么,程松雪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个叫祁芳的人。祁芳?也不知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竟能得他展颜。“这么说来,无方园的人跟千机门有关?”谈歌顺理成章地推断道。“很有可能。”徐叔夜觉得至少一半的可能性。孟进之抱着剑,皱了眉头道:“破了这机关,也许会有些线索。”“可是我们对机关一窍不通,该怎么破呢?”宋天敬愁道。徐叔夜走到一个石凳边坐下,摩挲着棋盘上的棋子,道:“你们可会下棋?”宋天敬一见目光扫到他身上,赶忙摆手道:“你别看我啊!我就是个臭棋篓子,我们家都没人愿意跟我下棋的。”孟进之从小跟着佟一封走南闯北,除了练剑以外再没有别的活动了。程松雪小时候倒是下过棋,只是每次跟纪十五对弈都输得一败涂地,久而久之她就不去碰了。这么多年下来,连怎么落子都要忘了。目光转了一圈最后落到谈歌身上,谈歌看他们一个个往后躲的样子,只能自己上了。中原的项目,竟然让她一个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