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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今儿喊我做‘好汉’极好。我亦扮作了与王爷无关之人。”贾琮道:“因刘登喜的人还颇为信任我,我猜先生的身份当是没暴露的。你本来就鬼,在他们手上时日又短,他们未必能套出话来。先生是怎么说来着?该不会说你是去真无庵偷东西的吧。”龚三亦微笑道:“我自称是晋阳郡主的姘头。”贾琮怔了怔,脑中一个遥远熟悉的典故闪过:“那个……刘登喜喊的范先生是你么?”“嗯。”“您老不会是自称叫范遥吧。”“嗯。”屋中静默了两三秒钟,霎时贾琮贾环龚鲲齐声迸出一阵狂笑,伏案不起;贾维斯也笑得失了仪态。龚三亦自己也笑。唯有石秋生茫然不知出了何事。好半日,贾琮望着老头捶桌笑喊:“范右使冤枉啊~~灭绝师太冤枉啊哈哈哈哈……”他又说,“那个妙玉师父你不会说是你俩的私养女儿吧哈哈哈哈……”龚三亦瞪他道:“她多大了?我到京中才多久?哪里养得出那么大的私养女儿来。”哥几个又是一阵大笑。好半日笑完了,众人心情也好起来,贾琮问龚三亦:“老头你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栽了的?”龚三亦轻叹一声,慢慢说起来。原来他那日得了净元师太留的密书夜行真无庵,才过庵墙便觉得有几分异样,只是四面看看又没什么不妥。便往方丈室去了。幸而他平素皆称呼净元师太为“师太”,净元也称他“先生”,二人在方丈室说了半日妙玉之事。龚三亦便去妙玉庵堂四周查看却不曾察觉有异,回来后向净元道:“师太莫要忧心,我今晚只守在妙玉门外,且看看能出什么幺蛾子。”净元才说一声“辛苦先生”,有人破窗而入,直袭向净元。龚三亦一步踏过去护在净元跟前拔剑相护。外头又“嗖嗖”蹿进来了五个人,六位俱是高手,龚三亦再有本事也敌不住,大腿肩膀都让人戳了口子。因显见不是对手,他便假意体力不支,让他们抓住了。只见方丈室门大开,一个老头儿负手走了进来,先向净元师太躬身行礼:“郡主别来无恙。”净元师太念了一声佛:“你是早年三叔身旁那个姓刘的太监不是?”老头儿道:“多年不见郡主还认得杂家,杂家幸甚。”乃回头来看龚三亦,“这位先生好高的功夫,同时战我六名高手之人从未有过。”龚三亦脑中早转了无数个圈子。心想,当年自己在朝为官时这老头还在深宫,从不曾见过面,他不认得自己。瞧他们前些日子装神弄鬼,当是为了引蛇出洞的,可见什么也不知道。不如设法哄他一哄,莫要暴露了自己与荣国府有牵连。这老太监功夫高,环儿在他跟前全然不够看。横竖台湾早有书信来,那几个孩子快到京城了,依着琮儿鲲儿之智并维斯等人之武当能设法救自己出去。思忖片刻,想起早年贾琮说的评话,那里头明教右使范遥因念及鹿杖客自身风流成性,为取信他,哄说自己与灭绝师太有私情,那鹿杖客果然信了。而晋阳郡主因与人私奔一事背了个yin.妇的名头,刘登喜但凡一看见她必能想起这段旧事来,也好取信于他。便说:“老夫与师太平素不过讲讲经说说法,并无苟且之事。”此言一出宛如此地无银三百两,净元师太登时涨红了脸,指着他道:“你……你……你闭嘴!”刘登喜怔了片刻,啼笑皆非,阴恻恻的讥道:“原来郡主还如当年一般不堪寂寞!”龚三亦辩道:“我二人清清白白,这位先生何以空口白牙含血喷人?再说,我们们衣衫齐整,纵然到官府大堂上之上也无可污蔑。”刘登喜嘿嘿的笑:“只怕到不了官府大堂了。”乃问他名字。龚三亦顺口便说:“我叫范遥。”刘登喜点点头:“倒是个好名儿。”遂负手走出去。他下头的人将龚三亦与净元师太捆结实堵了嘴,其中两个扛了他们出门,眼见有人另扛着一人过来,三人扛着三人着飞奔于月下。后来他们被塞入路边一辆马车,颠颠簸簸的走了许久后,终被搬了出去。龚三亦举目一看,是一座极寻常的小院子,院子里头放着石磨、簸箕等物,只怕平素住的不是达官贵人,而是市井小民。正文第227章话说刘登喜把龚三亦等抓到一处小院,押送进三间屋子分开关着。不多时听见隔壁有响动,当是净元师太被带出去了。又过一时有人来替他敷上金创药,那人道:“刘公公瞧你是个人才方替命替你治伤的。”龚三亦忙低声谢过。那人搜走了龚三亦身上的镖囊、袖箭筒、百链飞爪等物。又过了许久,有人来将他领到一间大些的屋子里。刘登喜坐在一土炕上,指旁边的竹椅子命他“坐”。龚三亦拱了拱手坐下。刘登喜乃问他:“范先生可知道你时常与她讲讲经说说法的那一位师太是何人么?”龚三亦踌躇了半日才说:“知道身份高贵,想过许是贵人。”刘登喜森森的瞧了他一眼:“哦?只是想过?那范先生可想过她父亲是何人?”龚三亦这回踌躇愈发久了,期期艾艾的不肯说话。刘登喜冷冷的道:“想必范先生也想过这位师太之父乃是先义忠亲王的?”龚三亦扭头看房梁:“她已出家,她父是何人早已无干息。”刘登喜哼道:“与姑子私通莫非就不是罪么?”龚三亦理直气壮的说:“风流而已,横竖官家不管。再说,依着她的身份也没人敢管。”刘登喜沉下脸来:“你分明知道她是罪王之后仍与她私通,显见是不怕被带累的了?”龚三亦又踌躇了会子,低声道:“不过是个姑子,谁能知道?若非……坏了事,她这会子早已是公主了,哪里轮得到我这个小小的草民一亲芳泽……”“噗哧!”刘登喜笑了起来,眯着眼盯着龚三亦看。直至龚三亦让他盯得发毛才说:“范先生,你可知道我是何人。”龚三亦强打精神道:“起初以为你们是来抓……抓……”他面皮子有几分臊,连耳后根都红了。“瞧如今这情形,必然不是。只猜不出先生是何人。”刘登喜道:“我是朝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