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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走吧!”因为男女有别,黄柳儿和他的小侍清泉有一处独帐,此时清泉正在一旁绞着替换下来的帕子。穆天赐又扯了扯他的袖子,“快点啊!”周安安被扯了个趔趄,懊恼的瞪了她一眼,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几步走到床前,探上黄柳儿的脉搏。仅仅一个月的时间,黄柳儿由于悲伤过度,外加心火旺盛,饮食上总提不起兴致。又加病症的拖累,整个人瘦了两圈有余,显得更加的瘦弱单薄。此时脸色有些蜡黄,他抬手遮在有些发白的唇上,闷闷的咳了两声。周安安放开诊脉的手,“想咳就咳出来,憋着反而坏事。”黄柳儿杏眼低垂,没应声。无论何时,他都讨厌见到这个男人!哪怕周安安是为他看病,一见到他,他就好似如鲠在喉,而他想见的人却一次...一次也未来过。黄柳儿闷闷的将咳嗽压了下去,他才不要在这个人面前示弱!周安安叹了口气,坐到桌子旁写方子,有些事不是他说了,病人就能听的,他也无可奈何。穆天赐凑了过来,“如何,为何又烧了起来,是不是先前看的有误?”你才看的有误!周安安瞪了她一眼,呛到,“死不了,好着呢!”内火都烧出来,反而是好事,不出两天便能好的差不多。“你这男人怎么说话呢,”穆天赐立马炸毛,“你看来看去看不好,还有理了是不是?”“谁看来看去看不好了?心病还须心药医没听过吗?我医术再好,也架不住病人一心作死。信不过我,你来啊!”周安安没好气道。穆天赐大怒,“你方子开了一大把,苦药喝了多少碗了,哪里看好过,你说!还动不动就撂挑子!周安安,你是医师,有点医者父母心的医德行不行?”周安安气的差点把药箱砸过去,“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没有医德我来这么多次?我是有多闲?城里有多少难民等着我去医治,王医师你拖不动,你就天天揪着我过来给他看病,我欠你们两个的,是不是?”猛的一拍桌案,桌子上的砚台跟着跳了一跳,“再退一步讲,我就是没有医德,怎么啦?我的医德用在阿山身上就不够用了,为什么还要浪费在别人身上!”周安安梗着脖子,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架势。穆天赐瞠目结舌,她知道这个男人能呛人,却也未料到对方呛人呛到如此地步,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讨厌的男人,不呛人会死么?”周安安寸步不让,“不呛你这个讨厌的女人就会死!”两人同时喷火的瞪着对方。黄柳儿头皮都要炸了,能不能顾及一下他这个病人?一见面两人就吵得天翻地覆,到底是给他治病的,还是给他添病的?他虚弱的坐起身,清泉悄悄瞪了争吵的两人一眼,拿起一个软枕垫到他的身后。黄柳儿平复了一下气息,才有气无力的道:“麻烦你们...两个...出去吵好不好,吵完了....再进来?”见黄柳儿脸色差到极致,两人同时噤了声。周安安闷头将药配好,放在桌子上,背起药箱就出了大帐。穆天赐想了想,觉得有些把他得罪狠了,要是真不来就不好了,隧对黄柳儿道:“柳儿,你先好好休息,我一会儿来看你。”便追了出去。追上周安安,试探的问:“哎,你真生气啦?”周安安不理她,他才懒得和不理智的人生气!穆天赐小心翼翼地道:“我给你赔不是,好不好?对不起,请周医师大人不计我小人过,别气了呗?”周安安没绷住,笑了出来。穆天赐放下了心头一块大石,讨好道:“那明天还来呗?”周安安翻了个白眼,恶声恶气道:“来。”穆天赐咧开嘴,来就好!☆、挑拨的人儿见那两个人走的远了,清泉才抱怨出声,“主子,那个男人好讨厌,吼来吼去的,一点儿教养也没有。”将刚刚凉好的药碗递了过去,“主子,趁着温度刚好,喝了吧!”黄柳儿咳了两声,接过药碗,低低道:“别乱说话,让别人听了,有你好看!”皱着眉头将药喝了,苦涩的滋味将嘴里的味觉都麻痹了。清泉拿过蜜饯,“主子,快吃一颗,去去苦味。”见他眉头松开,才接着道:“我到是不怕的,就是觉得他一点也配不上将军,替主子委屈。”黄柳儿叹了口气,“你再替我委屈又有何用,将军喜欢的就是他那样子的。”“主子你别泄气嘛,我觉得将军就是一时被他所迷,迟早都会迷途知返的。主子想想法子,毕竟来日方长,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法子?我还能有何法子?该用的我都用了,我恨不能将我一颗心掏出来摆在她面前,不还是如今这般模样。”他忧愁的落了泪,“如今我娘去了,我连她的遗体都找不见,愁的不知如何是好,又哪里有什么头绪去想法子?”顿了顿,他又道,“我娘去了,这世上再没一个如此爱我的人了!即使我想将那人视为我的亲人,她也不肯哪!转来转去,不过还是我一头热,罢了!”黄柳儿摇了摇头,“也许这就是我上辈子造的孽,这辈子通通索我去还。”“主子,”清泉拿帕子替他拭泪,“你可不能如此下去,平白长了那周安安的志气。法子总会有的,主子没头绪想,那就由奴来想。那人不过仗着点医术,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骄傲自大,且为人嚣张跋扈,哪里比的上主子。”“再者说,主子你这病都拖了多久了,我看他就是个庸医!”清泉担忧的道:“主子,要不咱们去城中,找个老医师仔细瞧瞧吧!”黄柳儿摇摇头,“我已无大碍了,何必再费时的跑一趟,况这城中可不似先前那般安稳了。”清泉低下头,心里不由暗自着急,主子不出去,他又如何出的去,距离那边传来暗号已有几日了。黄柳儿慢慢的躺下来,侧过身看着他,“虽然他很讨厌,但他也并非那般没用,现下里我胸口便没有前几日那般闷了,你不用担心。”他担心的是其他啊,替他拿走身后的软枕,清泉道:“主子,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一晃都一月有余了,您这老是反反复复的,身子也折腾跨了不是?要不我拿着先前开的方子,出去问问城里的老医师?总要寻一个说法才是!”黄柳儿想了想,仍旧摇头,太危险了。“主子。”清泉好一顿痴缠央求。黄柳儿无奈,终是点了头,“也好,你将我的手牌拿着,再叫几个士兵陪着,小心点!”清泉咧开嘴,“哎,您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