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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她本以为对这孩子算是好事,可之后,却渐渐发现出不妥来。这孩子似乎……失去了一些记忆。有些她记得,但记得不全,外人看来似乎是自欺欺人的可笑,有些她真的遗失了,问起时只是茫然。她带妞妞去颇有名望的私人诊所张医生出看过,张医生猜测许是心理问题,催眠治疗后直笑,你不说我只当这是个小特务呢。问她些相干的,她嘴巴紧闭像蚌壳,问她些不相干的,她倒是絮絮叨叨东拉西扯,回答得十分欢快。张医生说,兴许是孩子遭受了打击,自我保护起来,瞧着并不影响生活学习,倒也不必很在意。只是,她经历了什么呢?阮mama说,我爱人不在了,孩子受了刺激。张医生倒也实诚,着急道,这你还让孩子回忆什么呢,保不齐惹出大病来。我也曾看过这样的病人,受到刺激之后反复回忆,无法逃脱,渐渐地,精神失常了。她瞧起来聪明着呢,不记起来反而好,等大了些,伤痛平息,再作治疗,效果也许更好。阮mama咽回去了一肚子话。她岂会不知,孩子不记起来反而更好。只是,如若除了妞妞,只有天地冥灵才知道的真相,不去向妞妞问一问,她又如何甘心。毕竟,丈夫那样痛苦死去的时候,身边的目击者,只有妞妞一人啊。阮宁第二日要返回H市,因此rourou夜里缠着她一同睡,央她讲故事,连连环画都翻了出来。阮宁一瞧,便笑了。她说:“我读过这个故事,故事的名字叫做‘咕咚来了’。”“美丽的森林里住着一只可爱的小兔子,小兔子经常去森林深处的湖泊玩耍,湖泊幽密而清凉,是小动物们消暑的好去处。湖泊旁边,一只长着一颗高耸参天的木瓜树。忽然有一天,小兔子在美丽的湖水边吃濡湿的青草时,听到‘咕咚’一声巨响,说时迟那时快,水面上砸起了极大的水花。”小rourou渐渐地眼不着落,挣扎几下还是缓缓进入了温暖的黑沉乡,窗外燃起了大大小小的烟花,阮宁披着被子,把画册翻完,才搂着弟弟入睡。她做了一个梦,梦也许不是梦,只是被她遗忘的一些甜烂软和的回忆。“然后咧,奶奶?”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蹲在木桶里,一边仰头看着对着她舀水的慈祥老人,一边攥着手里面的塑料小鸭子。“然后啊,小兔子跑啊跑,它碰见小松鼠,也说咕咚来啦,快跑啊,小松鼠胆小,一听,也跟着小兔子跑了起来,跑啊跑跑啊跑,又碰到了小狐狸,小兔子说咕咚来啦,快跑吧,小狐狸一听懵了,大家都跑我也跟着跑吧,于是三只小家伙跑啊跑跑啊跑,最后森林里的小动物都被它们带着跑了起来,小野猪一边跑一边喘,咕咚到底是个啥,嗐,咕咚可可怕,管它是个啥,大家快跑吧!”小丫头笑得前俯后仰:“咕咚是个啥呀,奶奶?”老奶奶戴着眼镜笑眯眯:“宁宁猜呢?”蹲在一旁乖乖等着洗澡的小娃娃一边抠土一边软软开口:“木瓜。”小丫头站起身,把头探到外面,看着桶外的小娃娃:“原来你会说话呀。”小娃娃抬起头,眼睛圆滚滚黑黢黢的,可爱极了。他奶声奶气地说:“你什么时候回你家,丑娃娃?”小丫头阮宁不干了:“你才丑呢,你叫啥?”奶奶蹲下身,抚摸了一下娃娃的小脑袋:“阿迟,不礼貌。今天阮伯伯阮伯母给你带了许多糕饼,你忘啦。宁宁是阮伯伯家的孩子,阮伯伯临时有事,让宁宁借宿我们家一晚。你作为小主人,要好好待meimei,知道吗?”小娃娃睁大黑白分明的眼睛说:“我不喜欢她。她白天抢我的小水壶,耽误我给豆角浇水,明天豆角长不大。”奶奶忍俊不禁,安抚道:“不会的。”羊角辫小丫头把小脑袋伸进澡桶里,然后抬起头,鼓着嘴,叉着腰,对着小娃娃吐了一口洗澡水,哈哈叫道:“小心眼的阿迟,还给你!”阿迟傻眼了,然后哭了起来,明明板着的胖乎乎的小脸瞬间瘪了起来,他哭着说,奶奶,了不得了,我要长斑了。奶奶曾经告诉过他,不能和别的小朋友互相吐口水,不然会长斑。可是斑是什么哩?斑啊,就是奶奶手背上一块一块的老人痣。青春幼儿样样红,从不长的东西。第二十二章阮鸳鸯与费小费初五清晨约摸十点钟,阮静便来了,他在副驾驶上,说自己是带着司机来的。向阮mama拜过年,放下手中大包小包的年礼,便接过阮宁的书包,带她折返了。阮宁坐到后座,就被吓了一跳。开车的是俞迟。薄荷色的毛衫卡其色的西裤,袖口微微挽起,又瞧见他戴了一只不常戴的手表,分针秒针,针针分明。俞迟并未理她,只是踩了油门便走,弄得小姑娘怪尴尬。阮静也不自在,舍了老脸,只以自己昨晚喝多了酒当个借口,请了这尊冷观音来开车,眼瞅着二小同居三四月,居然还是如此疏冷,不由回头挑眉,瞪了小妹一眼,又向她递上些眉眼衷由,示意她说些话。阮宁一拍头就明白了,忙中气十足地开口道:“俞迟同学!祝您新春快乐万事大吉财源滚滚粮食满仓大鱼大rou大口酒!学业顺利紫薇高照!阖家欢乐一家团圆来年子孙满堂得了您嘞!”俞迟玉白的手差点打滑在方向盘上。这个精致稀罕的蠢货!阮静扶着额头挥挥手,阮宁乖巧地闭了嘴。俞迟望着街道两旁清泠泠的流水和随风而摆的红灯笼,目光微凝,透过后视镜,淡淡开口:“阮宁同学,手机修好了么?”阮宁望着一直握在手心里的手机,有点傻眼。因为心中记恨他掌控着自己的情绪,所以便扯了个蹩脚的谎。可这谎言却被他戳穿,害得她只好轻轻叹息。她说:“修不好了,进了水。只还维续着发短信打电话这样基本的功能,至于玩游戏听歌这样的娱乐功能统统没了。”阮静总觉得一向没心眼的meimei这次也似乎话中有话,像是灰了心丧了气,说了些萧索的话。俞迟轻轻蹙眉,他看这蠢蛋似乎不开心,却不知道她为何一瞬间就不开心了。他问道:“你在家几日,吃了什么,做了什么?”阮宁舔了舔干涩的唇,一样样认真数来:“我吃了果子同rou,果子分甜的也分咸的,rou分炸的也分粉的,样样都好吃。这几日曾陪弟弟玩耍,也陪mama做饭,初三逛街买了一只塑料茶杯,留待学校用,其它倒没什么了。”俞迟又问:“出去玩耍可曾与人争吵,吵不过,然后脓包就哭了?逛街时或许价格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