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攫住了她的嘴唇。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紧密接触,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转而便开始疯狂的挣扎,可无论她使出怎样的力气,他依旧不为所动,只是蛮横地控制着她。挣扎无果,她索性便不动了,任由他钳制着自己,就像是一块没有灵魂的朽木。对于这样的安静,陆绍迟仿佛很是满意,却也没有了多余的动作,只是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她见他似是平静了下来,一张嘴便咬在了他的唇上,力道之大,促使鲜血的腥味一下就充斥于两人口中。这毫无防备的吃痛,令他猛地往回一缩,她乘机推开了他,冲出圈禁后即刻奔逃而去。陆绍迟抹了抹嘴唇,是鲜红的血液,可心里却并没有想象中,那种得逞后的快感。或许是并不曾真正拥有,也或许,她从前与自己说的那些话本就是对的。想来,他们自相识至分道也不过短短一段的光景,到后来她予人为妻,相见如同陌路,再后来,自己为名为利求取她人,她亦活得欣慰自得……恍然间,竟也就过去了这么长的时光,长到记忆里那张清涩纯白的面庞,早已是一片模糊。他又看向她飞奔离去的背影,终是惨白无力的一笑,只怕是,她会更加地怨恨自己了罢。可又是如何了呢,这一次,大抵便是她与他,最后一次相见了罢。☆、24终章:此去经年,良辰虚设(半生)轻寒终于在院门前停了下来,她大口地喘着气,又加之是惊魂未定,整个人此起彼伏的。方才那一路的跑,她是用尽了力气,寒风从喉咙里灌入,直通心肺,现下从胸口涌上一股甜腥的味道来。她看着门里传出的灯光,昏黄昏黄的,忽然便觉得屈辱与委曲齐齐钻上心头。眼泪刷的就落了下来,胡乱地抹了把脸后,她几乎是冲进门里去的。顾敬之一直在等她,从她走后就一直不宁的心绪,在见到她时才安定下来。不过下一秒,他便是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出了什么事?”轻寒起先有些发愣,听到他的话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猛地摇头,“没有……不过跑得急了,有些冷。”顾敬之自然瞧出了她的强装镇定,却也不再追问,只是上前扶住她的肩头,将她带到床沿边坐下。他又去往那炉子里添了些碳,而后挨着她一同坐了下来,这般靠近了才发现,她的唇角却是沾了一点殷红。他当即便是忐忑,薄如锋刃的嘴唇紧紧地抿到一处,身体因为强烈的不安而逐渐发僵。他缓缓地抬起手,冰凉的指尖,一点一点地替她抚去血污,动作是惯常的轻巧,又带着极其的小心翼翼。屋子里暖和极了,可他的手倒是凉得瘆人,轻寒见他如此反应,便知晓他是担心过度了的,又握过他停留在自己脸畔的手,“真的没事,他们不曾为难于我。”顾敬之看着她眼睛,是一如往常的清澈,乌黑的瞳仁里透出最干净的光来。他想了一想,却是欲言又止——他自然是选择信她的。轻寒低下头,摩挲着手心里他的指掌,又道:“其实,大哥今日寻我过去,不过是想做一出戏罢了。”“做戏?”顾敬之不解,“做戏给谁看?”“陆绍迟,”迎上他疑惑的眼神,轻寒语意甚是笃定,“盛家,怕是要到了头了。”言下之意,再是明白不过,顾敬之了然叹息,又想到如今走到这一步,便不禁自嘲,“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到底是无用。”听得他如此说道,她顿生心急,“如若不是你,不知道这甬平城里,要生出多少的无妄之灾,又会有……多少的人枉死……”就像,那些可怜的孩子。“那如今……,你还怨我么?”这压抑在心头许久的,终于还是说出了口。顾敬之目光如炬,灼灼地盯着她,看似平静的面目下藏着一颗跳跃不安的心。他屏息凝神地等待着,就像是囚徒面临最后的审判,死生一念。轻寒垂着头,短暂的沉默亦是漫长,“等到以后,那个时候,我一定告诉你。”他是失落的,可她握着自己的手,又是那样的紧,像是带着某种信念,在他晦暗的心底,照进一些希望来。那张复而扬起的面庞上,一对杏眸里流光旋转,若隐若现的笑意明媚动人,一如久违的月光,皎洁了整个世间。顾敬之有些出神,恍惚之间,竟也笑了一笑,“好,我等着。”只是这一等,会是多久呢?如若不会太久,又会是多久,大抵是谁都无法预计的。就像是,他曾经自以为算尽一切,却从来无法预计的自己的心。从发了狂的想念,到后来的逐渐冷却以为是忘记了的,可到了现在,等到她如此真实的依偎在自己身旁,他才彻底醒悟,发觉从前一切的放下都是假象,都是虚妄的自我麻痹。所有的情感,便在这一刻迸发而出,是如此的狂热与真诚。他慢慢地触碰着怀里的人儿,从额际到眼睛,再到唇畔……这样熟悉的感觉,带走了她所有的不安,那guntang的温度如同烙印一般印刻在她之上,情之所起早已在深处,便在这一室的温热里,只听得她轻浅的呼唤:阑安……天光大亮,轻寒坐在梳妆台前,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亦或是身后站着的人,不禁发起呆来。顾敬之正仔细的替她理去鬓角凌乱的发丝,从一边到另一边,指腹无意地擦过脸颊,带着一点温热与湿润。做完这些后,他便静静瞧着镜子里的人,镜子里的人也正瞧着他,目光交汇,眉眼依旧。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两只耳坠来,圆润的珠子静卧在他的掌心里,借着自然的光亮,散发出柔软细腻的色泽。“这不是……”轻寒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正是当初自己还给他的。“自打你将它还予了我,我便一直带在身边,想着,说不定哪一天便遇上了你,如今总算是有了机会。”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一边又为她戴了起来,只是轻寒太久不曾用过首饰,难免有些费力,好不容易才穿上一只,他便问道:“疼么?”她沉心于他认真的模样,眼里到底泛起一点酸涩泪光,摇了摇头道:“不……”只是话未说完,便被一阵蛮横的敲门声打断了,而后是更为蛮横的说话声,“四公子,夫人,马某叨扰。”只听得他话音一落,门便被从外一把推开,“哐”的一记撞在了后头的墙上。顾敬之下意识便往前走了一步,好将轻寒藏在身后,“马副官有何贵干?”那马副官向来是小人得志的模样,“我家大公子,请四公子走一趟。”“去做什么?”轻寒浑身一个激灵,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马副官见状,起先是一愣,又哂笑道:“夫人不必紧张,不过是兄弟之间,叙个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