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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U大的比赛开始了。在首发名单上,第一次出现了我名字!尤记得那天晚上,陈勍借了一间屋子,邀上许多认识和不认识的人替我庆祝,瓦内萨也去了。那也是我大学生活里唯一次参加聚会。比赛当天,我登上那块在灯光照耀下,让人心潮澎湃,于我而言向往已久的木地板,过于激动以致全身僵硬,站在场边一动不敢动。陈勍笑着给我一拳:“一年了,以主力身份走进球场的那份兴奋我能理解,毕竟我也经历过。”陈勍眼里涌起一阵水雾,他在春天的时候,名字也终于提到首发那栏里。第一次领略与国内强度完全不在同一水平的比赛,十足让我感受到竞技比赛带来的刺激。身体所有的细胞都在蠢蠢欲动,渴望和对手一决高下。“陆生!”刚走出球场,就听到岑娜娜的声音。一时以为时幻听,我回过头,看到她不停摇晃染成明栗色的齐耳短发,我一晃神,眼前出现了多年前那个熟悉的人影。“你又在发呆!”她笑着。现在的岑娜娜比高中时越发爽朗,笑容更加明丽。“你怎么来了?”我边往更衣室走,边用毛巾擦汗。“当然是来看你比赛啊!”她双手背在身后,快活得像只兔子,“你一定奇怪我怎么知道你的学校?”她拿出手机,“我问的学姐。你们和U大比赛还真是一票难求,为了能看到你的大学篮球首秀,找人代买花了不少钱~”“我先进去了。一会儿去吃晚餐吧,陈勍他们也会去。”“好啊!”她笑嘻嘻应道,“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邀我呢~哈哈。”自从毕业就没再和以前的朋友联系,和高闻最近一次联络还是在大一一学期第二个星期天,那天是我进校队的第一天。我太开心,顾不上跨国电话费的昂贵给他打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话。之后一直忙于自己的事,故意减少和“过去”的交集。“你在哪所学校?”我问。岑娜娜把一块牛rou塞进嘴里,含糊不清说出校名。她拿餐布擦掉嘴边的酱汁,说:“我看到你的球服号换了,记得高中时你特意选择生日号码,一穿就穿了三年。怎么现在换成18号?现任的生日号码?”“25号已经被其他人挑走了,只剩下这个号码。”陈勍连忙帮我打圆场。他不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餐馆木门上的铜铃不时发出清脆的铃响,食客们进进出出,铃声接连不断。即使和岑娜娜的关系没有当年那么尴尬,可我仍没有过多的心思去问她的大学生活。白雪丽似乎看出了我的尴尬,主动和她聊了很多女生之间的话题。用完餐,陈勍提议沿着马路去两条街外的酒吧,“瓦内萨在那里打工,那家店时有活动,说不定可以喝一送一”。陈勍和白雪丽与我们保持着一米多远的距离,走在前面。岑娜娜见我不说话,主动说起学校里的见闻。“瓦内萨是谁?”“白雪丽的同学。”我有一搭没一搭的附和,在她看来应该算是冷淡吧。“哦……陆生和其他人还有联系吗?”我摇头。“我也没有和他们联系。虽然发个信息很简单,但是,当你不想那么做,再容易的事都会变得不容易。”她接着说,“你变了好多。原以为来到新环境,你会融入其中,交到新女朋友,结果,比以前更闷。果然陆生就是陆生,不会轻易改变,这点挺好的。”她把头发挑到耳朵后面,低着头,落后一步跟在我身后:“找到自己的梦想,会不顾一切的投入。就像……就像……”“像什么?”“就像你对米拉一样,为了她,可以去学厨艺,时刻担心她犯胃病,总是以她的想法为优先想着她。我既羡慕,又嫉妒。”我想问她有关米拉的近况,可她也说没有和其他人联系,更不可能知道米拉过得如何。“到了。”陈勍跟白雪丽一前一后进去。我一脚踩在红砖台阶上,“她有她的好,你有你的好,没什么好羡慕嫉妒的。”听完这句话,岑娜娜挥去失落,再次露出笑容。○多年之后,我提着行李包走出机场。老爸老妈在闸口外翘首以盼,我一见到他们,欣喜得冲过去把他们揽在怀里。“你是不是又长高了?我记得高三给你量的是191.6公分,现在多少了?”老妈帮我提着行李。“怎么这么轻?不会只带了几件衣服吧?”“上周队里组织体检,长了一公分,队医说我不会再长了。”坐到后座,和老妈闲聊,“我只请到三天假。马上就要开始联盟赛了,训练时间很紧迫。”老爸启动发动机,说晚上要好好和我拼一拼酒量。“这次回来,除了看你们,还要参加同学聚会,就是以前来家里吃饭的那些朋友。”老妈脸上挂着笑,眼中藏着无限哀伤:“是吗?”“高闻已经订好餐厅,中饭就不在家吃了。”大学那几年,每次比赛岑娜娜都会到现场为我加油,我们却没有任何进展。毕业后,我报名参加选秀,名次算不上好,也没指望优先被挑走。或许是这样的平常心,反而进入到中学时期就追随的球队。陈勍也参加了比赛,被西部的一支球队看上,和白雪丽一起搬到C州生活。四年自由而充实的学生时代,终于画上了句点。彼此选择了不同的生活,各奔东西。在球队的发展不好不坏,比赛中时有不错的表现令在场的人惊异不已。摸爬滚打三年,吃过不少苦,受到一些不公,全部都忍下,为了那个目标,我咬着牙坚守在篮球的世界里。回到老旧的公寓,生锈的信箱里塞了一封国际快件。封面上写着高闻的名字。潜意识里压制着不去回想,看到这封信,似乎在隐隐透露:“不要勉强。”我套上印有篮球图案的T恤,穿着一条齐膝运动短裤,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双肩包出门。临近中午,气温有些燥热,抬手挡在眉前,眯着眼睛望向遥不可及的太阳。手上的黑白电子手表更换过一次电池后,继续孜孜不倦工作。还记得岑娜娜以前问过我怎么还带着它,“都已经三四年了吧?还能显示时间吗?”已经三四年了吗?从米拉送我那天算起,确切算来是五年了。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猛然发出铃声,震得我不得不收回思绪。我再次望着手表,“到现在为止,已经十年了。”你还好吗?你说过,这只手表记录我们的时间,从那天起,已经过去十年了。根据高闻发的地址,终于找到聚会的餐厅。在服务生的引领下,推门进入包厢前,我深吸一口气,慢慢推门而入。在那瞬间,我仍抱着会见到她的希望。高闻早就坐在圆桌前等着,一见到我,差点从椅子里跳起来,“你这家伙!已经七年没联系了吧?我看到你在季赛里的表现了哦!”“他到处跟人炫耀你们俩高中在同一校队。”康苗苗和莫岚嘲弄他。“别人都不相信他,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