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艳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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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婆娑》的一点补充 警告: 视角混乱 作者本人自己也不知道要表达什么 内含替身、 ntr、不伦 谢家全家桶 婆娑树影自高处点缀庭院。梧桐相覆,承托绵绵细雨,楼台亭阁皆洇了一层薄薄的水泽。这是罕见的晴雨,天依旧明晃晃敞亮亮,挂着永炽炎轮。 日晒三竿,苍时依旧斜卧在榻上,并无起身的意图。点点红痕晕染雪肤,面颊无须粉黛而透着由内而外的艳,昭示昨夜是多么荒唐。只微微动身,松脱的步摇便滑落在地,流苏琳琅作响,凤眼处镶嵌的榴石淌着如血暗色。 华裳皱巴巴堆成一团,好似随意为狸奴垫窝的旧衣。她翻了个身,卧在绵软冰凉的绸缎中。 “殿下今日可有邀约?”声音的主人轻轻篦着秀发,仿若捧着一团云霞。青色发丝挽成堕马髻,平添几分妩媚,金步摇又被重新推入鬓间。 长公主任由摆布,睡眼惺忪的脸上浮出餍足后的困倦。她伸手去扯嫩柳般的发,总觉得,它应该同柏木一样才算得上尽全尽美。眉眼,鼻梁,下巴……柔荑一寸寸抚过肌肤,又不安分地往下挪动,欲将欢好之事进行到底。 白日宣yin并非君子所为,实属家风不正,可偌大的羽都胆敢状告长公主的屈指可数。开府以来,她便愈发放肆。只要她想,天上明月也得奔来。 按照乐坊的教导,罗谦应当俯下身方便贵人动作,可他不敢——苍时从来厌恶此般行径,他初次侍奉的时侯摸不准喜好,那双红眸冰冷得像刀锋处的血,微微偏头,水晶穗子便齐整地落在肩上,响动了一瞬从此再无声息。 动作更加轻佻、大胆,罗谦的神色依旧不冷不热,连低喘也未曾漏出,低垂着眼,一副恭顺的模样。无意对上寂静的眼眸,苍时顿时失去兴致,恹恹地抽手。 芍药终归不是牡丹,况且疲倦的身子也确实需要好生歇息。 罗谦恭顺地退下——清音坊里年长的琴师总说莫信贵人言,他们一面是正人君子,另一面则是衣冠禽兽。那些士族的宅第里,或多或少有见不得人的肮脏事。相比起喋血的疯子,长公主已足够的宽厚,他安慰自己。 热水早已备好,苍时兀自卸了钗环,赤身走进浴桶里。温热的水瞬间包裹住全身,她舒服的喟叹一声,闭眼沉浸其中。 欲望好似海水,越是饱尝越是口干,永远也不得满足。花蕊吐出几股清泉,逸散在水中。毕星云对此司空见惯,默默将花瓣撒入浴桶。 非礼勿言早已成为本能,而权利的暗暗交错早让她格外晓得察言观色——殿下不会无故将琴师收为己用,一掷千金皆是为了那张脸。但即便如此,她有时也琢磨不透长公主的意图,猜不准殿下究竟倾心谢家的哪位公子。 齐人之福……也未尝不可。 梧桐本是凡木,凤凰偶然栖息于此,却也不过是停留数日罢了。借着一点余晖,梧桐方才能够脱颖于渺渺众生。 “殿下,弥湖县主邀您到府上共赏话本。”只一个眼神,毕星云便知晓接下来该如何去做。她拾起屏风上挂着的缔巾、里衣,令无暇的躯壳被层层包裹。 长公主向来不会拒绝谢家人的邀请——那些入幕之宾顶多是闲暇时的排遣,除却攀登极乐的欢愉,并不能在无垠湖面泛起一丝涟漪。 此时的谢远南及笄未久,圆脸圆眼一团孩气。见人到了,便兴冲冲地小跑过来,亲昵地去牵手。“表姐你可算得空了。”说罢便拉着人直往闺房里去,生怕被旁人撞见。 黄昏,还远远未及谢彦休归家的时候,他大概还在马场跑马,或是跟着父亲熟悉军务。而她所惧怕的,是长兄谢述——虽说是兄妹,可隔阂了不止十载的年岁,文人的书卷气又顽固地附在他身上,实在像极弘文馆里古板、清正的叔父,也配得上一句“长兄如父”。 艳词常用花作比拟,两人抵足在榻上偷看戏本里的才子佳人,门扉紧闭却拦不住 馥郁芬芳熏透了整个屋室。她怔怔盯着案台上的那盆云片松,是与自己眼眸不同的清新的翠,情不自禁联想到最近的传言。 苍时顺着目光望过去,一下就什么都明白了,小指刮擦着远南的琼鼻,她笑道:“改天让你见见?嗯,表妹。若实在不喜……” “面首而已。”碧眼不似独狼那般摄人心魄,反倒如同盛夏荷叶流转着盈盈水光。“若是阿兄们吃味惹出事,我才懒得管。还要看他们被罚家法。” “那远南更看好哪位阿兄呢?”长公主调笑道。虽是无心之言,可毕竟藏着不可告人的心绪,一时间竟也把自己问住了。 彼时的县主尚且思虑单纯,以为表姐在为难,于是胡乱安慰道:“让他们相仿娥皇女英……”,话音未落便矢口否认,“大哥会choucha课业,这不好。” 思来想去,便只有谢家彦郎最为合衬——况且,好战棋,策论的谢远南私底下确实更偏心二哥。在她看来,兄弟姐妹里唯独二哥最像父亲。少年何妨梦摘星,敢挽桑弓射玉衡,他日接任镇西大都督的职位,定能使西树弃甲丢盔、不战而逃。 至于王漠那个活像是烧了一百年锅炉的竖子,她根本没放在眼里:不是天下才,何由得卿相? 言行无状这样的评价,对于谢家人不会比蚊虫的叮咬更难耐。她拈住窗棂处含苞的花,雨湿漉漉粘在手心,冰凉而带着奇异的舒适感。 表姐大抵会是青鸾开国以来最肆意的公主,西树北狐连年入侵而铩羽暴鳞,两军后继有人;背约负盟的君王早已化作泥下枯骨,史书仅仅给予微不足道的注脚。 鸾鸟的归处是碧海云天,栖息于三山。神女偶然垂怜世人,而绝无可能长久驻足。 玉钩就合该皎皎如玉,为世人所景仰。沧海桑田、斧柯尽烂,明月始终高不可攀,轻纱般的华光普渡众生。令明月奔赴只不过痴人谵妄。 苍时可不知晓这些心思,撑着头打量屋内摆设:书架上摆的是圣贤书;状如嶙峋山石的笔搁上架着三支狼毫笔,红光浅浅浮在表面,宛如一点子水中稀薄的血。新进熏香不似花果甜腻,细细品味,玉尘寒梅仿若轻柔地落在鼻尖。粉墙上挂着半幅联子,笔锋锐锐,白纸黑字书道: 尚廉尚礼,缵继家风畏四知。 她倏地惊出一身冷汗。 滔天权势足以使她获得倍于常人的自由,伦理纲常也仅止虚虚缠绕脖颈——但毕竟仍是绞索。倍人伦而作鸟兽,世人皆可诛之。她能视口诛笔伐为无物,但母后、表亲、柱国断不可背负黩伦的骂名,被称为“不知廉耻,衣冠狗彘”。 凭什么? 在罗谦身上起起伏伏时,长公主恨恨地想。 共赴巫山本是极乐,今日却失了以往的温吞。前一会儿春风化雨,顷刻间平地风雷、银河倒泻。过多的快感一层层累加,继而转变成难以言喻的痛苦。罗谦想尖叫,锦衾皱巴巴团在手心浸满了汗。他恍惚间听闻自己哀求:请殿下怜惜。微凉指尖游走,激起细密疙瘩,也令yuhuo愈演愈旺。 那双蛇瞳一样的眼冰冷刺骨,她拨开额前碎发,呢喃道:谦郎看我。 于是罗谦真的抬头去看。白光在脑内炸开,几乎在一瞬间占据了整个视线。他重重喘息,不知是汗液还是泪的液体糊满了脸,浑浊水液争先恐后从交媾处溢出。 不应期尚未退去,长公主便又兴致勃勃。即便久居风月之地,罗谦亦认为此事过于荒唐——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繁花不久便要坠落枝头,再美妙的事堆积起来也会化作穿肠毒药。 苍时的武功由暗卫所授,压制一介琴师简直易如反掌。“谦郎。”她嗓音暗哑,手指不容置喙地嵌入背部附着的薄薄肌rou,礼义廉耻的窗纸为骤风所破,粘稠欲念喷涌而出。 佛曰:yin之为病,受殃无量,以微积大,渐致烧身。而在一场场辨经会之间流连的长公主向来不信鬼神;贪嗔痴,世人为其所困,纵然位高权重亦难脱身,于是他们转而去求满天神佛,一面又甘愿溺毙于孽海情天,令炽火将一切焚尽。 渐入佳境,两人皆抛却了神智。唾液与唾液,四肢与四肢纠缠在一起,他们好似交尾的蝮蛇,全然忘我。 长者的教诲不总是无用,翌日讨教兵法,罗谦再次体会到了上位者是如何喜怒无常。长公主睨着他,蔻丹染就的指甲随意敲击着琴身,“钱货两讫,谦郎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回忆起那天的荒诞,凤鸟居高临下、俯视众生,殷红的眼中光影浮动,血在其中流淌。他不甘心一辈子做琴师,屈居人下;每逢夜深,脊背处的伤隐隐作痛,似乎在啜泣。 纤细却有力的手扣住下巴,迫使他抬头,“好啦,我是在开玩笑。” 罗谦胆战心惊,同时也庆幸方才并未折腰——长公主总要把他雕琢成梦寐以求的模样,未曾吝啬于传授,直至他配得上“文武兼济”的夸赞。 天潢贵胄,也会有求而不得的心上人么?从来只见过上赶着做入幕之宾的…… 此时罗谦尚未堪破簪缨名门内里的肮脏,故而以为她倾心某位表兄。贴身玉佩不合时宜地发烫,他不免想:如果能与殿下光明正大地成双入对…… 谢家人总能借着授课的名义向她索取——谢述虽总噙血,身量却一脉相承的挺阔,衣袂浸润着令人安心的书墨味;如果谢家的长子秉承了文人的温其如玉,谢彦休则锋芒毕露,假以时日未尝不能胜过其父。 书房,乐坊,河畔……血脉相连的他们紧密结合,所行之处如同蜗牛爬过的草叶,沾满了晶莹粘液。 毫无疑问,苍时是爱着他们的,克制而内敛。 玉不琢不成器,但他是活生生的人,而非器物。 罗谦想起早逝母亲的祈求:好好活下去。他并没继承惊艳绝伦的技艺,却也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前半生。然而他已不满足于此。 他手持玉佩踏入高墙大院,如愿面见生父。那个男人大惊失色,竟对自己欠下的风流债一无所知。细细思量,他与异母兄弟只差了三月——当真是讽刺至极。 兴许谢家府邸的风水确实不详,否则怎么能一下子养出众多倍伦之徒? 出于歉疚,府里的每个人都待他极好,而谢谦似乎也很快融入其中。只有他自己知晓:毒蝎盘踞在心脏,尾针摇晃着,时不时狠狠扎入rou中。 少女的呻吟断断续续,他几乎能描摹出yin靡画面:蕊房颤颤吐出清液,随后被迫绽开。男人的物件征伐着花苞,强行撑开每一处缝隙。 谢谦能勉强心口如一地对待长兄,而异常憎恶异母弟——那个男人的特质在谢彦休身上显露最多,血脉的霸道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花开荼蘼,情事了却。谢谦听到衣物的簌簌声, 以及男子不再年轻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