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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那女子低眉一笑。郡主立时明白说错了话,叹道:“想必此女要紧,罢了,是我失礼。”贾琮瞧了那女子一眼,嘀咕道:“还笑!”她愈发笑出声来。贾琮乃朝郡主作了个揖,问道,“敢问郡主,可曾听说过台湾知府贾琏大人与福建巡抚黄文纲大人所签的条约?”郡主怔了怔:“什么?”贾琮哼道:“竟然不知道!果真白家在把你当猪养。”乃摆手道,“罢了罢了,肯为了这么点子小事跑来香港一趟,小弟我已经很对得起龚三亦了。”遂拿起脚来便走。那女子也跟了出去。郡主尚在发愣的功夫,贾琮又从门口探了脑袋回来:“这位jiejie也是国公府嫡女,家中有屋又有田,身份不比你低。郡主,人可以迟钝,但不要愚蠢。你比寻常女子、甚至比一些人家养来当猪卖的女子都缺见识。还望这次去蛮部,先学会自己点蜡烛什么的。不然真的很丢义忠亲王的脸。”方真的走了。正文第360章却说这一日广州城郊悄悄开了两家大工厂。一家王氏火柴厂,一家王氏肥皂厂。为了这个,王子腾与贾元春预备了将近两年。因知道自家儿子无能,王子腾将工厂交给小女婿执掌。王仁心中有些不痛快,气哼哼围着王子腾嘀咕。元春便亲领着他到厂子里跟在他妹夫汪鸿后头转了一日,把王仁眼睛都转晕了!自此再不提工厂之事。又过了半个月,王氏水泥厂也开工了。香港码头用上水泥多年,全国客商都见过。只是他们以为那玩意是石块,都暗叹齐整。星舰学院水泥研究所将配方改良了无数版,终得了现在的这种。广州立时开始以水泥混凝土铺路面,旋即是军用的快马道。这水泥的消息像刮风一样眨眼传遍全国。王子腾之小女婿汪鸿性子沉稳,酒量极好。有位大海商极爱酒,某日与汪鸿对饮,谈笑间打了个赌,谁先醉谁光着膀子同粉头一道跳个舞。汪鸿使足劲儿一大碗一大碗的喝,偏那海商也不输给他,最后二人都倒了。酒醒后二人都指对方先醉、死不认账,终谁都没跳舞。不多时街头便有了个故事,据说便是汪鸿姑爷吃醉时对粉头说的。这水泥方子本是先义忠亲王下头一位幕僚家传的,因当年还在那幕僚祖父手中,没法子献上。义忠亲王将此事告诉了心腹白令仪。直至义忠亲王身死,那幕僚的老子仍在,拿不到方子。白令仪遂派了他弟弟白令恩领兵扮作匪人寻到那幕僚老家,杀尽满门,夺了水泥方子。白令仪为人谨慎,方子一直随身带着。前些日子他来广州香春楼宿粉头,谁知道那粉头竟是幕僚家中逃出的侄女。此女毒死了白令仪替满门报仇,临死前将方子从他身上搜出,藏回自己身上。可惜她自己也死了,方子让验尸的广州府仵作得了去,献给两广总督王子腾。白令仪之死本来就惹来了天下人留意,如今加上水泥方子就愈发热闹了。那白家养的郡主才刚到蛮部不过数日,此事便传进她耳中。她还将信将疑呢,那说给她听的小蛮女又跑了回来,拉着她道:“郡主jiejie!别告诉那个白少爷你知道这事儿,他不许人告诉你!”郡主抿了抿嘴,半晌才说,“好。”乃终于打定了长留蛮部的主意,不预备回白家了。王子腾比白令仪有个两好处,其一是不嫌钱多。白令仪得了这方子只做出极少的水泥来自己用,王子腾除去自用之外也卖给旁人。眨眼睛这水泥厂在广州城内的店面便被踏破了两条门槛。另一个好处是他没白令仪那么死藏着方子。没过多久,便有人从陆陆续续从水泥厂的工匠里头拼凑出了大略的方子。虽不齐全,总比没有好。不过三五个月之后,各处都有水泥作坊冒了出来。王子腾看着一大堆消息条子,不禁向贾琮叹道:“你小子好大方,当真舍得。”贾琮兴致勃勃的在地图上画圈子,道:“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工业化任重而道远。”此为后话。白家愈发恼火了。白令仪死后他们详查了府中下人,委实也查出了些探子,只是与刺客并无瓜葛。偏外头的谣言愈传愈真,实在没法子,白令恩想起贾琮当年在京中曾断过案子,遂写信烦他来帮着查查。贾琮旋即回信道:“术业有专攻,查案并非小侄所长,先南安郡王那件事乃误打误撞蒙上的。今有台湾府刑房吏董明先生,锐利机敏、明察秋毫、破案无数。就请他来查此案如何?”白家自然应了。数日后,潇.湘馆六扇门总捕头董明带了三名弟子赶到了香港。这三个孩子乃是他在承天府最拔尖的中学堂里头挑出来的,个个都看过、等书,盼着有朝一日自己成为神捕。因白令仪早已下葬、那刺客什锦也被其子孙戮尸泄愤,董明已没法子查他二人中的是什么毒了。所余线索唯有那张“遗书”。当日贾琮等人都说那遗书是男子手笔,董明一瞧便说:“信是男子所拟,字是女人写的。”白令恩忙问缘故,他道,“有叹无悲、有愤无冤。信中遣词用字朴实老道,兼之二十几处典故运炼纯熟,并有八股之风,显见是个钻研过科考的。拟此信者少说有五十了。这字虽是馆阁体,笔意秀气,轻而不滞,是女子所书。女子不科考,少有练馆阁体的,然而擅书者要练也不难。再有,这一句,”他指着信道,“‘寒骨无坟,野人践踏。’裴铏所著中一篇有述南越王墓之诗,曰‘古墓多年无子孙,野人踏践成官道’,便是这两句之由来。”白令恩没念过多少书,让他说糊涂了,苦笑道:“先生,老夫不甚明白这与刺客何干。”董明道:“而观这拟信之人所用其余典故皆正,唯此典出自志异之篇。何以这老儒会用此典?偏古之南越国就在岭南,国都便是今之广州。”他一个弟子不禁说:“先生,拟这信的老儒该不会就是广州人吧。”董明道:“保不齐就是。且我看他信中一股怀才不遇之感,不如请王子腾大人帮个忙,看可能寻出此人来。”白令恩忙说:“我与子腾乃多年老友,此事他定不会推脱。”不多时,广州街头有传言,王子腾大人因偶然听了几句不知哪里摘来的句子,觉得极好,想找作者,命人四处打探。果然,不过三日功夫便有个老儒生找上总督府来。此人五十二岁,自打三十岁开始考举人一直未中,家中贫寒,替人写信抄书为生。只是略一审问,他是被人雇佣的,全然不知道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