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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林。他偷了一个失忆的姑娘,姑娘混淆了他和喜欢的人。俞迟用手撑着她,手心是暖的,少年微微笑了:“只是一晚上没见。”阮宁抱着他,在他背后攥着拳头:“可是好像一辈子没见了,我睁开眼就特别想你,想得心里难受。”俞迟无奈道:“除了嘴甜,什么都不会。”阮宁“嘿嘿”笑,放开高瘦的少年,却伸出一只白暂老实的手,握住他的。俞迟诧异她今日为何如此主动大胆,但还是轻轻回握。这只手不再是小时候柔软的样子,而有了分明的骨节和包裹她的力量。她也不再是小时候露张狂妄的样子,触着那点温柔都小心夏翼,害怕失去。她打定主意好好喜欢俞迟。既然俞迟与旁人未成为事实,与她有了事实,这便证明,她与他,还是有那么点缘分的。阮宁瞬间觉得自己逻辑满分,表示很满意。她说:“你中午请我吃官保鸡丁盖浇面吧,人家谈态爱都请吃饭。”俞迟:“……”俞迟自从成年,回到父母身边,无论对着哪个男男女女,还没听人说过你请我吃盖浇面吧。所以,当他带着阮宁去吃盖浇面时,所有正在吃盖浇面的人都不吃了,看着俩人吃。这事儿多稀罕哪。俞三居然吃了盖浇面,还跟着个女的,大家不知道是该稀罕盖浇面,还是稀罕这女的。阮宁吃得满嘴油,不停地往俞迟碗里夹rou,她说:“你多吃点,你看你瘦的,你打小就爱吃rou。”俞迟确定她此刻说的是他,这个打小就爱吃rou的人是他,不会是宋林。于是,三少便忽然间很愉悦,她夹多少,他便吃多少,固然这面做得浓油赤酱,很是甜腻,但是俞迟依旧觉得可入口。吃完饭,阮宁很豪气地说:“我请你喝汽水。”然后拿了两玻璃瓶的青苹果味芬达,起子起开,咕咚咕咚。她说喝完汽水会很开心。俞迟看着透明的液体中沉沉浮浮的气泡,模糊地想着很开心是什么感觉。他好久没有很开心过了。少年的嘴唇薄薄的,有些干燥,啜了口,液体濡湿嘴唇、舌头的时候,苹果的清香便全部充斥到了脑海中。他大概知道阮宁所说的很开心是什么了,就是氧气一瞬间在大脑中很充足的意思。因为汽水的香味填满了所有的嗅觉,所以瞬间什么都忘记了。包括清晨教授安排的难导的报告和实验室繁杂的事务。他眼神极柔和地看着眼前的姑娘,说:“你这叫麻痹,不叫很开心。”阮宁回得很迅速:“和你在一起喝汽水,我很开心,这个答案没问题。”俞迟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块格纹burberry手帕,给她蹭了蹭带着酱汁的嘴:“女朋友,擦擦嘴吧。”她站在高挑的少年面前,跳着说:“亲我亲我,电视剧都这么演的,啊啊啊,不对不对,这样太不要脸了,那就等到一个月后,我们再吃饭吃完后我嘴上有酱汁,你得亲我啊男朋友。那会儿咱都熟了,人家男女友然悉了见面的礼仪都是亲亲,你知道的,现在西方东方都一样,真的。不是我要流氓。哎,你别这么看我。”少年这回是真开心了,微微扬起下颌,笑得喉头一颤一颤的。阮宁心里美慕:我要是吸血鬼该有多好,咬他一口也不惹人奇怪。她想着,他笑着,她转身,他低头。他亲她,重重地亲着。如她也正羡慕的吸血鬼才有的亲密,狠狠地咬着。四月有省考。阮宁报了本市的公务员,因没有工作经验,最好的工作平台也只是限于市内。她同mama说了决定,虽然阮mama希望阮宁留校的心愿落空,却没有说什么。小女孩若无鸿鹄大志,那么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比什么都强。老人有这么个话“鸡带俩爪都会挠”,说的就是,人生来便有生存的本领,阮宁如今没有父母依仗,便只能靠自己去奔前程了。先前阮静考上市政府,年纪轻轻便坐稳秘书长之职,虽能力拔越众人,但那样的爹妈爷爷无形中都是助力。阮宁没有天时、地利与人和,自父亲去世母亲改嫁。已选择了很然于人群中的路,种的什么豆得的什么瓜,大家心中都清楚。因考试地点在邻市,所以选择报考的学生提前一周就开始订房间了,阮宁随大流去订,发现平价的酒店早已经订得一干二净,附近就剩下一家五星级酒店,一晚八百八。戳开地图,这高楼耸立的,好家伙,得有二三十层。八百八,是订还是不订?穷人阮狍子心塞了好几天,还是齐蔓小四劝说一番,才下定决心,订了这里。考上公务员就有铁饭碗了,一月不多,总有四千往上,而这八百八俨然是鲤鱼跃龙门的金项圈,能跳进去可就齐活了,这么想还是划算的。阮宁说:“男朋友,我可要去隔壁城考秀才了,这两天不约会。”他们最近每天都会在一起吃晚饭,因此阮宁提前通知一下。俞迟略沉吟,开了口:“我陪你一起去。”阮宁惊讶:“你不是这两天有个重要实验吗?”俞迟淡淡道:“没关系,已经做完了。”满实验室的师兄师姐哭倒一地。我说三少谁做完了,这两天正是关键时期,细菌培养不好,全盘完蛋。楚哲不淡定了,他说:“不对啊,俞师弟,你这样不好,你走了我们咋办?”俞迟淡道:“走之前我保证细菌培养渡过危险期,你们不必太担心。”众人颤抖:“我们不怕弄死细菌宝宝,我们怕李先生弄死我们。”李先生是医学院唯一可以称为先生的泰斗级人物,且是位女性。脾气怪、学问高,出了名的。历届学生中能得她欢心的不超过三个,前两个皆已在医学领域赫赫有名,剩下的这个,就是俞迟。俞迟说:“我去向她老人家请假。”楚哲嗷嗷叫:“这孩子咋不厚道呢,你这是为了美人不要江山,我要去李先生那儿告你的状。”俞迟微微笑了,美得好像春天里第一朵花揉碎的汁液浆染的春服,处处合宜鲜艳。他说:“美人怎么会有师兄重要。”楚哲点点头,鼓励地看着他,俞迟又道:“我只会为了内人不要江山。”他极为嫌弃地蹙眉:“我家阮宁可不是美人。”吼!阮宁不是美人你是有多自豪!还你家阮宁!早知道这个师弟不一般!现在果真是不一般的不要脸!师兄师姐们心如死灰作鸟兽散,爱咋咋地。俞迟一路棺材脸,拉着阮宁像拉着一个小熊手提箱,顺溜地打车、坐火车,然后下了火车,再打车到酒店。服务员说订金交了三百,现在请补齐剩下的房费。院宁老实地道出五张红票子,另有一张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