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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婉的问:“妙仪既曾住在王家,定是对王家极为了解喽?”妙仪微微颔首,“还好,我与两位夫人,以及几位小娘子都是极熟悉的。”程夫人向前探了探身子,压低了声音,“妙仪与那位王二娘(即王怀婉)也相熟?不知她性情如何?”程夫人嘴上嫌弃王家接连死人有些晦气,但心里清楚,在她给儿子相看的人家当中,也就是王二娘的条件最好。撇开王二娘的个人素质不提,单是她有个国公亲哥、世家女亲嫂,这一点,就让程夫人心动不已。更不用说王家豪富,王二娘是二房唯一的女儿,他日出嫁,嫁妆定不会少。而他们程家……唉,着实艰难啊。妙仪多灵透的人啊,一眼便看出了程夫人的心思,低声道:“二娘性情温和,知书达理,与她的母亲二夫人一样,生平最倾慕读书人,也最重规矩。”读书人,讲规矩!啧啧,他们家四郎太符合了。妙仪又故作神秘的透了一句,“说来也巧,前些日子我去王家的时候,也恰巧与二夫人提到了王二娘的亲事。二夫人曾言,她此生就二娘一个女儿,绝不会薄待了她。”程夫人的眼睛顿时闪闪发亮,嘴上却还要说:“不管几个女儿,都不能委屈了。二夫人是个慈母!”明白人无需多言,妙仪就此收口。又过了几日,程夫人便请霍顺的娘子去府上赏桂花。当天,霍娘子风风火火的来到了王家,捉着李氏咬了一通耳朵。最后李氏笑容满面的将霍娘子送出了二门。送走霍娘子,李氏片刻都没有耽搁,直接杀向了外书房。王鼎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懒懒的躺在榻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头顶的帐幔,人已经不知神游到了哪里。忽然,外面响起了小厮的声音——“二夫人,二郎君有令,谁都不许进去!”“我也不许?”李氏气急。小厮咧嘴苦笑,心道,二夫人哎,二郎君拦的就是你。“二夫人,二郎君确实说了,谁也不许进。”小厮化身复读机,再次重复王鼎的命令。“好个放肆的奴才,竟跟对我不敬?”李氏身边的婆子收到李氏的暗示,一把推开了小厮。“哎、哎,二夫人,二夫人,您不能进去啊!”小厮被两个粗壮的婆子挡在了外面,冲着李氏伸出了尔康手。李氏才不管小厮的叫嚷,抬手就推开了房门,大步走了进去。刚进门,李氏便迎上了王鼎冷冰冰的双眸。王鼎正要训斥李氏,然后再将她赶出去。李氏却抢先开口了,“郎君,妾身有要事与你商量。”又怕王鼎不信,李氏加了一句:“是关于阿婉的事。”王鼎冷漠的脸上终于有了些反应,“阿婉?阿婉怎么了?”李氏见王鼎没有赶她走,暗暗松了口气,捏着帕子的手也松了开来。顺手将房门关上,李氏走到榻前,搬了个鼓墩坐下,先觑了眼王鼎的脸色,略带心疼的说道:“郎君,您又瘦了!”说着,李氏的手便抚上了王鼎的脸颊。王鼎却抬手一巴掌拍开了李氏的手,冷冷的说:“有事快说,没事就给我出去!”李氏心里那叫一个气啊,原本还想跟王鼎寒暄几句,这下好了,她直接将脸上的温柔、心疼收了起来,学着王鼎的口吻,冷冷的回道:“好叫郎君知道,是阿婉的亲事。”王鼎皱眉,“阿娘和阿兄刚去,你、你就给阿婉张罗婚事?”这女人,眼里还有没有规矩?李氏见王鼎又误会她了,赶忙道:“不是现在张罗,而是先定下人家,待咱们出了孝,再给阿婉cao办。”王鼎眉头还是紧锁,“定亲?这般匆忙,能有什么好人家?”不就是一年的孝期嘛,李氏就这么等不及?王鼎真是越看李氏越不顺眼。李氏才不管王鼎怎么想呢,她有着自己的考量,“阿婉都过了十六岁了,眼瞅着就十七了,再过一年,她就十八了,那时再相看人家岂不是有些晚了?”现在不定下,难道真要等到阿婉过了十八岁再相看?而且就算是相看了,也不能一次就成功,没准儿还要拖个一年半载的。到那时,阿婉都多大了?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就把亲事悄悄的定了,待到孝期一满,正好可以办婚事。再者,有这一年的功夫,他们也好暗中观察一下程家四郎。真若是有什么不妥,也好有个反悔的机会。李氏就王怀婉一个女儿,当然不会查都不查的就把女儿嫁过去。李氏将自己的考量一条一条的分析给王鼎听。王鼎静静的听了好半晌,不得不承认,李氏确实是为了女儿着想。沉默片刻,王鼎道:“你真的看好程家四郎?二郎(即王怀瑾)说的那个郑家子,咱们就不再相看相看?”有比较才有更好的选择,何必这么急于一时?李氏摇了摇头,“齐大非偶,郎君,咱们家不比过去,硬生生把阿婉嫁入世家,阿婉会受委屈的。”王鼐死了,王家早晚要分家。一旦分了家,他们二房就要搬出国公府,届时,就不能打着国公府的招牌行事。虽然世人都知道新任安国公是王鼎和李氏的儿子,可赵氏还在寸心堂杵着呢,岂会容许李氏恣意行事?而王鼎,只是个从三品的杂号将军,手里又没有兵权,在权贵遍地的京城真心不算什么。李氏正是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些,才会急忙给王怀婉定下亲事。好歹现在他们二房还在国公府住着,李氏只希望他们能一直住到阿婉出嫁、阿瑜娶亲,如此,cao办亲事的时候,场面上也能好看些。王鼎沉思良久,缓缓点头,“好吧,你既相看好了,我也没有意见。”李氏终于放下心来,又道:“郎君,咱们就阿婉一个女儿,婚事又这般仓促,着实有些委屈孩子。所以,在嫁妆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