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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迷离的绽放惑人的魅力,他前一刻或许能感到舒心,然而紧接着涌上的就是汹涌的痛恨与不甘。痛恨他是个阉人,不甘无法-像真正的男人那样拥抱她给她快乐。那不仅仅是情-欲上的不甘,更是一种更深层的似乎无法真正掌握她的不甘。即便她再温柔再顺从,看他的眼神里有万般情意,都无法彻底安抚这种不甘。那些不甘随着他一年年愈发爱她变得越来越深重,它们沉浸在心底那些黑暗的污泥里,总要时不时的出来兴风作浪。崔洵不知道其他人如何,但他总是会轻易失控。他在苏怡安身上用尽了仅有的温柔与爱意,所以愈发忍受不了她只能做他名不副实的妻子,他除了能给她尊位与无法说出口的爱意,其他什么都给不了她。她没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她站在他身边,得到的更多是轻侮与敌视,纵然他可以打败所有敌人,但那些人依旧会乐此不疲的骂她狐狸精,觊觎她的美貌,眼中心中生出恶心的念头。崔洵想,如果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那样的日子过下去,他总有一天会忍不住发疯。他把苏怡安看得太重,所有和她有关的一切才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影响他,掌控他,任他如何坚守理智冷静都无能为力。和苏怡安之间的情-事,不只是他喜爱她,想要亲近她感受她的存在,那也是他压抑自己内心黑暗的一种方式。在她身上,他会获得温暖与平静,也会滋生贪婪与阴暗。然而,饮鸩止渴,他早就怀抱这束光苟且偷生,自然只能以这样畸形的姿态活下去。苏怡安一直觉得,没有他,她会活不下去,但崔洵很清楚,离不了她的始终是他。美貌只是惑人的皮囊,皮囊之下的那个人那颗心,一旦被人发现,就会像他一样妥帖珍藏,死也不愿分给第二个人,也不愿别人窥见她的美好一分一毫。崔洵处理过太多情敌,有根的没根的,更甚者不分男女,然而这些苏怡安全然不知。她就只是安坐在他的金笼子里,乖巧的对他笑,每时每刻都给他最好的自己。这样的她,又总是能很快平息他内心的阴暗欲-望。崔洵想,苏怡安心中的他是被美化过太多的,他喜欢她心里那样的自己,也愿意在她面前做那样好的自己,然而真正的他到底是什么模样,只有他自己最清楚。重新回来的他,就像彻底披上了一层完美的皮囊,这幅皮囊禁锢着从前那些阴暗,真正让崔洵有了将最好的自己送给苏怡安的机会。失去的宝贝就像堵住缺口的钥匙,弥补了他的残缺之身,也让他有了彻底粉饰太平的可能。然而,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苏怡安没长成时,他还能拿理智糊弄自己,现在两人定下婚约,她随时都能成为他真正的妻子,期盼渴望了两辈子的事情悬在眼前的那种诱-惑,他既想努力抗衡,又渴望放纵。如果不是怕她真正生气或者不甘不愿,崔洵早就将她吞下肚。他现在已经足够克制,然而这种程度苏怡安都忍受不了,崔洵想,也许他是时候下一剂猛药了。将最美好的一切留在洞房花烛夜是不错,然而他满脑子都是和她合二为一的念头,那些从上辈子延伸到现在的疯狂渴望与欲求,过去阴暗的自己与未曾经受一切的天真的自己交织混杂的渴求,早就让他在面对她时没了自控与理智。他想占有苏怡安,以男人的身份占有她,标记她,让她从里到外染上他的气息。崔洵是苏怡安的男人,是她的丈夫,未来还会是她孩子的父亲,每一样身份,他都要尝个彻底。腰上搂着她的手臂力气越来越大,苏怡安被勒得有些疼,忍不住拍了拍崔洵,“疼,力气小些。”崔洵下意识松了手臂,苏怡安歪了下-身子,不由自主的扑了他满怀,她摸着额头上那个又被撞到的包,倒抽冷气,“疼死我了。”回来的日子早已经重新把她的娇气养回来,这会儿惦记着崔洵之前的话,她开口就是撒娇,“都怪你,害我撞到头。”那个包经过这会儿功夫比之前大了许多,苏怡安摸一下嘶一声,却又忍不住总想去摸,眼睛里疼得蓄满了眼泪。她觉得,崔洵今晚来这一遭真是让她倒霉极了,头疼得她浑身出冷汗。“你送我回去吧,我找青玉擦擦药,不然今晚疼的睡不着。”苏怡安是真难受,软着声音求崔洵,刚想好要下猛药的崔洵心里那股暗火消失在满腔的心疼里,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真是我的命。”当真是没了命-根子,都不能没有她。崔洵对自己苦笑,心里满满的不是滋味儿,护着她伤处把人用力按在怀里压低了声音道,“送你回去可以,先让我消气。”他当真是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却又真的很不舒坦,从心到身体,憋着一股子明暗交错的火,闷得他难受。苏怡安被迫坐在崔洵腿上,看着他板着一张气势汹汹的讨债脸压过来。腿-间是刚才被她欺负过的东西,那东西在她身上与手里横冲直撞,最后留下满身狼藉。不止被彻底占了便宜,最后还被崔洵强迫着吃了一口那黏-腻的液体,苏怡安最后是哭着被送回卧房的,一双眼睛哭得红肿。她想,短时间内,或者很长时间内,她都是不想再看到崔洵这张讨厌的脸了。***被毫不客气撵走的崔洵在苏怡安的坚定心意中稍稍收敛,过了几日,家里和外面的一干琐事处理完毕后,他同崔媛带着礼物一起上门做客。宣国公出门上职,陈氏同沈氏聊着日常,不远处苏怡安站在荷花池前,身边一左一右站着崔洵与崔媛。崔媛一身嫩黄衣裙,抱着苏怡安的手臂叽叽喳喳,说着自家兄长带回来的那些礼物,还有家里筹备婚事的点点滴滴。虽说现在两人具体婚期还未定下,但既然早就是未婚夫妻,崔洵也已到了年纪,这些事情上确实要抓紧。苏怡安和崔洵之间虽有夫妻之实,但却是没有三媒六聘的,按说是帝王御赐姻缘,但因着两人的关系与身份,说到底并不算光彩,即便她的名字写在崔家的宗谱上,死后和崔洵共享崔家香火,也不意味着她不期待一场真正的婚嫁。她是想嫁给崔洵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心相许,每一步都想踏踏实实走一次,穿着红色的嫁衣在洞房花烛夜由他亲手挑起盖头。崔媛说的这些让苏怡安始终面上含笑,崔洵负手站在一旁,看着妻子和meimei窃窃私语,眉眼温柔。虽说很多时候他都嫌弃meimei碍事打扰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