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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招亲!”“什么?那个毗城第一美女、罗城主的掌上明珠罗绮小姐要抛绣球招亲?”另一人道,“真的么?消息准确吗?”汉子颇为得意地点了点头:“千真万确!”“嘿!那感情好!哥几个明天也去碰碰运气!”又一人说道,面露yin丨秽之色,口吻暧昧,“不知道那毗城的第一美女压在身下是个什么销魂滋味?嘿嘿!”“……”如此不堪的字眼,直听的纷霖怒火中烧,面容愤愤。她把手袖进怀里,想要取出暗镖赏那些汉子几记,却有人动作比她更快。一道劲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那几个汉子。只听“咚——”的一声,桌子碎裂成了两半摔在地上。汉子们吓得面露恐慌。“谁?是谁?!哪个不长眼的,敢对老子下手!”一个汉子扬声大喊,想借此来宣泄心中的恐惧。阿朱以手按剑,冷冷地注视着他,凤目冰冷,恍若谪仙的面容毫无表情,一袭黑袍宛如杀神转世。一室寂静。汉子吓得噤声,手脚发软,跌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滚!”阿朱冷冷吐出一个字。那些汉子便如得了什么特赦令般作鸟兽状哄散。纷霖站在他身边,眸光在他身上流转——那张令日月失色的绝美姿容在此刻显得褶褶生辉,于是,她的心里有某种异样的情愫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滋生。她抬起手,轻轻抚上胸口,感觉心脏在扑通扑通跳。“呀呀!风头全被你抢走了呢!”一个半调侃半正经的优雅声音慵懒地响起。钟起一手抱着叶缘,一手搭在阿朱肩上,笑得眉眼弯弯,神采奕奕。阿朱瞥了他一眼,默然。“我饿了。”女童的声音乍然响起,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显得十分突兀。店小二显然被刚刚的场景给吓到了,颤巍巍地走过来,哆哆嗦嗦地问道:“几、几位客官,您、您们是打、打尖,还是住店?”“小二哥,麻烦给我们准备五间上房和一桌酒菜。”纷云取出一锭一百两的银子,递到店小二手上,温婉地说道。看见来人出手如此阔绰,店小二的惧意顿时去了大半,两眼放光地盯着手里的银子,忙赔笑道:“是是是。几位里边请。”五湖四海的招牌也不是盖的,很快,房间里就添置了一席酒菜。叶缘和钟起面对面坐着,纷云和纷霖侍在一旁给女童布菜,阿朱提着剑守在一旁。钟起扯着一些话题和叶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发现后者表情冷淡,态度敷衍,便讪讪地挪转目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视线越过叶缘,投向她身后的那袭黑袍。“话说,刚刚某人还真是大出风头啊!”钟起拈着酒杯,心里看阿朱各种不爽,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玩味地说道,“要知道,一些重要的信息,全都是靠小道消息得来的呢!”阿朱面无表情。有人面容微愠。纷霖听着他这针对性的话,立刻反唇相讥:“一些重要的信息靠小道消息得来?钟家主,钟氏何时没落至此了?那在江湖上,还有何立锥之地啊?”纷云看着这般冲动的meimei,暗自皱眉。钟起眼神微凝,手指摩挲着杯壁,挑眉望向纷霖,不怒自威:“喂喂,你家主子都还没反驳本家主的话呢,你这做奴婢的,也太没有奴婢的样子了吧!”纷霖怵然一惊,霍然转头——叶缘端着茶杯浅缀,黑瞳幽暗,一张小脸喜怒莫测。☆、【016】问罪“小姐恕罪。”纷霖立刻下跪,心中忐忑不安。叶缘轻轻摩挲着杯壁,没有出声。纷云看着这一幕,脸上为难,欲言又止。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屋内的气息陡然降到了零度以下。钟起轻轻弯唇,心情颇好。一脸玩味地看着众人变化。“看够了吗?”叶缘的声音低低问道,其中夹杂着几丝冰雪般的冷冽。小丫头生气了?钟起放下银筷,潋滟双眸在她身上一转,扬起一个明艳笑容,语音醉人:“小缘介意我继续看下去吗?”“介意。”这回答可真是利落!钟起嘴角微微抽搐,说道:“本家主身子有些乏了,先去小憩会儿。”步至门旁,脚步顿了顿,转首对叶缘暧昧一笑,“小缘若是有事,可以来我房里找我哦!”好轻佻的话!阿朱剑眉微锁。外人走了,也该关起门来问罪了。叶缘淡淡的说道:“纷云jiejie,你送纷霖jiejie回宫,即刻启程,不得延误。”回宫——这两字不啻于一个惊雷,在她耳边炸响。纷霖浑身一个战栗,眼泪夺眶而出,拼命磕头,嘴上告饶:“小姐恕罪!小姐恕罪!小姐恕罪……”缥缈宫一向制度明确,惩罚分明。曾有宫人企图用美貌勾引宫主,最后被左护法毁其容貌,废除武功,驱逐出宫;曾有宫人夜间巡逻时昏睡过去,最后在炎炎烈日下跪了整整三天,最终曝晒而亡;曾有宫人因手劲不稳,奉茶时溅出水渍晕湿了小姐衣袂,最后被剁其四肢,挖掉眼珠,生生流血而死……纷云心头一颤,也为meimei担心不已。跪下开口求情道:“小姐恕罪。”叶缘面目淡漠如许,缓缓道:“阿朱。”阿朱立即会意,朝着她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纷霖讶异地瞪大了杏目,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目中流露出伤心绝望的神色。他,不在乎她……旋即嘴角扬起一个凄楚的笑容,自嘲的想,是啊,他和她,本就不是很熟……阿朱目意冷酷,毫无转圜余地。纷云暗自轻叹,不知道这次回宫,meimei将如何自处?宫主向来疼爱小姐,奉主不利的罪名,可不小啊。纷云扶着伤心伤魂思绪混沌的纷霖走出房间,屋外一声声戚戚的哀泣,碎了人的心肠。屋内的两人却无动于衷。光阴流逝,浅浅默默,寂寂皆殇。许久许久之后,阿朱面朝叶缘,右手搭肩,单膝点地,声音低沉悦耳:“创世神恕罪。”茶有点凉了呢。叶缘松开抚着杯壁的纤手,抬首看他,声调平平,不复往昔婉转优雅:“汝为何求情?”“为己求情,”阿朱面露愧色,“阿朱无神祇神谕,私自对凡人动手,罪该万死。”叶缘黑瞳里浮起一线笑意,很好。她早算出今日之事,可却不知道他对那些亵渎美人的人有多厌憎,没想到竟已激烈到连污言秽语都无法忍受的地步。天蛛的殇,受累了么?叶缘深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幸亏他选择为自己求情,否则,神不需要一个同情心泛滥成灾的“菩萨”。届时,悲欢沉浮,神也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