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
珍珠倒也不着急知道了,反正明天肯定会有消息传来,她有耐心等着明天问墨竹,只是还有一个人,“少爷是不是把地窖里的那个人给忘了?” “当然没忘,我让人一天只喂他一碗粥,听墨竹说他都饿的一丝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是死不开口,问他什么都说不知道。”说起这个陈清就恼火,没想到碰到个硬茬子,难道真得上大刑才能撬开他的嘴? “要不我们用纯安郡主试探试探他,看他怎么说?” “试探过了,好像没太大反应。” “不如我去和他谈谈,我一个弱女子他总是容易放松戒备心的。” “不行,他万一伤害到你怎么办。”陈清拒绝珍珠的提议。 “可是你不是说他已经饿的没有力气了么?到时候我让人守在外面,只要一有不对我就喊人,保管他伤害不了我。” “可是…”陈清还是担心珍珠受到伤害,毕竟不清楚这个人的身份,就确定不了他有多大的危害,至于上次这个人说的户籍信息,早已查证过是假的。 “少爷,别可是了,我们不能一直和这个人耗着,就先让我试试看。”珍珠也想做些事情,总不能一切都靠着陈清。 “好吧,那我陪你去,我和一个护卫在外面守着,有事你就喊我。”陈清妥协,如珍珠所说不能一直耗在这,而且他也看出了珍珠想出一份力的心情。于是两个人起身去地窖。 守在远处的墨竹看着两人衣衫整齐的出来,还有些没回过神,他还以为少爷…啊呸,墨竹唾弃自己,少爷快要殿试,还有珍珠的事要忙,不可能天天都在书房白日宣yin,是自己龌龊了,墨竹再一次在心里唾弃自己。 眼看少爷和珍珠越走越远,他连忙跟上。 几个人来到地窖的入口,陈清看着珍珠坚持的眼神,缓缓松开牵着的手,目送珍珠进入里面。 地窖四周都点上了油封,照的原本黑暗的空间昏黄一片。 椅子上绑着的人虚软的半躺在椅子,半睁着一只眼看着下来的人,发现不是来送每天一碗的稀粥的人后,又把仅睁着的眼睛闭上。 珍珠看他不搭理自己也不在意,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缓缓开口,“你知道这是谁的剑,这剑也不是你捡来的?只是你不想告诉我们这件事,你不信任我们?而且你也不是你自己说的来投奔亲戚的人,也不是为了来京城谋生路?你是为了接近纯安郡主。” 珍珠顿了顿,看这人又眯着眼睛看她,继续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接近纯安郡主,但是你进京这么久都不光明正大的去求见,想必也是不信任纯安郡主?而且在京城没有你值得信任的人?所以你才一个人游荡。” 珍珠见他还是不说话也不气馁,“你不说我也知道这把剑是谁的配剑,是曾经战死沙场的夏将军夫人的配剑?对不对?而你既然能拿到这把剑,说明当时夏将军夫妇战死时你在身边?你是谁?为什么会在夏将军夫妇战死的现场?又为什么只拿了这把剑出来?” 听着珍珠一声声如雷鸣般的质问,本来半躺在椅子上的慢慢挪动身体坐直了靠在椅背上,他看着眼前小小的女子,终于不再满嘴胡说八道,用虚弱的声音问珍珠,“你又是谁?又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夏将军夫人的这把剑不是出自名家,是夏将军亲手打造,除了亲近的人,外人根本认不出来。而这个看着不像丫鬟的丫鬟如何会认得这剑?既然认出了剑,她又知道多少事情? 珍珠的脸上的肌肤在跳跃的烛光照耀下透出浅黄的光,让她透出温柔又蛊惑的熟悉感,“你想知道我是谁?那你得先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我才能告诉你我是谁,又为什么能猜到这些事?” “你有什么值得我相信的?又凭什么认为我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就凭你猜测的那些事情?”尽管他饿的虚弱无力,但是脑子还是很清醒的试图主宰话语权。 珍珠看着这个还在狡辩的人,“就凭我现在能掌控你的生死。” 仅靠这一句话,就击碎了这个人的自信心,他不怕死,但是他怕死了之后就再也没人知道那些真相,他终于靠着仅有的力气坐直身体,直视珍珠的眼睛,“你先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我,我才会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不要拿那些假的糊弄我,既然你掌控着我的生死,那也不必怕我泄露出去不是么?” 他很认真,也准备说出他所知道的所有事情,珍珠感受到了,也知道这可能是唯一一次知道真相的机会,她垂下眼睛思索,最后与他的目光对上,缓缓开口,“不管你信不信,我才是真正的夏将军夫妇的女儿。” 对面的人听完珍珠说的话,瞳孔一瞬间紧缩,继而又恢复如初,然后在珍珠脸上仔仔细细的观察试图找出与夏将军夫妇的相似之处。 半晌过去,他才斟酌着开口,“你…你脚踝上是不是有一处红色的心形胎记?” “是,这事极少数人才知道,你又怎么会知道?”时下女子除了父母和丈夫,是不会在外人面前露出双脚,珍珠很疑惑他怎么会知道如此私密的事。 听到珍珠肯定的回答,他吐出一口浊气,又瘫倒在椅子上,“快给我弄点吃的,世侄女,都快饿死我了。” 珍珠都懵了,不是说要告诉她所有事情,怎么又要吃的,还有,世侄女,他怎么会叫自己世侄女? “哎呀,”看到不动弹的珍珠,这个人——何赛,只好自报家门,“我是你何伯伯,经常从不同的地方给你寄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的何伯伯。” 嗯…!!!珍珠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失声叫道,“你是何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