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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晚撇撇嘴,问他:“她比我漂亮吗?”叶卿笑话她,“你是小孩子吗,还比来比去的。”“那你心里总有个答案吧,谁更漂亮。”“没有。”他坦白地说,“如果皮囊不能决定什么,我不会通过这一点做判断。”程晚轻哼了一声。叶卿摸摸她的头,安慰她:“别生气,攀比易伤身。”“你敷衍我,她肯定比我好看。”让人啼笑皆非的断言。“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比你好看,但她好像没你这么爱较真。”程晚气得脸都鼓起来了。被叶卿捏回去。他说:“你可以通过你的皮相认识自己,但一个人要认清自己是很难的。光看这些肯定不够对不对。”“再漂亮的人容貌也会衰老,身上的肌rou会慢慢地柔软萎缩,身体机能退化。”“到那时候你能留下什么。”“留下的是你最坦率的性情,最直接的面对生活的态度,还有你的气质和风骨。”“如果早些认识到这一点,不用拘泥于某些很小的圈子,把心胸展开一点,会活得更舒服。”“你可以试试。”叶卿说完,程晚想了想,“你这样说是很有道理,可是到那时候我还能剩下什么呢,等到我连皮相都没有的时候——”他打断:“你还有我。”“你会更爱那时候的我吗?”“我在我的每一个时候爱着同一个时候的你。”“你现在是这样说,我怎么知道你以后会不会。”“给自己一点信心,也给我一点信任。”程晚没话了。叶卿跟她说一说温柔的话还是很有效果的,程晚的确给了他很大的信任,后来她很少会问哪个女孩有没有他漂亮这样的话,不过叶卿给她的承诺也确是肺腑之言。他觉得拿女孩子的容貌作对比是很不礼貌且没有意义的事。他会喜欢程晚,也不是因为她漂亮,从来都不是。并排坐在一起,程晚把手塞进他的掌心:“如果我再放弃你一次,你还会爱我吗?”“我从来不觉得生活里少一些什么,不是因为不缺,是因为我可以不需要。如果你不在,我也可以没有爱情。你执意要走,我留不住你。你愿意回来,我一直都在。你明白吗?”叶卿这样说,程晚挺感动的,但她又有点听不懂,“那你觉得我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沉默一会儿,开口道:“圣经里面有一段,上帝抽走了亚当的一根肋骨,造了夏娃。让他们结为夫妻。于是亚当说,他的妻子就是他的骨中之骨,rou中之rou。”“大概就是这样的意味。”哎呀,嘴巴跟灌了蜜糖一样甜。程晚笑眯眯地看着叶卿,“可是你不是亚当,我也不是夏娃。我们只是很渺小的两个人。”“人是渺小的,爱情不是。爱情一律伟大。”程晚给叶卿拿出一个小绣包,掌心大小的,正反两面各秀了四个字,手艺不精,看得出来是她亲手做的。她说她这是在华人街跟一个老太太学的,是在留学快要结束那阵子,准备结课时,程晚突然迷恋上的小爱好。她没学上几天,只做了这么一个,绣包上有淡淡的花香,正反两面的字连起来是——“一叶舟轻,双桨惊鸿。”因为这句词里面有他名字的谐音,她觉得很美,而程晚很不巧地记错了这句话,原句应当是“一叶舟轻,双桨鸿惊。”绣在绣包上不太押韵的这几个字连起来读也意外的很好听。他说,这样被她篡改一下,好像更美了。程晚很高兴他这样表扬他。她脸上露出久违的容易满足的笑容。——在日本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产品上市,关注边缘人群的设计理念让他们的项目大受好评。日本这边的合作分公司也会投入更多的资金和人力来支持。虽然说得玄乎玄乎的,程晚还没玩过他们传说中“治愈孤独”的VR设备。一周以后,在回国的飞机上,程晚跟叶卿说起这事,他说他想办法搞一个回家给她玩玩。程晚笑着骂他不靠谱。回国之后,程晚去燕城看了一次爸妈。这几年爸爸老去的速度很快,这次见面,程晚给他剪了一天的白头发。爸爸退休之后,有时候会带mama出去爬山,可能是年纪大了,他们也不爱去很远的地方旅游。老了的突突时常依偎在mama的脚边,它已经跑不动了。他们一起晒太阳。mama很多年没有犯过老毛病了,冬去春来,他们在一年年流逝的光阴里迎来暮年。爸妈住的房子靠着山,还带一个小院子,特地找了这乡下的地段,是为了方便mama经常在院子培壅一些花草。她很喜欢农村的宁静和舒适。爸爸不再叫mama“唐唐”了,因为mama说这个称呼太腻歪了,于是爸爸就改口称她老伴儿。老伴儿,今天的茄子炖rou有点甜了。老伴儿,这几天天气凉要加衣服了。老伴儿,小晚来看咱们了。程晚坐在阳光下剥着橘子,爸妈面对面坐在一起泡脚,突突在舔他们的洗脚水。程晚笑着,把小狗狗拎走了。叶卿给她打电话来。“说好了三天假,这才一天半就被sao扰。你真烦人。”她跑进卧室里,偷偷跟他打电话。叶卿失望地“啊……”那么一声,“你不想我的吗?”程晚笑说:“你想我了啊?昨天早上还见着呢。”“想啊。”“多想。”“我可能是用生命在想你了。”“rou麻。”她嗤笑。接着电话,手臂抬到变酸,就这么互相听着对方的呼吸,程晚嘴角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她吃完一个橘子,这边还甜着呢,听见外面爸爸敲了一下门。“跟男朋友打电话?”“嗯!”程晚把头扬了起来。然后外面就没声音了。过了会儿,程简阳又敲敲他的门,“打完电话出来一下,有事情跟你说。”程晚闻言,便没再跟叶卿说话了。她立马结束了通话,去了一趟爸爸的书房。程简阳正在收拾他的东西,他是个很爱干净的人,隔一段时间就要整理他的书架和桌面,必须得摆放得整整齐齐。程晚没有上去帮衬,她知道爸爸不喜欢在忙什么事情的时候别人过来指手画脚,她看着程简阳的手,他手上的皮肤皱得一层一层的,指甲还是修剪得很干净。“爸爸。”“你过来,坐下。”程简阳拉了一张桌子下面的凳子。程晚坐下了。他拿出一个小铁盒,把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