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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屋。”萧仪听了眉头一扬,暗道……陈元膺果然还是那般性子,不仅睚啮必报,也还是容不得手下出半点差错。心里这般想了,他便淡声问:“现在情形如何?”就算周围没有人,这会儿留白也是压下来了嗓子:“这人武技高超,若不是泼墨上去,倒还真叫他得了手。”陈元膺情急之下,会派上一等一的好手来行刺,这也在萧仪意料之中。萧仪神色如常,淡声道:“现下抓住了么?”说着话,袍袖一甩,转身便往回走。留白忙抬脚跟上,道:“抓住了。属下就是来请主上示下。”说了这句,这汉子脸上一呆……自家主子步履匆匆,分明打算亲自去见刺客。这汉子忙又改了口道:“主上……走这边小路,这边儿没有人。”说着,抬手指指树丛。就算是相助,这里终究不是自家地盘。再有人多眼杂,叫底下仆妇看见了,不定又翻腾出来什么闲话。萧仪眸光一闪,抬脚拐下石板道。两人便沿着树丛间一条偏僻小路,绕去了后园。萧仪一去不返,谢姜心道这人整天神出鬼没,不定又去捣弄什么事儿,便自家审自家的。屋子里暖气逼人,她便示意北斗去开窗户。窗扇一开,屋子里刹时一凉。她这才转眸看了行舟道:“你们称陈元膺为君候,他是陈王嫡子罢。”行舟神色木然,只垂眼看了脚尖儿,好似没有听见谢姜问话。谢姜淡声一笑,却也不以为意,又道:“我只想知道三件事,这三件若是答好了,我应诺放你走,如何?”说罢,左手肘往桌沿上一搭,弯了食指,指尖儿在上头“锉锉”敲了两敲。行舟低头垂眼,又颊上肌rou紧绷,似乎准备咬紧牙关不开口。能做到贴身心腹,身手好脑子灵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嘴严口紧。谢姜原本也知道他不会轻易撂话,问过这句,见他摆出咬牙死撑的架势,淡声又道:“这三件事……一:永祥里幸存下来的那些人在哪?”行舟听了额角一跳,不由自主抬头去看谢姜。“怎么,出乎意料了?”谢姜微微一笑,直视了行舟道:“你们以为可以瞒的风雨不漏,岂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过是早晚而已。”贴身跟了陈元膺四五年,行舟绝对不笨。这会儿听谢姜直问永祥里那些村民,便明白她知道的消息,恐怕早已是出乎意料之外。行舟便冷声道:“那些村民送去了河外。”这算是答了第一问。就算河外千里茺芜,只要知道这些人还活着,怎么都好。谢姜暗暗吁了口气,抬手伸了两拫指头,对了行舟一晃,又道:“你们为什么非要人皮画?”行舟听了,脸色刹时一白,低头想了片刻,这才又抬头看了谢姜,涩声道:“我只知道画上有特别的标记,至于标记的是什么,只君候一个人清楚。”与陈元膺打了几次交道,谢姜早看出来此人不仅生性冷酷无情,更是疑心重。要是人皮画关系重大,他不让手下们知道,也算是正常。谢姜便抛开这个,缓缓又伸了中指出来,道:“第三问……从我身边三番几次救走陈烹又放走韩君子的是谁。”行舟听了一怔,怔忡片刻,皱了眉问:“夫人问的是……那回在乱石丛?”问了这句,似乎觉得不妥,急忙又解释道“乱石山那回,我也去了。至于谁放走了韩君子……我确实不知。”其实谢姜问过了这句话,立时便察觉到问错了。先前在黄花镇,她夜审陈烹的时候,曾有人扒了后窗偷窥,且不论这人是想救人还是准备杀人灭口,总之她跳窗户逃走时,北斗看见那是个妇人。再有斗仓镇,当时就算有人设计,先派在客栈前哄闹,而后再趁后园人少之机偷放韩君子。当时偷袭乌七的人,要是不对自己万分熟悉,根本不可能将时机拿捏的恰到好处,轻而易举就放走了韩君子。谢姜疑心身边有旁人的眼线。这个眼线……是个女子!p:…………求求推票行么?☆、第91章欲求证截下行舟就是因为疑心旁人在自己身边安插了眼线,谢姜才想从行舟嘴里掏出来点实话。只是她想不到这种事,陈元膺连心腹手下也瞒了。“既然三问你都答了,我自然信守承诺。”谢姜失望归失望,脸上却是声色不露,转眸一瞟乌铁山,吩咐道:“明天派人送他去河外。”行舟猛然抬了头,似是不相信般看了谢姜,看过几眼,又扭脸去看乌铁山。乌铁山冷冷一哂,上前扯了他的胳膊,沉声道:“放心罢,我家主子绝对与你家主子不同,走了!”几次三番行刺,又几次三番偷画,行舟实在想不到谢姜会轻易放过自己。行舟抬头看了谢姜,犹豫不定片刻,终是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抬手长揖到地道:“多谢!。”随后一言不发,随了乌铁山出门了厅门。刚才乌铁山押着行舟进去,乌十一便守着门外。这会儿见了两人掀帘子出来,乌十一上前道:“长兄,夫人她。”乌铁山吐了口闷气,沉声道:“夫人虽非君子,却也重然诺,走罢,挑几个人送他去河外。”说着话,扯住行舟下了迥廊。乌十一挠挠头,便随后跟了。三人绕过藤花架子,前头乌铁山将将走到影壁墙下,左侧垂花门里人影子一闪,留白探出身子,对走在最后的乌十一招手道:“十一!十一。”刚才还大大方方在正院里进进出出,怎么这会儿扒住门,伸头探脑的,倒是鬼祟起来了?乌十一皱皱眉,抬眼见乌铁山听见响动,也是回过头来,便低声对乌铁山道:“长兄,这人怕是有急事儿,我过去看看。”近些天乌家兄弟与留白泼墨这些人,不仅合在一起轮值守夜,晚上闲了,倒还会较较武技,比比箭术刀法。因此上两方人惺惺相惜,早混的熟了。乌铁山便道:“去罢,快去快回。”乌十一大步拐回来。等他出来垂花门,留白上前一把便扯住道:“来来我有事儿说。”边说,边扯着他的胳膊往墙根底下走。这人神秘兮兮的,乌十一见了也是一脑门子官司,便眨眨眼,闷声随着过去。到了墙根儿底下,留白这才松手,再眼珠子左斜右瞄,看了周围没有人,便转过来小声道:“刚才后园子里来了刺客。”“刺客?”乌十一浓眉一挑,沉声问:“来刺杀夫人?人呢?抓住了还是跑了?”他一连问了几问。两个人都是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