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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琮偶尔溜过去瞧瞧,听他们说了半日,道:“要不要把西洋那种革命党搞起来?”“还不是时候。”贾敘道,“乱世可用。”“那革命党的传播方法可以先拿来用。”贾琮思忖道,“其实就无权者联合。除了王侯官宦,农工商兵都可加入。这些人联合起来可了不得,比寻常的绿林侠客强多了。行刺贪官污吏,单靠些绿林高手肯定是杯水车薪的。”刘丰道:“传革命党委实还不到时候。我记得三爷早年曾说过,英吉利国有工党,最早是工人之党。”“嗯。”“不如咱们就弄个商党。”刘丰道,“只在工厂主和商贾之间收人。”贾琮道:“那与商会何异?”刘丰微笑道:“昔有鄂王强抢一寻常商贾酒楼,商会只能望之而叹,商党可替之报仇,纵是王爷亦杀。只是这商党也不白帮人报.仇的。”“那不就跟我们当年说的复仇者联盟一样么?”“不一样。”刘丰道,“我问三爷,从贵到贱,士农工商,为何是这样排序的?”贾琮道:“因为排序的是士族。士族手上有权有兵,所以他们说了算。农工商不服憋着。”刘丰点头道:“正是。复联与神盾局一样,是个绿林组织,但凡给钱什么人的仇都给报。咱们要分叫两个名字,不过是为着神盾局不得罪人、好做生意罢了。绿林是震不住王侯官宦的。商党只替工厂主和商贾报夺产之仇,其余不管。入了商党,便如同得了包票一般。不论哪家王爷、侯爷、巡抚、将军想夺其产业,皆会遭商党报复。三爷,这就如同是商家有了兵一样,不好惹了。”贾琮思忖道:“那不就成了雇佣兵?有些奴性重的,被夺了产业也只会忍。再有,若让王爷侯爷知道了,恐怕他们又遭报复,就没人肯加入了。”刘丰道:“这等事自然不是谁都能知道的。”贾琮仍觉得不妥。贾敘道:“白白商议也无用。不如先去寻个实例试试看。”乃取出一卷册子来,“这些都是近来夺了寻常商贾产业的官吏豪奴,挑个好了。”刘丰接了,贾琮伸头过去一起看,头一桩便是蜀国的事儿,且那人官衔还不大。广元县令手下的恶奴替他强夺了同一个条街上的三家古董铺子,这县令的妹子如今在蜀王宫中颇为得宠。贾琮哂笑道:“天下多半是坏在皇帝、王爷们的大舅子小外甥手上。”贾敘道:“罢了,当年荣国府这等事也没少做。”贾琮想起原著里头荣国府也算得上皇帝的大小舅子家,抿了抿嘴:“咱们府里算小半。”忽然拍手道,“哎呀,我不也是国公了?”贾敘与刘丰都没搭理他,乃讪讪嘀咕,“你俩真无趣。”又看了看贾敘,“五叔,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什么?”“故意拿个蜀国的卷宗出来。”贾琮龇牙道,“我这些年皆没去蜀国,林jiejie已经提醒我好几回了,我只懒得动。”“你还不笨。”贾敘道,“你与蜀王多年不见,纵然他从前在京里头再怎么瞧好你了,如今也未必还将你当一回事。再有,咱们下一步是拿下滇黔,与蜀国是连着的。蜀王出兵缅甸也是借了云南的路。”贾琮看了他会子,伸了个懒腰:“也好,蜀国有许多风景,只是道路难走。眼下都入冬了,明年开春再去。”“这个自然,不过是提点你一下罢了。”贾敘指着卷宗道,“横竖我在那边有人,就拿这个蜀王的小舅子开刀试试看。”偏这会子白家出事了。白令仪那一房子弟让人刺杀过半,二子皆亡。孙辈里头的十五岁以上的悉数没了,只剩下几个孩子并在蛮部替白家张罗郡主婚事的白纶。白纶闻讯哈哈大笑,向心腹小厮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乃赶着去向龚鲲辞行,垂泪道:“家中不幸,小弟须得回去。”龚鲲忙说:“一切有我!白贤弟只管走便是,这婚礼必不会损了郡主颜面。”白纶点点头,一躬到地,连夜走了。正文第386章这一日雅芝郡主与詹麒大婚,贾琮因为是干弟弟,特跑去参加婚礼。龚三亦做主命让他背郡主上轿。贾琮心里不大愿意,念在这老头的份上还是背了。白令恩拖着病体亲自过来送亲。其实双方都是义忠亲王余部,詹家算是婆家,白家就算娘家。白令恩叹道:“本该让她从我们家出阁,偏家里才刚办完丧事,且不大太平。这里还安全些。”龚三亦道:“郡主喜欢这里,顺着她的心思便好。”到了晚上,酒席散去,贾琮回到住处才刚换了衣裳,龚三亦使人来喊他过去。到了老头儿的屋子一瞧,屋里有个六七岁的小男孩,眼睛哭得跟兔子似的,忙问何事。龚三亦长叹一声,命人带这孩子出去,道:“这是白令恩的孙子,叫白正明。”贾琮眨眨眼:“送来给你养么?”龚三亦摇头道:“那个白纶,亏得郡主没跟了他!”原来,当日白纶快马赶回香港,家中乱成一片,孤儿寡母日夜啼哭。他倒是有两下子,安顿好祖母伯娘姊妹幼弟,又张罗一大家子的丧事,井井有条。白令恩本已伤心得险些背过气去,听说此事,心中暗自庆幸大哥那边留下了一条好苗子。乃使人喊他过来道:“家逢大难,我这老骨头已是不中用了,帮不了你多少。你也不小了,如今你们家唯有你是顶梁柱。”白纶垂泪道:“谢谢叔祖父教诲。侄孙必好生孝顺祖母伯娘、照看弟妹。”白令恩道点点头,道:“此仇必报!过些日子我去台湾府借董明来查。”又叮嘱他几句让他走了。丧事尚未办完,忽有一天晚上来了个小厮,鬼头鬼脑的说有要紧事求见白令恩。白令恩命人让他进去,有人认得这小厮竟是白纶身边的。他乃求白令恩撤下左右,跪下磕头道:“小子前日让纶二爷吓着了。”前天晚上,白纶心中烦闷,悄悄换了衣裳寻了处暗窑子逛了逛。因如今他身上背着许多孝,不敢在外头留宿,寅时不到便偷偷从暗窑子出来。主仆二人才刚拐出那巷子,暗处冒出一个黑衣蒙面大汉,手持朴刀向白纶砍过去。白纶在马上闪身躲过第一刀,口中喊:“好汉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