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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茴上次在青云台没讨到便宜,对陈锦向来是敬而远之的。只是陈锦着人来请,他也不能不去,如今陈锦也是他的主子,主子有令,他哪能不听?童茴心里苦兮兮的,想着自己本就一身的病,如今还被陈锦欺负,真是满心的凄凉。偏偏陈锦见了他的面,还一副无知无觉的关切:“墨童开的药,童公子可有按时服用?”童茴躬身打揖,“谢殿下关心,我每日都在吃。”“那就好。”陈锦道,“墨童年纪虽轻,但医术却是极好的,童公子按时服药,相信你体内的余毒很快便能尽除了。”这些日子用了墨童的药,童茴确觉得身子松快些了,便是连咳嗽都少了许多。陈玉陈雪在后院同柳扬玩,这里只有他二人,陈锦道:“今日找你来,实则是一事想请你帮忙。”童茴忙跪下,“殿下是童茴的主子,殿下有事但凭吩咐。”陈锦将他扶起来,“你与元徵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份,他从未当你是下人,我亦然。这件事我思来想去,只有你能办。”“请殿下吩咐。”“墨家那个嫡长子,”陈锦道,“叫墨斐然,你该去结交结交,对元徵有利。”童茴心里一惊。前些日子他与主子才谈论过这个人,没成想,陈锦竟与他们想到一处去了。这份心智确实让人佩服,童茴心里对眼前这人多了些敬意,“殿下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陈锦满意的点点头,“我知道,你不会叫我失望的。”这么一顶高帽子扣下来,童茴欲哭无泪。……陈锦从陈府带来的人不多,音夏、瑞儿还有阿风,其他人一律未带入太子府。阿风很快找到了组织,在太子府的厨房里成功上位,做了第一主厨。元徵在开饭前及时跨进府门,带着九月,风风火火的去找陈锦。陈锦在后院的偏厅里小坐,此刻已是掌灯时分,府里的灯火亮起来,甚是热闹。元徵进了院子,见陈玉陈雪跟柳扬竟玩在了一处,不觉惊奇,“柳扬是何时来的?”几人立刻跑过来见礼,柳扬道:“是殿下叫我来的。”元徵挑眉,“锦儿叫你来的?你没说我坏话吧?”柳扬掩帕轻笑,“我哪敢说主子的坏话,殿下对我可好了,留我吃饭,还叫来这两个meimei陪我玩。”陈玉也跟着笑:“我与meimei在京城住了多日,明日便带柳jiejie出去逛逛吧。”柳扬忙点头,“好啊好啊。”柳扬虽是心智过人的奇女子,但到底年纪还小,遇见年龄相仿的自然能玩到一处去。“你家殿下呢?”柳扬指了指里面,“在偏厅里呢。”元徵将马鞭丢给九月,径直往偏厅去了。陈锦在偏厅静坐。这偏厅自是比陈府她院子里的那间要大上许多,墙上仍挂着剑,是她从陈府带出来的,她看着那泛着冷光的剑,不知想起了什么,嘴边含着一抹笑。元徵跨进门来,便见她这样一副表情,不由笑道:“在笑什么?”陈锦回头,火烛的光映在她脸上,衬得脸上那双眼睛愈发深邃迷人,元徵几乎看痴了。“我在看那把剑。”元徵回过神来往墙上望去,“这剑有什么出处吗?”陈锦低头笑道:“没有出处,只是一把寻常的剑。”元徵走近些,看那把剑,确实不是好剑,但陈锦自陈府带过来,也是心爱之物了,元徵笑了笑,“将它挂在这里也好,这屋子凭空多了些阳刚之气。”陈锦知他是瞎说,竟也附和道:“我也这么想。”“今日咱们是要请客吃饭吗?”元徵朝院子里努努嘴。“童茴和柳扬远道而来,自是要为他们接风洗尘的,虽说晚了些。”陈锦道,“陈玉和陈雪如今也不住在陈府里,我本想在外寻一处宅子给她们,阿娘说让她们去她那里,也好有个照应。我想想也是这个理,便同意了。”“你作主便好,”元徵拉她在椅子上坐下,自己也挨着她坐了,“我今日出宫时,父皇说明日让我带你进宫去用膳。”“昨日婚宴已经见过了。”“但父皇很是欣赏你,要单独见见你。”元徵笑得很是开怀,陈锦看着他,“好。”正文第二百七十九章我的选择第二日一早,元徵先醒来,见陈锦还睡着,便轻手轻脚地出了内间,先吩咐音夏和京予去备要用的东西。待两人去了,他才重新折回来,坐在床延上,伸手握住陈锦放在被褥外的右手。陈锦被他惊醒,眼里的警觉短短一刹便化作了笑意,“好像该起身了。”元徵笑道:“是啊。”说着将她扶抱起来。陈锦顺势将头靠在肩窝处,轻声道:“我从前说过要把我的秘密告诉你,前日太疲惫,竟没来得及。”闻言,元徵眼眸微动,笑道:“不急,等你想说了我再听。”陈锦点了点头,“我昨日让童茴去结交墨斐然了。”“嗯。”元徵应了一声,“这是好事。”“若你不愿做皇帝,我们便回若水。”陈锦说着,手指缠在他的胸口的衣带上,“我也不愿你做皇帝,届时三宫六院嫔妃佳丽无数,想想便觉头疼。”元徵握住她的手,低头看着她,“我元徵发誓,这一生,你将是我唯一的妻。”陈锦听完,沉默着。元徵以为她不信,续道:“若违此誓,天打雷劈。”陈锦笑了起来,“毒誓没有效用,早已有人试验过了。”元徵细细看她,颇为泄气,“我在拿身家性命对你,你就算不感动也不该笑话我吧。”“我没有笑你,”陈锦想坐直身子,元徵双手用力,将她固定在怀中,她黑色的发披在他的肩上,与他松散开来的头发交缠在一起,“就算有一天你负了我,那也是我的选择,怨不得旁人。”元徵握住她的手,说话的声音虽轻,却中千斤锤砸在陈锦心上,他说:“我不会负你,纵然你现在不信,时间自会明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