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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那个曹氏特特拉了陈瑞锦上旁人少去之处品茶,便是为了牵扯住她、好让她晚些知道贾琮让人绑走了。那一头,贾琮在衙门吃的茶八成搁了巴豆之类的玩意,算算都能算出他大概什么时候得赶着去五谷轮回之所。茅房里头有人守着,只等贾琮进来便将他拿住,再设法从窗户送走、不惊动外头的特种营兵士。由此可知,给贾琮下套之人知道陈瑞锦这号人物。换而言之,九成是司徒磐的人。陈瑞锦想了半日,不知为何绑架者只防着自己、不防着特种营兵士。虽说他们依然成了,仍有低估这两位兵士之意。遂向贾太君行了个礼,纵身直从窗户跃出去了。她已去劫过一回狱,轻车熟路找到知府衙门,却见衙门口齐齐整整的排满了高家派来的兵士。陈瑞锦跃进围墙里头,听了几个衙役捕快与高家的兵士说话,不费吹灰之力寻到了贾琮失踪的茅房。在里头微微看了几眼她便明白了:这茅房颇高,梁上铺了些茅草。茅草上头有人压过的印子、却并无挣扎痕迹。可见贾琮被人家抓住后直接打晕了,再藏到茅房的房梁上;那抓他的人想必也在。又取茅草遮掩几下,从下头看他们不着他们。那特种营的兵士不曾想到去搜房梁,白白让他们藏匿许久。兵士总得去报信,他走后人家便可以带着贾琮离开茅房了。今儿此事,捕快许是不知情的。他上司吩咐一句、或是旁人诱他一句,他便能上钩、亲去高家找人;在贾琮的茶水里下东西的也可能是旁人。昨日姬先生提起他的风流事也许是临时起意;世子妃请陈瑞锦去赏花也可能是有人撺掇暗示。而曹氏是绝绕不过去的一道。她必是有意绊住陈瑞锦、不让人寻见她。纵然高家及时寻到陈瑞锦,贾琮那时候已然没了影子。早一会子与晚一会子有何不同?陈瑞锦坐在茅房的房梁上想了半日不得其解。回到高家,她乃问道:“敢问老太君,领人搜查知府衙门的是谁?”贾太君道:“欧成亲去了,连后衙都搜过了。”陈瑞锦又问欧成在哪儿,贾太君道,“他不死心,又去细查了。”陈瑞锦点头:“我跟着他再去看一遍。”这回连行礼都不曾想起来,转身便飞出去了。贾太君见了反而不怪。陈瑞锦又折回知府衙门,兜了一圈果然见到了欧成。这汉子急得嗓子都吼哑了,指挥兵士爬墙上树翻阁楼。她过去道:“欧将军,人必已送出去了。还请大伙儿仔细些,看看可能找到点子痕迹没有。”欧成见了她问道:“陈姑娘可查看过没有?”“知道他是怎么被抓走的。”陈瑞锦说了一遍茅房里所见,又说自己是被人诚心绊在世子府里的。“我只不明白为何独绊住我一个,显见我会疑心曹氏的。暴露曹氏只为了让我晚些知道?”欧成想了半日亦想不出来,看了看她叹道:“陈姑娘倒是镇定的紧。”陈瑞锦淡然道:“要上火也得等找到了人再说,这会子着急何用?”正文第530章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贾琮成日给旁人挖坑,如今可算也让人坑了一回。只是对方特特设法绊住了陈瑞锦、弄得她黄昏时分才赶到贾琮丢的地方,不知是何缘故。欧成搜了数遍毫无线索,不禁着急起来。陈瑞锦思忖道:“人家既然预备得详尽,首尾必然收拾干净了。纵有破绽,只怕就是要绊住我迟些时辰过来的缘故。且那破绽想必是没法子遮掩的。”欧成跟着她琢磨道:“左不过一个来时辰罢了,能有什么分别?”陈瑞锦眼前一亮:“一个来时辰!一个来时辰之前还是白昼。会不会有什么痕迹是白天明显些、夜里难以察觉的?”欧成道:“明儿还不是要天亮么?难道明儿早上咱们不来搜了?”陈瑞锦道:“不知道。这会子天都黑了,我平素惯常飞檐走壁,且举火把去查看一番。”她想着,人家既然防着她,多半也是个功夫不弱的。遂直取了火把,先查看茅房左近的几处房梁和屋顶。待查到第四个屋顶,登时瞧出端倪来了。干她这行时常要藏匿痕迹,故此也能瞧出别人使的手段来。那法子并不稀奇,不过是人走过屋顶难免留下足印子,遂带了些些灰土在身边,一壁走一壁撒在足印上、并反手以小扫帚扫平,只是纵然遮掩得再好也难如不曾走过一般。这些痕迹白天极容易被陈瑞锦发觉;今儿晚上是弯月,若非举了火把仔细寻查,她只怕也瞧不出来。西北风大。今儿晚上吹一宿,到明儿白天就难了,纵看出有痕迹也难循着查到最后。这手段本是绿林中人惯用的。陈瑞锦遂跟着有异样的灰土痕迹一路从长安城上空走了上百个屋顶,终于寻不着踪迹了。换而言之,下地了。下头是一座空宅,无人居住。陈瑞锦细细翻了一遍,在灶台底下寻出了一双千层底的抓地虎靴,正是绿林中人爱穿的;旁边塞了个青皮包袱。打开包袱,里头包了一把折扇还装在扇袋儿里头、并一个袖箭筒子、一个羊脂白玉的玉佩和几个荷包,都是贾琮的。当中就有他装银票和小金锭子的那个。龚三亦手里有先义忠亲王下头不知谁弄来的香料方子,味道特殊。贾琮遂取了个荷包染上那香料,专门用来装钱。他本想着,万一他被人抓走了,别的荷包也许会被丢掉、装钱的人家说不定能留一留,用狗追着荷包的味道就能找到他。如今看来,这算盘显见没打准。陈瑞锦见没有他的匕首佩剑和随身的两把西洋火.枪,立时锁紧了眉头。贾琮的佩枪是台湾府星舰学院最近升级的款式,从没上供给哪家王爷,谁得了去都会走漏台湾府的真实实力。又查了一回没什么线索,好在左近有几户邻居。陈瑞锦这会子没心情好声好气问人短长,藏好了包袱里的东西,从怀内取出黑巾子来把脸蒙上,闪入对面人家。这家乃是两口子并一个儿子,她便上前抓了孩子捏在手里。那两口子吓得动弹不得,连喊:“好汉饶命!”陈瑞锦压着嗓子道:“我的同伙一两个时辰前还在你们对面的宅子里,这会子连根人毛都没了、银子也不见了。你们必看见了什么动静。说明白了我去找他们算账,说不明白我杀你们撒气!”那女人喊道:“有有!有辆马车,大约是申时二刻走的!”“什么马车?驾车之人是什么模样?”那女人道:“便是寻常的马车……”陈瑞锦手里一紧,孩子吃疼不住叫了一声。女人赶忙说,“乌青顶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