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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洵的同僚,无论是上司也好还是下属也罢,有事没事总爱上门做客,尤其是家中女眷,热情得让苏怡安吃不消。于是,在崔洵接管差事的同时,她也开始了两天一小宴三天一大宴的生活,人情往来忙碌不已。崔洵并不长于军事,虽然这几年看了许多学了许多,但他更擅长的到底是官场勾心斗角权势倾轧那一套,毕竟,帝京之中更多的是杀人不见血。他来羌州的目的,只是为了打造一座固若金汤的围城,守好门户,增加戎狄南下的阻力,顺便,挑选些好苗子,以便他日后回京后还能有人继承他的事业与志向,完成抵御戎狄的使命,守好西北边塞门户,同样,守好姬家的江山。很快,昌州总兵来访,按照朝廷的军令开始商议招兵练兵之事,从附近的州县招募了万余士兵,南边和东北那边也将招募到的两万士兵送到了羌州。练兵排阵,筹集粮草,上下协调通达,整顿军务,在羌州的第一年崔洵可谓是忙得脚不沾地,但可喜的是,从前羌州边防营积累已久的格骄兵惰、纪律松弛、兵不习战等问题得到了很好的解决,尤其是寻到几个出色的领兵苗子,可谓是最大的收获。当苏瀛站在面前同她告别时,苏怡安都有些不可置信,她是知道崔洵亟需寻人的,但没想到最后却是苏瀛抵了这个缺。“你真的决定了?”她出声又向眼前的英武青年确认了一次,“日后上了战场,刀剑无眼,你师父和师弟们,你真能放下?”“师父从小教我,男儿志在四方,家国为大,难得有机会建功立业,我想试一试。”嘴上说着试一试,然而看苏瀛的神色,明显主意已定,不打算更改,“这次借了公子的光能前来西北,我已同师父商议过,他很赞同我的决定,所以,请夫人容了我的恳求。”当年救他和师父师弟们的是苏家的人,虽然后来他被要求去往自家公子身边听他吩咐,但在苏瀛心里,苏怡安仍旧是他应当效命的恩人,除非她应允,否则他不会擅自离开公子身边,即便对方已经应允。千金一诺,莫衷如是。短暂的惊讶过后,苏怡安笑意柔和,“好男儿保家卫国,苏护卫的决心和勇气让我很是钦佩,我能做的不多,但日后你师父师弟那里若有需要,能帮的我一定帮,也希望你能得践雄心壮志,驱逐戎狄,保家卫国。”难得的,羌州城里下了一场细细的春雨,同苏怡安告别之后,苏瀛冒着春雨去了城外的军营报道。院子里两棵荆刺玫绽放得如火如荼,小小的艳红花朵在满目黯淡的色彩中明艳得仿似烈火,苏怡安站在窗前许久,才慢慢收回视线。她觉得,崔洵来西北的决定再正确不过了。在这个地方,她看到了许多的东西,也感受到了许多,辽阔苍茫的天地,豪放爽朗的民风人情,豁达开阔的脾性与心胸,这是和从前帝京之中截然不同的人群与世界。如果说帝京之内容纳了许多权欲与糟污人心,那西北这方广阔的明朗天地就充斥了许多蓬勃烟火人气。一南一北,截然不同。呆在这里,苏怡安觉得自己的内心与脾性也愈发明朗了,胆子也似乎大了许多。至少前天崔洵拉着她想要在书房胡来的时候,她用着那位总兵夫人教授给她的小擒拿手将崔洵摔倒在地面上的时候,那家伙脸上的目瞪口呆与不可置信确实大大的愉悦了她。她觉得,那位夫人的话或许是对的,男人这种东西,实在是不能惯。比起让崔洵在情-事上变本加厉的折腾她,苏怡安觉得自己小小的反抗一下也未尝不可。既是警告他不可过分逾越,也算是小小的生活情趣。这么想着,她换上新做好的骑装,打算去城外马场跑几圈,崔洵这两日要在军营里练兵,暂时管不了她,她正好应了那几位夫人的邀约,大家一起出外打猎或者放风散心。于是,等崔洵好不容易挤出时间回来探望爱妻时,却发现家里丝毫不见人影。若非前两日突然有急事,书房那一遭两人肯定有的磨,苏怡安的拒绝与反抗在崔洵这里那是绝对要不得的,他不把人收拾得服服帖帖,只怕日后可能连床都上不去,或者也有可能跟他那位好岳父一样,动不动就要被踹去睡书房。为了日后的性-福,他觉得这糟糕恶劣的头决不能开,否则日后自己有的后悔。他能宠着苏怡安捅破天,这点上却是决不能容她的,更何况,他的宝贝只喜欢她,两辈子好不容易有了用武之地,当然要抓紧机会物尽其用,否则亏大发了。怀抱着这种想法,他满腔雄心壮志,一路兴致勃勃的思考着要用何种手段回了家,结果,却扑了个空。“夫人去哪儿了?”他神情阴沉的询问家里下人。被问到的仆从打了个抖,赶忙实话实说,“几位千户家的夫人邀请夫人去城外跑马打猎,夫人两个时辰前出门,说是下午回来。”这话一出,崔洵的脸色更加难看,之前他说过几次,让苏怡安别和那些人交往太近,偏偏她喜欢得很,有段日子真是让他吃醋又闹脾气,俩人折腾了好几场。他也不是讨厌苏怡安亲近其他人,只是那些夫人们,一个个八卦得很,且觊觎苏怡安美貌,动不动就jiejiemeimei的黏在一处,一起出游逛街跑马打猎还去外面泡温泉,崔洵真觉得自己可能被这些女人变绿。苏怡安的容貌和性情摆在那里,不止男人喜欢,女人也逃不过,他上辈子处理的女性情敌还少吗,偏偏苏怡安毫无自觉。想到这里,崔洵一时间颇觉百爪挠心,正事都没让他这么焦心烦恼,偏偏他的挫折就应在此处。在家里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圈,最后他一甩袖子,带着人又回了军营,既然她们勾他的宝贝爱妻,那就别怪他对那些管不住老婆的男人们下手太狠。于是,等崔洵回了军营里,飞来横祸的千户们可谓是叫苦不迭,这缺了大德的新任佥事练起兵来不要命,手底下的人一个比一个可怜凄苦。等苏怡安回家时,夜半时分被惯爱夜袭美人香闺的登徒子做了采花大盗。她白天累得狠了,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开崔洵的禁锢,只能恨恨咬了他嘴唇和肩颈,到底随他去了,不过今天有些奇怪,崔洵做完一次就借着烛火开始拿一种格外幽怨的目光瞟她。人侧躺在一旁看她,不像往日里那样非要抱一块黏在一处,就跟条被主人踹开的可怜小狗似的不停的瞄,眼神幽怨得苏怡安是浑身发毛。之前是吃不消崔洵的精力和需求,现在是吃不消他的手段。苏怡安再清楚不过崔洵的手段和心机,然而知道和抵抗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