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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妙没有死?”德昭点头。太妃看他如此坚定,也就不再疑心。她的儿子她知道,再怎么昏了头,他也不会拿宋阿妙的事做文章。太妃迟疑道:“可她的相貌与阿妙完全不同……”德昭气息虚弱:“自那场宋府的大火后,她便容貌全毁,别人替她换了张脸。”提起宋府的事,太妃不由地陷入悲哀。宋家人的遭遇,说是灭顶之灾也不为过,她活在世上这些年,再也没有见过比这更惨的事了。想到幼清即是阿妙,阿妙即是幼清,太妃再硬的心也只能软下来,她忽地就明白为何德昭会受伤了。她儿子背的罪,幼清想杀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太妃怪也不是,不怪也不是,最终只能疼惜叹道:“那孩子,这些年来受苦了。”德昭恳求:“所以母亲千万不要再想着报官抓她。”太妃道;“宋家就她一根独苗了,我怎会狠心报官抓她!”德昭怕太妃多心,特意将她这些年在府里为何没有讲出身世的事也一并告之,太妃听后很是悔恨:“想当初我还百般厌恶她,甚至想找个假阿妙挤走她,不曾想我想要伤害的人,竟然是我曾经最疼爱的阿妙,老天捉弄,只希望以后我能有机会补偿。”德昭听到自己母亲这样讲,心中的石头彻底落地,安慰道:“母亲不必自责,以后有的是机会补偿,不管她是幼清还是阿妙,她终将成为我的妻子。”太妃紧蹙眉头。望着自己儿子痴情的模样,只能将到嘴边的话重新咽回去。只怕德昭想娶,阿妙却不愿再嫁啊。孽缘!真是孽缘啊!“你好好养伤。”想了半天,太妃最终只憋出这么一句。德昭依旧惦念着幼清:“她在府外万事不方便,母亲可否替我去劝劝她?”太妃一口应下。德昭这才重新躺回去休息,精神不足,没一会又沉沉睡去。三天后,太妃收拾好思绪,准备着去找幼清。只是不等她出门,幼清已经主动找上门。“禀太妃,幼清姑娘回府了。”等侍女去报的时候,幼清已经见完满嬷嬷。她明确地表达了自己想要更改当初皇帝给的选择——她要进宫做女官。只有进宫做女官,她才能查清当年被封存的真相。先皇为何命人不得翻案,暗卫到底查出了什么,他们宋府,到底因为什么才被灭门。德昭虽然认罪,但她并非是傻子,说到底,当年德昭无权无势,没有任何杀她全家的理由。尽管如此,他也不是完全清白的。他出头认罪,就足以让他牵涉其中。她此番前往宫中,并非为还他清白,她只为自己心安。不能相信任何人,在报仇的这条路上,她只能与自己作伴。满嬷嬷她见过,慈眉善目的,并未多言,轻轻一句:“老奴明白,请姑娘早做准备。”不知道是让她做好进宫的准备,还是做好离开王府的准备。幼清下意识望向德昭院子所在的方向,盯着看了半刻,最终还是转身离去。刚要出府,被人拦下,“姑娘,太妃有请。”幼清皱眉,态度强硬:“不了,我有事,先走一步。”侍女哪肯轻易放她离去,胡搅蛮缠,使出浑身解数留人,眼见着幼清的耐心快被耗尽,太妃姗姗来迟,“幼清!”头一回听到太妃用这样善意的语气唤她,幼清心中好奇,福礼:“太妃。”太妃上前握住她的手,神情激动,打量的目光像是从未见过她似的。幼清思忖。看太妃这副模样,没有半分喊打喊杀的意思,大概德昭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太妃,不然依太妃的性子,此刻还不得活剥了她。“别急着走,去我屋里坐坐。”太妃想起从前旧事,心中思绪万千,若不是侍女在旁,只怕此刻又要落泪。苦命的可怜人儿。太妃心中叹道,握住幼清的手便不放,非要拽着她去屋里说话,幼清拗不过她,只得跟着去。“太妃,我只停留片刻,待会一定要走的。”幼清再三强调,担心太妃强留人。太妃点头,“我晓得的,绝不会勉强你。”幼清亭亭立在那,肤如凝脂,身姿翩翩,手腕间碧绿手镯衬托,犹显风韵。太妃摸了摸她皓腕间的镯子,笑道:“这镯子,你一直都戴着?”是上次太妃召她时给的那个镯子。世事弄人,原来想着传给阿妙的镯子,兜兜装转一圈,还真就到正主身上了。幼清一愣,以为她话里有别的意思,下意识就要将镯子取下,“之前是我不懂事,随随便便就接下了太妃的玉镯,如今物归原主,还请太妃原谅我的莽撞。”她说着就已经褪下玉镯,直接塞到太妃手里,太妃怎么也不肯收回去;“说什么混话,这本就是你的东西,你戴着就是物归原主,它只有你一个主人,你若不要,直接摔碎了便是。”幼清皱眉,只能拿出手帕将镯子包起来,“什么时候太妃想要取回,知会我一声便是。”太妃听她这般客气疏远的语气,心都要揉碎了,忍不住喊一声:“阿妙,从前你只唤我黄姨的……”黄姨。以前母亲与太妃最是要好,即使后来天各一方,两人闺中情谊依旧未减半分。后来德昭不受待见先皇被贬出京城,宋家百般礼遇,为他在常州的事尽心尽力,也是因为这份情谊的关系。只可惜,友谊犹存,黄姨尚在,这世上却再也没有她的母亲。幼清往后退,语气冷淡:“无论是幼清也好,阿妙也好,敢肆无忌惮唤太妃为黄姨的人,早已死在十年前的那场祸事中。往后还请太妃切莫再提旧事。”太妃欲言又止,嘴唇颤了颤,最终还是选择将话咽回去。心结,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开的,不能cao之过急。太妃赔笑道:“好好好,一切都依你。”他们走着走着,不知怎地,就到了德昭的院子。太妃小心翼翼道:“都已经走到这了,要不进去看看?”幼清停下脚步。“不了,我先走一步。”太妃拦住她:“你若真的恨极他,为何不一刀致命?少时你学过武也学过医,若是真心杀他,那刀就不会刺偏。”幼清身形一顿。“你是相信德昭的,对不对?只是恨他认了罪,阿妙,让我们照顾你好不好,以后你想做什么都行。”幼清仰起头,神情认真地看着太妃:“难道你希望我与自己的仇人共结连理?”太妃蹙眉。幼清:“若真的为我好,从今以后就装作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