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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因狱中还关着许多官员,朝班稀稀疏疏的,看着令人心惊rou跳。丁眉身为女官兼是内卫指挥使,等着入朝时又与朱家叔侄俩凑在一处说话,极为显眼。且朝中官员许多常去春风楼、认得眉姑娘,朝堂相见有些尴尬。丁眉倒是大方的很,笑盈盈与人打招呼。一时秦王来了。这少年形容疲惫,看了看众人道:“孤王知道诸位爱卿各有心思,亦知道没有哪个傻子会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是你们既身为朝廷命官,也好生想想,秦国可曾对你们不住、孤王可曾对你们不住、百姓可曾对你们不住。”群臣跪地齐呼:“臣等不敢——”秦王摇摇头:“今年就这么算了,明年好生整顿朝政,都回去过个好年吧。”乃挥手退朝。群臣退出大殿,议论纷纷。因丁博章本是朝臣魁首,众人都围着他。丁博章一言不发。抬目张望,朱巍那老头也让人围上了,倒是自己侄女绷着脸正与朱桐说话,朱桐亦是慎重其事的模样。大约旁人恐怕他们说些机密事,且他二人皆新近为官、暂没什么交好的朋友,四周一圈没人靠近。丁博章思忖片刻,快步走了过去。朱桐丁眉立时闭了口。朱桐迎着他拱手道:“丁老大人。”丁眉亦翩翩万福,半分不避讳,爽利喊道:“大伯父。”许多官员跟着丁博章走过来,闻言大惊!丁博章听见“大伯父”这三个字,心下大定。捋了捋胡须,和蔼道:“你伯母她们见太王太后和太后去了,想必会迟些。你可与我同回去?”丁眉想了想:“也好。这儿人多,就不等她们了。”丁博章点点头,又看着朱桐。朱桐道:“我也该回去祭祖了。小丁大人别忘了答应我媳妇的事儿。”丁眉笑道:“不好说,下官可忙的紧。”朱桐拱拱手转身才要走,一位官员赶紧拦住了他:“小朱大人请留步。”“王大人?”这王大人有几分性急,低声道:“小朱大人,王爷方才那是什么意思?”朱桐道:“这不明摆着么?先过年,过完了年该如何如何。”王大人急道:“这如何是如何啊?求小朱大人指教。”朱桐道:“萧规曹随。前两年刘丰丞相如何,年后还如何。背着王爷悄悄弄鬼的,就别怪王爷不给颜面。”有位官员,兄长因受贿被拿下入狱,也凑过来低声打听:“浮云堂那案子牵连到的大人们,王爷预备如何?”“该如何如何。”朱桐道,“王爷只赦了一位,就是乐岚大人。其余皆依律行事。”有人立时喊道:“为何赦乐大人?!他犯的那种事儿还能特赦?”朱桐道:“王爷也不想赦他。奈何关键证人已死,死无对证。总不能莫须有不是?”众人愣了。朱桐趁机拱手离去。朝中旁人并不知道乐岚私通的是蜀国,还当他私通了曹氏,惊愕莫名。丁博章也不知道,忙问丁眉:“乐大人?”丁眉看了众人一眼道:“就如小朱大人所言,没有证据。”有人跌足道:“世人皆知那yin贼犯下何事,难道就放过他不成?”丁眉悠悠的道:“没有证据,连王爷都不能给人定罪。各位大人,日后断案好自为之。律法才是秦国之本。我秦国就要从人治转为法治了,谁都不能例外,包括王爷自己。”众人面面相觑、腹内各有心思。丁眉嫣然一笑,回身搀住了丁博章的胳膊。丁博章十分得意,扶着丁眉便走。人群中隐约有人叹道:“朝中有了老朱大人与小朱大人,如有又有了老丁大人与小丁大人,真真佳话。”丁博章听在耳中愈发欢喜,胡子都撅起来了。丁家伯侄二人坐车回府,先到丁博章书房坐下。丁眉见丁府内外已张灯结彩焕然一新,含笑道:“府里头倒是富庶了许多。”丁博章今儿在朝臣跟前得了脸,心下舒畅,也笑道:“这几年工厂产量做得大了,平安州那头自有销路,委实宽裕些。”丁眉思忖道:“除了平安州,上海也是个要紧处。想打开南边的销路先得进上海。”丁博章看着她道:“大丫头,你这官儿是怎么回事?”丁眉微笑道:“大伯父,是执掌着内卫的三品大员侄女好、还是在家庙做姑子的侄女好?”丁博章道:“自然是侄女如今更好些。”丁眉道:“那大伯父就莫要打听侄女是如何有的今日。其中曲折,漫说非外人可知、连内卫里头都没几个人知道。”丁博章深吸一口冷气,慢慢点了点头。丁家三位老爷虽都已出仕,老三却是品级略低、不能上朝。丁博章这会子忙着同丁眉说些朝局事,没喊老三过来。偏丁三老爷今儿早早打发了人在大门口候着,听说大哥与女儿都回了府,立时赶了过来。他倒不敢贸然进去,先喊了跟着丁博章的两个长随到跟前打听。这二人道:“奴才等只在王府外头候着。大老爷是眉大姑娘搀出来的,有人喊眉大姑娘做‘小丁大人’。喏,三老爷瞧见门口那两个护卫了没?就是跟着眉大姑娘的,背了火.枪!咱们府上可是头一回进来火.枪呢。”丁三老爷嘀咕道:“她这是出息了?她究竟怎么当上的这官儿?”一个长随道:“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漫说奴才不知道,咱们方才在王府外头与别家的奴仆说话,许多人猜度眉大姑娘是个什么来历,听着并不知道是咱们家的。”另一个道:“这会子都知道了。嘿嘿,瞧那些人的眼神,跟抱怨奴才们不告诉他们似的,真真有趣!其实奴才们也是方才才知道的。”丁三老爷又等了片刻,耐不住了,打发人进书房通报去。丁眉闻听嘴角微微挂上一丝冷笑。丁博章正欲打听年后秦王要作什么呢,让老三给扰了,心下暗怨他没耐性。无奈,只得请他进来。饶是早知道丁眉官居正三品且刚刚下朝,亲眼见女儿穿着绯红的官袍,自己却只有一领六品的青袍,三老爷顿时不是个滋味。丁眉已站了起来,面上淡如清水,作揖道:“父亲。”丁三老爷咳嗽两声,打量她道:“你倒是出息了。”“托王爷信任。”丁眉道,“只殚精竭力罢了。”丁三老爷腹内烧起一股无明火,沉着脸道:“你说你想接你母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