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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榕身体僵硬的拿着电话,心慌意乱。 易瑾恒听到了电话那边的声音,紧握着她的手。 她握紧手机,神经始终紧绷。 中间他们还收到聂震的电话,他已经接上了冯昌民夫妇,这会儿在手术室外等。 等他们到了医院,手术已经开始了。 冯昌民夫妇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聂震在旁边张罗,一边还有狱警在守着。 “妈、爸……”榕榕跑过去。 冯昌民和杨怡君脸色都不太好,特别是杨怡君看到易瑾恒在后面,神色就更难看了。 “现在什么情况?”易瑾恒问聂震。 “挺严重的。”聂震沉声说,“被一根断掉的铁棍直接捅穿了肚子,头和背受到撞击,身上还有多处骨折。” 杨怡君听着眼眶湿红,冯昌民亦是极担忧。 榕榕脸色苍白,坐在母亲身边,杨怡君沉着脸不看她。 不一会儿白岚和瑾菲过来了,送来榕榕的包包和东西。 得知手术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榕榕让她们先回去,不需要所有人都守在这儿。 白岚和瑾菲看易瑾恒在,还有狱警在旁边,确实不方便聚集这么多人,便先走了。 “你和你朋友也走吧。”杨怡君冷冷的看易瑾恒。 榕榕无奈的看着母亲。 易瑾恒知道杨怡君的情绪不好,只好说:“老师,我在这儿还能方便照看一二。” “不需要。”杨怡君十分冰冷的拒绝。 冯昌民看了眼妻子,再对易瑾恒说:“确实麻烦你朋友太久了,这里有我们就可以,你们回去吧。” “叔叔,不麻烦的。”聂震立即说。 易瑾恒怎么可能走,他不会让榕榕面对这一切。 他低声说:“一会儿医院院长会过来,我先陪您见一下他。” 冯昌民当然知道易瑾恒的资源和人脉不同一般,看他又这么用心,只好不再说什么。 杨怡君看了他一眼,更加忧心的看向手术室。 手术非常紧张的进行着,期间还下了一次病危通知单,杨怡君和冯昌民都吓的浑身发抖。 很快医院院长带着另一个外科权威教授过来,外科教授也立即参与手术中去。 在清晨五点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熄了。 医生出来,一脸疲色:“命是保住了,他的致命伤不在于腹部受伤,而是打斗的过程中后颈和背部被严重撞击,导致胸椎以上的脊髓神经严重损伤,他的四肢会失去知觉,以后可能会长期瘫痪在床。” “瘫了!”杨怡君一时间都无法消化这个事实。 冯昌民也是大受打击,坐在旁边目光失神。 “我们会暂时送他到ICU观察,等病人醒来后才会完全确认他的情况。”医生说。 “谢谢你医生。”易瑾恒沉声说。 易瑾恒看了榕榕一眼,转而看向冯昌民:“老师,冯正会直接送ICU,我让医院安排一间VIP房,你们先去那休息,等ICU那安排好后,再去看冯正。” 冯昌民还在失神中,杨怡君缓缓回神,眸光赤红看着易瑾恒。 “你现在做这些有意义么?” “老师……”易瑾恒也知道这件事很残酷,他们一时间接受不了。 “要不是你自做主张做那些事,冯正也不会……”杨怡君想到儿子瘫了,落下泪来。 “好了,那件事我们不是有共识吗?不能怪瑾恒。”冯昌民立即说。 杨怡君痛哭:“对,不怪他,只能怪我们自己,怪我们没有教好他,才让他沦落到这个地步!” “妈……”榕榕湿红了眼眶去抱母亲。 杨怡君推开女儿,无力的坐到一旁:“我应该早点发现他做的那些事,要不是我们太忽略他,也用不着让旁人出手教训他,送他去坐牢。要怪,只能怪我自己,都是我的错!” 易瑾恒脸色泛白,聂震在旁边不由担心的看兄弟。 “妈,你不要这样,谁也不想的。”榕榕不知道该拿母亲怎么办。 “我教了一辈子的书,教养儿女却教的如此失败!儿子一步错,步步错到犯罪的地步。榕榕,你不是也觉得mama很失败,嗯?”杨怡君赤红着眼眶问女儿。 “妈……”榕榕怔住。 “你肯定是的,你不是从不把mama的话放在心里,对不对?” “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冯昌民无力的劝妻子。 “老冯,难道你就不心痛?冯正以后要怎么办?他才三十多岁啊,要一辈子瘫在床上,他的下半生要怎么办?”杨怡君最不能接受是这个现实,她不由想到依依,她还那么小。 冯昌民心如刀绞,也跟着泪目,紧搂着妻子。 杨怡君靠着丈夫怀里:“我真的好悔,为什么要送她去留学?为什么要让她嫁到易家?没有这一切,冯正的心不会被养的这么大,他可能就是小打小闹犯些错,不会到这个地步。是我害了他!” “老师,对不起”易瑾恒也慌了神,不由上前。 “瑾恒,你回去吧。”冯昌民看妻子这样,不想再刺激她,“你和你的朋友都辛苦了,先回去休息。” 榕榕愣住:“爸,瑾恒他……” “要不你也走吧!”杨怡君湿着眼眶冷冷的看女儿,“反正从你认识他开始,你心里眼里就只有他,我们做爸妈说什么做什么对你来说从来不重要,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可以,不是吗?” 榕榕如遭雷击:“妈……。” 易瑾恒不由上前:“老师,如果有错,也是我的错。” “你怎么会有错?你要是有错,怎么所有人都来劝我让你跟她在一起?”杨怡君打断易瑾恒,“我是恶人,冯正是罪有应得,你们易家一点错都没有,不然我女儿也不会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天天跟你厮混在一起!” “好了,别说了。”冯昌民声音沉了沉,“瑾恒,听我的,跟你朋友先回去。” 易瑾恒看向榕榕,榕榕不再看他,静静坐回到母亲身旁。 他知道再呆下去,只会加剧榕榕和mama的矛盾,只好跟聂震离开。 “你这个岳母对你的成见未免也太深了。”出来后,聂震不由感叹。 易瑾恒眉头深拧,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聂震:“冯正这样的情况,是不是可以适用保外就医?” 聂震一怔,万万没想到,刚才杨怡君这么对他,他居然在想这个。 “应该可以。” “我打电话给涂浚跟进一下,看这个程序怎么走,最好能尽快走完。”易瑾恒说着立即拿出电话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