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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属于胆儿大也不属于出来传播瘟疫的。崔氏笑着走来,步子十分轻快的模样。方昕远见状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他记得这妇人是昨日来饭馆儿里。被庄氏塞了银子回去抓药的厨娘吧?昨日里瞧着脸色还一副病态,怎么隔天竟像是没事儿人一样了?崔氏走到江樱跟前,方开口说道:“掌柜的,我是过来将这些银子还给庄大姐的。”说罢便自怀中取出了一个钱袋来。正是庄氏昨日给她的那个。江樱怔了怔,“崔婶你现在不是急用钱吗?实在不用这么着急还的——”且庄氏昨日里将这银子借出去的时候。本就没指望崔氏可以还的了。只是想尽自己的一点能力,试着能不能帮上一点忙罢了。崔氏却是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是这样的,我丈夫生前曾借于了隔壁人家十两银子。只是这两年来两家的光景都不甚好,隔壁是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妻,孩子又不在身畔。我便也没好意思开口追讨……可昨日半夜里,这户人家的大儿子听闻肃州瘟疫一事回来探望父母。这不,今个儿一早便将这银子给我送了来。”江樱听罢这才了然点头。“所以庄大姐这银钱我暂时是用不着了.”崔氏笑着将钱袋递向了江樱。江樱也不勉强,伸手接了过来,并问了两个孩子的病情如何。提到这里,崔氏微微摇头,脸色略显沉重地道:“吃完药之后,老大倒是还好,老小却是又加重了一些……”顿了一顿,又道:“倒是我自个儿……似乎好了许多,自打从昨个儿从饭馆回去之后,头便没怎么晕乎了,睡了一觉今早起来,更是觉得好了许多。”江樱可以看得出崔氏这话并不似昨日那般强装,而是……似乎真的好转了不少。这一点从她的脸色上便能看得出。但想到李氏生前刚染上此病之时,也是断断续续、时好时坏,便也没觉得有太多异常之处。倒是方昕远,一直盯着崔氏不放,到了此时,干脆开口问道:“这位夫人,不知可否让我替你把一把脉?”他从没有对人称在下的习惯,这一点江樱很清楚,但此刻听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不免还是觉得十分失礼——果然就见崔氏脸色古怪了一下,不解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人:“这……”“我是大夫。”方昕远这才解释道:“我见夫人脸色似乎有异,故想替夫人探一探脉。”崔氏听罢犹豫了片刻之后,遂……看向了江樱。那眼神里,满含着怀疑。这年轻人可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大夫啊……倒像是,登徒子?L☆、159:线索眼瞧着方昕远一下子拉了下来的脸色,江樱尴尬地咳了一声,到底也是没去拆他的台,对崔氏点了点头:“崔婶,你且放心吧,这位方公子的确是懂些医术。”方昕远眼睛一瞪。喂,什么叫懂些医术?他分明是医术高深好吗!可现在似乎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见崔氏听罢江樱的话立即放心了下来,方昕远虽是心有不快,但也没忘自己的正事,当即提步入了堂内。崔氏和江樱跟了进去之后,找了张凳子坐下,方昕远便替崔氏探起了脉象。方昕远的眉头越皱越紧。江樱和崔氏则是看得心惊胆战。方昕远脸色几变,却始终没有开口言语。崔氏却是被他这副神色吓得心里发了毛,战战兢兢地看着方昕远,试探地问道:“这位大夫……?”方昕远顿了半晌,却是道:“并无什么异常,这位夫人大可放心。”可他没说的是,正是这种并无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崔氏闻言有些想放下心来,可转念一想,这瘟疫的症状便是时好时坏,便又不觉得有什么可放心的了……江樱看了方昕远一眼,暗暗皱了眉。“可否冒昧问上夫人一句,近来在吃何种药材?”方昕远看着崔氏问道。崔氏不疑有他,只当是大夫的天性使然,对这些方面较感兴趣,便一五一十地将近来抓的药材告知了方昕远。由于前后抓了这么多次。两个孩子也在喝,故崔氏对这药方子早已烂熟于心。方昕远听罢,心中疑窦丛生。这分明都是再正常不过的解热去烧的药材……可这妇人的脉象,为何隐隐有了要痊愈的趋势?这并不是这些药材可以做得到的——要知道,现如今全城患有此病的百姓。几乎都在吃着以此为药方抓来的药……方昕远又佯装无意地询问了一番崔氏近来可有吃什么特别的东西。崔氏却只是摇头,“并无。”她与两个孩子都染上了病,近来别说什么特别的东西了,就是连顿像样儿的饭菜,她也未曾吃过啊——方昕远见她面色不似作假,便也未再深问。却是又同崔氏说道:“现如今城中郎中大夫不甚好找。若夫人和家中的孩子病情有变,日后可直接去对面的方家药行里问诊。”江樱下意识地往外头瞧了一眼,想看看太阳有无打从西边忽然钻出来……“这……这对面不是药行吗?”崔氏疑惑地问道。她竟不知从何时起,肃州城里大药行竟然也开始有大夫坐堂了吗?方昕远又道:“无妨,你尽管过来。就说找我方昕远便是了。”崔氏总觉得这少年人殷勤的有些过了头……但想一想现如今在城中确实不好找大夫,便抱着有总比没有的好的心态,微微点了头致谢。方昕远自她身上嗅到了一股nongnong的‘勉为其难’的意味……但想到自己确实也是抱有不单纯的心态,便也不好再去追究崔氏的态度问题了。送走了崔氏之后,江樱便径直看向了坐在那里吃起了茶的方昕远。方昕远方才对待崔婶的态度,实在是太异常了。坐在那里的方昕远,虽然表面上是在吃茶,但目光却早已是涣散走神的不成样子。江樱在一旁坐下。屈指在方昕远面前的桌面上敲了几下。方昕远蓦然回神过来,皱了眉道:“我正想事情呢!”江樱不去理会他的坏口气,只问道:“你是不是在崔婶身上发现什么了?”方昕远将她由下至上打量了一通。挑了眉道:“你倒是真的变聪明了不少……”江樱无暇同他废话,只拿询问的目光看着他。“我方才观其面色,再探了她的脉象,竟是发觉她脉象有了极大的变化,是在转好的迹象……故我猜想,她应当是意外吃了什么药材——”方昕远一手支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