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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好不过多少,又拿什么与人清清白白的女子去比?如今自己能有这样的门面在,她岂不该是要对老天爷千恩万谢了,还有什么脸面再去奢求更多呢?又过了两三日,她这病才算是完全见了好。眼见着新年越来越近,可家中却是与她一个样子,没有半分的生气,便叫了仆人与司机,正打算出门置办些东西,贴身的丫头却来传了话,“白小姐,四公子让人挂了电话来,说是晚间让您往明和庭去一趟。”白萍舟听了,正在戴着手套的手微微一顿,重重吸了一口气,才又重新开始戴另一只手套,“那便让司机直接往明和庭去罢。”及至明和庭时,方是晚餐的光景,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酒楼前挂着的一对大红灯笼早已亮了起来,虽说里头装着的并不是火烛,但仍旧显得十分的应景。白萍舟回头打发了车子回去,便往楼里走去。辅一进门,便有仆人上来接去了她的衣帽,道:“白小姐,请随我来。”她虽不是这里的常客,但到底也是这甬平城里名人,想是只单单报了名字,也是无人不晓的。包房在三楼的尽头,是最上乘的雅间,那仆人为她开门后即退下了。白萍舟只略略往里一瞧,便看见了那顾敬之与赵孚生相向而坐,一旁亦坐了位女子。她心中却是一沉,当下便猜到了几分。此时,赵孚生也瞧见了她,眼里闪着几分惊喜的光,“哎呀,可当真是白小姐来了。”白萍舟见他已然瞧见了自己,只好笑着走进厅内,本着剔透的心思与极好的眼力,道:“当真是失礼了,萍舟不知道来的贵客居然是赵司令,”又转头对顾敬之道,“四公子您也真是,怎就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备些薄礼来。”顾敬之略微勾了勾唇角,眉梢也染了一丝笑意,装作不满道:“怎么?来瞧我倒是不用备礼了?看来赵司令的地位,果真是不一般的。”这话自然是说进赵孚生心里去了,顿时便扬眉大笑起来,一副得了十分便宜的模样,又替白萍舟拉开了紧邻他一侧的椅子,道:“白小姐快请坐。”白萍舟笑一笑,只好坐了下来,却是如触针毡。抬眼间,她便真真切切地瞧见了那张清如淡菊的脸,此刻正冲着自己莞尔一笑。“白小姐,好久不见。”罗轻寒脸上虽笑着,可心里却是五味杂成,便在白萍舟进门地那一刻,她即是味同嚼蜡了。只见她也冲着自己浅浅一笑,一对好看的梨涡,就在花朵一般的脸上绽了开来,“许久不见,少夫人。”这白萍舟虽出身戏园,但从里子来看,却是没什么风尘气息的,反是难得的举止得体,亦是八面玲珑。轻寒想着,她若是生在了少许好些的人家,又或者来日离了那戏园子,怕是会更像位大家闺秀的,偏偏又是生得如此俏丽,自己自然是没什么能与她比较的了。想是世间之人,不论是谁遇到这样的女子,大抵都会如同这赵孚生一样,毫无避讳的大献殷勤的。这样的念头,似乎是一瞬间就冒了出来,她瞥了一眼身旁的顾敬之,从他的眼里,却也看不出来有任何因为赵孚生的行为而不快的意味,不禁略略觉得好受了些许。只是心中到底烦闷,便随手取了眼前的酒来喝,更是如同饮水一样,竟就一下见了底。白萍舟恰就见了这一幕,又急于避开赵孚生的纠缠,便道:“看来,少夫人的酒量很不错呢。”轻寒手中的酒杯还未来得及放下,听见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又加之方才喝的急了些,人亦是有些发晕,便是就这么愣住了。反倒是顾敬之,转过头来看她时,才发现原本满满的一杯酒,居然已经一滴未剩。他拧了拧眉,有些不悦地从她手里取下杯子,搁在了自己的另一边,算是不许她再喝了。白萍舟对着此情此景,原本噙在嘴角的笑容,一丝一丝地凝了起来,像是赌气又像是试探一样,她往自己的杯中加满了烈酒,亦是一饮而尽。只不过,那点心思自然是未能如愿的,她的举止并未换来他的半许怜惜,反令那赵孚生来了兴致,哈哈大笑着道:“白小姐果真好酒量,看来与少夫人一样,皆是巾帼豪杰啊,我可是得敬二位一杯的。”他说着便为白萍舟又斟了满满一杯,举起杯子往轻寒面前伸了伸,顾敬之却道:“她怕是不能再喝了,便由我替了罢。”轻寒仍旧未缓过神来,只发懵地看着眼前觥筹交错间的一切,穿过透亮的杯盏,却只有白萍舟那一张不可方物的脸。☆、08迷雾尽散,一瞬天荒(2)赵孚生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全是冲着白萍舟去的,听得顾敬之这样说,亦不过敷衍道:“四公子可真是心疼夫人。”顾敬之又斟了一盏茶,十分自然地搁到她面前,口中却道:“酒过三巡,也该进入正题了,想必赵司令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赵孚生闻言,眼中精光一敛,想着也不过半年的光景,眼前的人,早已是有着超乎年纪的城府与魄力,已然不是当初那个黄口小儿了——不过,这也只是他的看法而已。顾家的人,怕是打从一出生,便是个个不容小觑,“果然是什么都逃不过四公子的眼睛。”顾敬之道:“赵司令不妨直言。”“如此,我便明说了,”赵孚生一顿,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前些日子,大公子来过我府上做客…”话落,顾敬之眸色一滞,转而又恢复如初,轻巧道:“哦,是么?”赵孚生促了促眼,看到他竟是如此的不动声色,也是令他始料未及的,“大公子的意思是,想在这甬平城之外,干出另一番大事来。不过嘛,这您与大公子此前的一出,我也是略有耳闻的。”顾敬之道:“那想必赵司令定然是相拒了,如若不然,也无需跑这一趟了。”赵孚生道:“那是自然,老夫不才,不过自诩看人还是有着七分准头的,大公子的眼界,远及不上四公子你。”顾敬之剑眉一挑,对于他的公然求和,只一声轻笑,“不过赵司令的诚意,看来还是不足的。”赵孚生咋了咋嘴,“四公子的意思我自然明白,只是我这人啊,最是没有眼力见儿的,这要万一你们不过是自家兄弟斗个隔夜的气,我倒一本正经将人拿了住,那岂不就犯了大错了,我可是不敢拿脖子上这吃饭的家伙开玩笑。”如此心照不宣的事情,倒是让他说的滴水不漏,竟就既开脱了自己,又是在明面儿上卖了个好口。顾敬之心下自然明白,再作深究,亦不过是无谓之举,便笑了笑道:“那么,我便敬赵司令这一杯,庆贺我们能够携手共进。”赵孚生亦是笑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