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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产生任何威胁。他颔首,“也可。盛夏暑气湿气重,避暑山庄已经落成,朕已打点上下,父皇可先行入山庄避暑,也方便养病。”久居深宫,到底是令人郁郁,太上皇这病,恐怕就是在宫中闷得太久了的缘故。太上皇看了眼阿朗,释然地笑了,“也好。”父子心结尽解。霍蘩祁背过身,在一旁听着,她觉得,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只要一个低下头,另一个自然而然顺着台阶下了。只是这么多年,这两个人一个赛一个地倔,倘若不是为人父的温柔岁月磨了些步微行的棱角,他也许抱憾终生。那是霍蘩祁最不愿看到的事了。太上皇带着太后和阿朗出外地避暑去了。宫里头确实闷得厉害,连闲不住的霍蘩祁也不得不被暑气杀得偃旗息鼓,日日哀嚎连天地躺在凉席上乘凉。安安很贴心,给她递上碧云片好的瓜果,霍蘩祁仰头看着云天,好像这种奢侈的生活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成了一个称职的皇后,而且成了百官交口称赞的“贤后”,其实安这个名头也只是因为,她比较会下火。下步微行的火。他面对耿直忠谏的大臣,有时被戳伤了面子,便一言不发地散朝,弄得人家两股战战以为大祸临头。霍蘩祁知道这不对啊,忠臣良将应该有赏才对,她便只好身体力行地帮他去火。大热天,霍蘩祁也懒得动了,明知道自己男人在屋子里生闷气,她也不想劝了。不然在床榻上滚几遭,她得脱好几层水。但她夫君就很奇怪,他生气,不骂人,不打砸物件,也不打人出气,就钻入书房里看书。霍蘩祁想了想,觉得读书清心,的确是个好法子。于是便由着他去了。但是没想到,两个时辰过去了,步微行还未从书房出来,晚膳做好了没人敢去通禀,霍蘩祁便哀叹了一声,让安安拿着纸鸢自己玩了,她一个人踩着夕阳余晖入房。哪知他竟没有看书,一个人望着窗外出神。霍蘩祁悄无声息地走过去,靠住他的背,视线沿着他的目光望去。原来,那是她方才和女儿吃瓜的地方,铺的凉席尚未来得及收。他在看自己。老夫老妻了,霍蘩祁还一阵耳热,轻哼了一声,“还生气么?”他脸色平静,想了想,道:“还气着。”霍蘩祁于是抽掉了自己的腰带,“那来吧。”他反身抱住了她。于是满室温香旖旎。到了初秋,她又怀上了一个孩子。第97章番外:顾翊均&袅袅丝绸生意在银陵向来火热,袅袅能干又勤快,凡事恨不得亲力亲为,过不消几年,生意前程一片大好。彼美人的绸庄,由最初的一家、两家,发迹成了十八家,除了每个月给霍蘩祁的分红,剩下的余钱也足够让袅袅想着继续开疆拓土。她曾是出自顾氏名门,做生意的眼界非比一般女人,这厢又看中了盐镇,打算去盘活一块地。霍蘩祁偶尔给她出出主意,她歪理邪说一大堆,偏偏都有用,加之袅袅身体力行,上行下效,最后都能如意。这日袅袅换了简装,打算轻车出行。但顾翊均非要与她同行,袅袅一个人骑着一匹马,他握着缰绳在一旁并辔而行。转眼之间五年过去,听说顾老夫人在秀宛扶植的一个顾氏支系子弟,如今已入了嫡系祠堂,挽大厦将倾,颇得顾老夫人信赖,想都不愿想顾翊均了。顾翊均策马风流,一路上说说笑笑,逗袅袅开心。袅袅偶尔回应他几句,看着远处渐渐落下的夕阳,在马蹄繁花深处,倾落满地。她忽然温柔地微笑着,问:“我听说前不久有凉州的朋友来见你,约你去塞北游牧?”顾翊均一听,扶了扶额头,“啊,是的,不过我说了,袅袅在哪我在哪,就回绝了。”听口气,他倒是很想去的。袅袅还能不知道他的性子,顾翊均从来就闲不住,为了她在银陵幽居五年,过的是画地为牢的日子,又无红妆美人为伴,想必寂寞得很。袅袅道:“去去又何妨呢?”她说,“我一直在银陵,不会跑。”顾翊均侧目,温润的眸黑如点漆,他搓了搓手笑道:“不一定,现在咱们不就跑了?”袅袅回眸一看,银陵城巍峨的古城墙已远远落在了后头。官道上起了一缕春风,缭乱了她的发丝。袅袅道:“你要不放心,我们成亲了你再去。”顾翊均怔了。他的马听话地停了下来,袅袅已往前走了好几步,顾翊均策着马跟上,惊喜交集,“袅袅你说什么?”袅袅将发丝拨到耳后,脸颊浮着一层红,“你若愿意,我就嫁给你。”没有听错。顾翊均大笑起来,一把将袅袅柔软的手臂握住,将她提起,拽到自己马背上来,袅袅花容失色,骇了一跳,顾翊均伸手抱住了她的细腰,“好啊,现在就成婚。”袅袅垂了眸,低声道:“耽误了你几年。”顾翊均摇头,“我还很年轻。只是从认识你,好像已经过了十年了。”他记得很清楚,袅袅点头,“正好十年。”顾翊均俯身在她的唇上印上了一个吻,袅袅羞得满脸粉红,他轻声道:“这个,阔别了也有六年了。”“还有……”袅袅脸色更红,捂住了脸,“不要说了。”顾翊均搂紧了她的腰,缓慢而温柔地亲她的脸颊,吐气温热,“其实我知道,你很久以前就原谅我了是不是?”她微微抿唇,未曾答话。顾翊均将她掩着脸的手拿下来,温柔地勾唇,“我知道你只是对我不信任,这五年,我并不是在蹉跎时日。袅袅,我在等着,等着这一日,你足够自信,足够从容,足够对任何一个男人想去追求便追求,要舍弃便舍弃,足够,即便是将来我见异思迁,你依旧能这么从容一生。”她就是不自信,就是怀疑他,她已没法将自己的全部交给他,所以用了五年,她为自己留足了退路。袅袅眸光闪烁,却说不出话,一出口却成了哽咽。顾翊均道:“任何承诺和山盟海誓,都不如实权来得重要。我比任何人都明白,所以袅袅,我不觉得是枉然,这五年我也过得很快乐,无论是妻是友,还是生意上的伙伴,你在,我就觉得知足。”袅袅握住了他的手,晶莹的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背,guntang。“你总是把我看得很透。”顾翊均牵起唇,“需要足够了解,才能看得透一个人。”她擦拭了脸颊上隐约的泪痕,回眸灿烂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