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157偏爱
一百五十六 皇帝在半路便没了精神,昏沉着睡了过去,娇撵直接去了温泉宫,那里的环境最适合养胎。三个孩子送着他回来便让喻菁撵走了,景珍瞧着皇帝一脸病气,总怕他出意外,紧张的不可自己,喻菁是没心思照顾孩子的心情。这几日,她明显的察觉出,这人同自己有些许离心。他有心事儿不愿意说,可噩梦总是一次又一次出现,几次他在夜里惊醒,捂着胸口呼哧呼哧的喘息,总让她生出些许错觉来,可他沉默着吻她,愈发的迷恋她,寸步不能离开她。她是甘愿的,将一颗心完全的给他。 又是那个梦,像是海水漫过喉咙似的,这一次,是梦里的男人带着他的菁儿在试首饰,在梦里,他半步挪动不得,肚腹坠在身前,痛感愈发真切。 “不要,不要,不要……” “陛下,醒醒,陛下!”喻菁拍着这人的肩膀,抚摸着他的背脊,慢慢的扶着这人坐立起来,抚着他的胸口,给他顺着气,皇帝不安的转动着眼珠,眼皮不停的跳动着,他的双手无意识的揽着肚腹,极其用力,若不是喻菁拦着,怕是要将肚腹按穿似的。 “嗯…呼…呼……咳咳……”他像是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喘息不停,侧目去看喻菁,她皱着眉头,抱着他的手在颤抖,是他的身子不争气,不能给她一定的安全感,只是一想到梦里的人,他便愈发的紧张起来,她会不会喜欢那个人多过他?只要迸发出这种想法,头便疼的厉害。 “呼,菁儿……”他已经被冷汗浸湿的手,紧紧的捏住她的手腕儿,喻菁吃痛,他这才放松一点儿。 “不要离开我,就当,咳咳,唔…朕求你。”他眼睛通红,哪里还有为帝的威严,喻菁突然觉得,这人像她从前捡过的那只小狗,可怜又没有安全感。 “陛下,你在怕什么?”她的手指十分温柔的别过他的发,捏着他的后耳,他不自觉的分叉着腿,喉结不断的滚动着,吞咽口水。 “你在这里,孩子在这里,我能去哪里?”喻菁摸着他的肚腹,混圆的肚子又大了不少,以至于他不能平躺,坐卧难安,可终归是他们的骨血,她哪里会不爱呢。隔着月牙白的亵衣,她的大掌在他的肚腹上缓慢的揉搓着,由上及下,因着他这胎不稳,束带很紧,她摸着他腹底的一角,怎么也不舍得再离开。 “嗯哼……唔……”胎气逼仄,他日日受着,这会儿她摸着他的肚腹,他只觉得满心欢喜,再艰难,他也认了。 “菁儿,若是喜欢,嗯…朕,咳咳…可以再生几个,菁儿,想,想要吗?”他的眸子里含着期待,他一只手撑着后腰,试图靠近她,去揽她的脖颈。 喻菁当即制止,这人几次三番的提,她总是哄着,如今,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再孕第三胎孩子的。 “陛下,菁儿不依,这胎生完,一定不能再生了,好不好?” “我好怕。”她抱着他,他心底却一点儿点儿的冷了,他同那个男人唯一不同的,便是他们的孩子,他们生了许多的孩子,若是能够留住她的心和人,他不介意,再多为她生几个孩子的,可这人不要,皇帝心里顿时委屈起来。 兴许是察觉到这人的失落,喻菁想着换个话题,她紧紧的贴着那人,抱着他的手不断的收紧,在他耳边轻松的说着宫里的趣事儿,他时不时的迎合一声,兴致不高,只捧着肚腹,时不时的按压一番,确实是不舒服。只是同他讨论到婚礼,这人眼神儿才亮了起来,婚服是她挑选的,这人即将临盆,实在不宜太过繁琐,且加上这是封后大典,他全程都要在场,便选了最轻薄的纱布,他的尺寸她最清楚不过,过两日将腰围再加大一些就是。她对他们的婚礼极为重视,这也是为数不多的,能够让他心安的事情了。 一百五十七 皇帝的婚事不容马虎,太子亲自cao办,百官祭拜,流程已行至极简。帝后的全套婚服都是用鲛人纱所制,柔软坚韧,皇帝虽精神不济,却也由喻菁搀扶着亲自试了衣裳。 “嗯...菁儿,好,好看吗?”难得的,皇帝耳根儿升起一抹艳红色,瞧着喻菁的眼神儿含着几分期待,小夏子为皇帝托着腹,两三名宫人撑着那人的身子,那人勉强的站立着,肚腹处又圆又大,将嫩红色的纱衣撑的满满的,倒是四肢纤细,十分合体。 “好看,好看的。”他许久不穿这般艳丽的颜色,喻菁有些失神,眼睛里一抹诧异闪过,恰巧被那人捕捉到。 “菁儿,喜欢,便,便好。”站立了一会儿,皇帝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了,后腰不断的向后仰着,宫人托着也觉得有些不稳,为难的看着喻菁。 “好了,快让陛下歇会儿,小心闪着腰。”喻菁过去托着皇帝的后腰,那人坐在榻上,喻菁给他顺顺气,他才睁开眼睛,呼吸不稳,却是难得的欢喜。 “哪里,哪里,这么娇弱...”皇帝嗔怒一下,手上却不松力气,牢牢地握着她。 “好,陛下,说的是。”喻菁揉了揉他的胎腹,只觉得孩子们此刻十分安静,倒是也没问安胎药的事,是以不知道这人晨起肚腹又发紧,偷偷叫太医喂了颗延产的药进去。 “陛下,新婚夫妻结婚前三日是不能见面的,陛下可能受的住?”喻菁对着小夏子使了个眼色,随手将这人的婚衣褪下,本以为这人会挽留,却不成想,他倒是未多言语。 “嗯。”皇帝低声嗯了一下,倒是让喻菁惊讶。 “陛下,当真?”将他的腰部的纽结解开,圆润的肚腹跃然眼前,她一手撑着腹底,一手为他褪去火红色亵衣,皇帝一双玉腿叉着,竟让喻菁瞧出几分香艳的架势。 “过两日,咳咳,朕便搬回养心殿,呕,咳咳...”他捧着肚腹微微喘息着,疼的抽气,肚子在身前狠狠的坠着,被束带托举着,倒是看不出坠势,只是接近临盆,他忍的难受,这才时不时偷偷用延产的药缓着。 “陛下,您身子受不得挪动,我去旁边的乔阳宫住两日?可好?”本是想和他开个玩笑,这人却没给她台阶下,这是喻菁始料未及的。 “好。”那人低声应下,一只手捧着肚腹,神色有些难看。 “菁儿,有些坠。”他的腰背僵硬不已,肚腹沉甸甸的耷在喻菁手里,这人此刻昏昏欲睡,同喻菁说不好受。她动作轻柔,护着那人的腰背扶着他躺好,差人点了安神香,排着那人的背,“睡吧...”她是有私心的,这人答应的这般干脆,定然是有自己的打算,喻菁也不揭穿他,只是二人住的近了,她也好多加看顾。 皇帝私底下为喻菁特意制作了一枚红玉宝石的凤戒,匠人已经打磨好了,他先前是打算亲自为她刻字,只是一直耽搁着,如今服了药,也能够清醒片刻,养养力气,试试方可。 喻菁单手为他揉着腹顶,胎儿时不时的动弹两下,那人在梦里难受的皱皱眉头,喻菁按了按他腹底的几处大xue,那人放松许多。 “陛下这般离不开人,还要独居,嗯?”喻菁捏了捏他发红的后耳,蹭蹭他的鼻尖儿,暗暗道几句这人好没良心。 接下来的几天,那人果然如他所言,亲自将她送走,还说过几日亲自过来迎她。短短三日,皇帝那边竟无消息传来,喻菁担心他的身子,自己倒是寝食难安。偷偷派了女官前去,小夏子却也只说皇帝有太医看着,身子尚可,盼望着,三日之期一过,喻菁换了婚服,径直宣了轿撵去了温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