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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物总会有较其他东西更多的耐心。所以元桦万万没有想到,元庭竟会做出如此行径。所以当看见元庭举着剑朝自己刺来时,元桦震惊得忘了躲闪。他是个温柔的帝王,一生多情,于治国温情有余冷酷不足,所以他也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好皇帝。但是也没有坏到让亲儿子弑父这个地步。若不是元徵眼疾手快地挡在身前,如今他早已是身首异处啦。元徵被剑割伤后,殿上的侍卫才赶到,三两下将元庭制服。元桦也顾不得去看被按在地上的元庭,忙唤太医先来给元徵诊治,太医下巴那簇花白的胡须焉焉的,看完诊后朝元桦直直跪下,“皇上,剑上有剧毒。”元桦后退两步,见元徵双眼紧闭,嘴唇发紫,果真是中毒的迹象。“不管是什么毒,总要解了才是!”元桦道,“若是治不好朕的儿子,你们全部提头来见!”大多数时候,他是个温柔的皇帝,极少数,如此刻,他才露出了一丝帝王该有的威仪。太医们赶紧跪下,连连叩拜。这一群迂腐的老头子把元桦气了个半死,恨不能踹死两个才好,“别拜了!赶紧给朕治!”太医们便又唯唯诺诺地应是。元桦命人将元徵移至自己的寝殿,王公公来问大太子如何处置时,他才想起还有元庭这么一号人物,脸色一沉道:“这个畜生,根本不配为人!”王公公听得身体跟着抖三抖,他服侍皇上这么久,从未听过他说如此粗俗的话,当下也不敢应声。良久,元桦道:“极刑处死吧。”王公公吓得腿一软,跪了下去,“皇上……”元华抬一抬手臂,“朕心意已决,莫要再劝了。”闻言,王公公果真不再说话了,沉默良久,才慢慢起身,回道:“奴才这便去传旨。”元桦在前殿前了片刻,看着外头渐深的夜色,叹了口气,将眼底的沉重尽数遮去,这才转身,进了内殿。太医院几乎倾巢而出,但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未找出元徵中的是哪种毒。一个说:“臣猜测四太子殿下这是中了一种西域的奇毒。”元桦问:“哪种奇毒?”“这个……臣暂时还未查明。”一个说:“皇上莫忧心,此毒臣曾经见过。元桦一喜,“如何解?”“这个……臣暂时还没想出来。”这群太医院的老家伙们成功的把元桦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最后元桦觉得再没有办法等下去了,召来王公公吩咐道:“出宫去请荣芷。”王公公忙道:“荣大夫前些日子进宫来说她要离开京城一些时日,不知如今回来了没有。”“不管回不回来,你也要去看看!”元桦气得火烧眉毛,眼看着时间就这样被耗掉了,又道:“她不是还有个从医的儿子吗?若她不在便把她儿子带来!”王公公没见过荣大夫的儿子,但龙颜盛怒下,他实在不敢再说些忤逆的话,否则自己小命不保。这里王公公出去,忙着人备轿出宫。元桦也没闲着,因为他刚把事情交待了,元庭的生母便来了。他平日里确是宠她,但她教出的是个什么儿子?竟敢当众刺杀他!实在是罪无可恕!元庭的母妃诚妃娘娘是从寝宫里哭着过来的,因她近日身体实在不好,故而没能参加皇上的寿宴,她也一直以此事耿耿于怀,正想着要不要起来梳妆一番前去,结果却等来了元庭刺杀皇上的恶耗。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直直打在诚妃头上。她险些从榻上直接栽倒下来,好在服侍的人眼明手快的扶住了,近身的嬷嬷见她魂不守舍的,忙劝道:“娘娘快别如此,如今最要紧的是去向皇上求情啊,否则单就刺杀陛下这一条,大太子殿下便是……”后面的话嬷嬷不忍心说,诚妃也猜想得到。那可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皇上啊,别说刺杀他,就算只是无心在他身上割出一道小小的口子,都是要人头落地的。况且这个刺杀的人还是太子。皇上自小宠到的太子啊。诚妃简直不知道元庭这是发的什么疯!先是在妓馆里杀了朝廷大臣之子,再是地方呈上来的奏折,桩桩件件都是在弹劾他,她早已命人去给他传过话,让他万莫冲动,她在外面一定能将他毫发无损的救出来。结果呢……他非但没有听她的话,反而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便是连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诚妃又急又气。急忙忙让人伺候穿衣梳洗,便往皇上的寝宫去。人说四太子为救皇上受了伤,如今还昏迷不醒,诚妃正想着莫不是装的吧,来人回说是剑上有毒。诚妃的脸便又白了几分。刺杀也就罢了,剑身上竟渗了毒,这是何等的居心?!元庭啊,你当真什么都不要了吗?元桦听说诚妃哭着来了,顿觉脑仁儿疼,这些人背着他做了什么,实际上他都一清二楚,诚妃的那些小心思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没放在心上罢了。深宫妇人,无非就是想母凭子贵,她想要的他都给了,却仍是这样不知足吗?元桦坐在前殿的主位上,看见诚妃自门外急急走来,走到殿中,诚妃跪下,“臣妾见过皇上。”“起来吧。”诚妃依言站起来,看向元桦,“听说四太子受伤仍未醒来,臣妾来看看。”正文第二百二十二章让位“你儿子当堂刺杀朕,还让元徵受了伤,你倒说说,你如今来看元徵是个什么道理?”元桦身体前倾,看着跪在殿中的诚妃,嘴角牵起一丝残忍的笑,“若你今日不来,我还能饶你一命,但你为何偏偏要自己撞上来?”诚妃眼下还挂着泪,闻言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元桦,“皇上……这是何意?”“还不明白吗?”元桦看着这个自己宠了数十年的女人,眼神冰冷地就像看着一具尸体,“你儿子明日午时行刑,你便也随他去吧。”诚妃摇摇头,再摇摇头,随即哭喊道:“陛下饶命,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