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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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冒昧,控制我身体的,究竟是药物,还是——”他眼眸微睁,定定地盯着她,话音戛然而止。 五秒后,她撤去限制,他延迟的字眼也终于接上:“——您?” K闭了闭眼,终于死了心。 “怎么这副表情?”她摸了摸他头上的黑发,笑意盈盈,“觉得自己死定了?” ……那倒也不是。 K只是在想自己的任务,他很确定毒药已经进入她的体内,可能否有效就不是那么确定了。 “那就是在想我会不会死了?” 她的话将他的思绪扯回,K惊觉于她的敏锐,却不动声色地否认了:“不,我在想,或许我现在正处于一场催眠当中,所有一切不现实的东西,是催眠导致……” 他说话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没有错过一丝她脸上的神色变化。很可惜,她并没有露出什么不对劲的神色,毫无破绽。 “催眠?”她挑了挑眉,“是个合理的推测,那么请把我接下来的话也当作催眠吧。K先生,你我都不会死,并且你已经准备抛弃赫门,投入温派的怀抱了!” K沉默:“……”好的,排除催眠。 如果不是他疯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哦等等,他的任务是不是彻底失败了? K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你该不会从一开始就知道,就等着我自投罗网然后……挖人?” “Bingo~” 她食指与中指擦出一声响亮的咔嗒声,温雅的笑容弧度再次加深,同他发出热情的邀请:“K先生要来吗?” “谢谢,但不必了。” “K先生拒绝得很……熟练,确定不再考虑一下吗?”她的瞳仁变得幽深,“您是否清楚拒绝的后果呢?” “悉听尊便,胜者有随意处置败者的权利。”K面上一片漠然,“您尽可行使您的权利,但我不会背叛赫门。” “为什么不呢?赫门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的忠诚?你身上的毒和心脏里的微型炸弹我能解决,钱和权我也都有,其他的……”她的手触上他的脸颊,拇指指腹在他唇上摩挲着,“赫门还有什么能给你的?说说看,我都能给得起,并且比赫门给的更多。”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温尔笑容无比诚恳,极为不要脸地诱哄道,“温派可是很人性化的组织哟~” 赫门的杀手绝不会背叛组织,这是从小几乎刻在骨子里的信条。 有人抛出橄榄枝时,K一般不会理会,如果会,那么他会不假思索给出否定的回答,但即使给他深思熟虑的时间,他的答案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如果有,那也只是权衡时局之后的机变。 K的生活里充斥着鲜血与死亡,一个接一个的任务填满他的日常,偶尔有闲暇假期他不是在探索享受就是在放空大脑,从来不去思考人生的意义价值之类令人徒增烦恼的问题。 在长期高压的杀手生涯中,他的欲望很低,满足的阈值也很低,只要能安静地呆着,什么都不做也是十分愉悦轻松的。 至于赫门,从小在这里长大,接受严苛残酷的训练,日复一日的洗脑将赫门熔铸成类似信仰一样的存在,为赫门做事早已经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就像呼吸喝水那样自然地融进了他的人生。 K从来没有想过叛出赫门,也没有理由这么做。 赫门叛逃成员中有人想要自由,他们厌倦了无休止的杀人任务,渴望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有人迷恋与外界产生的各种羁绊,不愿再回到组织做一个无知无觉的杀人工具,他们也声称想要真正地活,为自己而活;还有人越往上走野心越大,他们非常乐意于接收到其他组织抛出的橄榄枝,想要通过“跳槽”来实现“阶级跨越”。 在赫门,杀手的级别越高,任务越危险,能享受的权力金钱也越多,3S级杀手在少有的休假时期几乎和人人所艳羡的那些顶级富豪没有两样。可一旦从美梦回归日常,他们永远是需要冒着生命危险出任务的杀手,永远朝不保夕。有人受够了随时处于有今天没明天的风险中,越享受到权和钱的滋味,就越不甘愿永远只是做别人手下的一条狗。 据K所知,叛逃的成员几乎没有一个真正逃脱,死在他手上的就有不少,上面那些也都是这些人临终嘶吼的遗言概要。 他们说他不理解,永远不会懂,说他根本不是人,只是一个没有思想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诅咒他不得好死等等。 其实他大概能理解一些,偶尔心脏也似乎会有所触动,可也仅仅如此。他没有什么人生目标,不追求什么意义价值,没有太大的野心和欲望,对于有今朝没明夕的日子也习惯良好,他似乎没有叛逃的理由和动力。 “没什么。”他想了很久,给出了这样的回答,“我也没什么想要的。” “是吗?”温尔若有所思地看向他,看着他那副倦漠的脸,看进那双似乎无欲无求的眼睛,从里面看见了一片荒芜,还有一丝隐藏极深、或许本人都尚未意识到的厌倦和惫懒。 没有特别负面的情绪,可也没有任何正面的情绪。 唔,他似乎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只是刻意忽视了啊。 只是……不去想,就不会在意、不会痛苦了吗? 表面上好像是这样,可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呢?他的淡漠之下,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无所谓。 这副心态似乎更像一个行将就木的人,这个人正日复一日行尸走rou一样做着重复的、并不喜欢却必须做的事,并且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他甚至没有发觉自己对于这种生活的厌烦。 “那么,”温尔问道,“你喜欢在赫门的生活吗?” 她的语气有一种预设答案的笃定,出乎意料的,K并没有质驳她的这份笃定,“您应当明白,喜欢与否并不足以决定忠诚与背叛的抉择。” “可你似乎也并不在乎什么利益,”温尔笑了,“别告诉我,你真把赫门当成所谓的……‘家和信仰’?” K有些沉默,或许是和正常的不太一样,但赫门对于成长于此的他们来说,的确是一种类似于“家”的存在。 至于信仰,他从来不去思考,也没有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这样啊……”温尔看出他的意志,遗憾地叹口气,又似乎还有些兴奋,“不做下属,就只是俘虏了……” K不自控地略倾头颅,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肌肤下guntang的血液流淌不息,青筋样的血管急促地律动着,配上他此刻邀请般的献祭姿态,竟显出一股别样的蛊惑。 温尔拥住他,低头,尖牙毫无阻滞地穿破肌肤,扎进不断跳动的青筋之中。 好香,实在太香了。 温尔眸中的紫色越发深邃了,她不再克制,急促地咕咚连饮几大口,若非血液正在持续流进口中,恐怕连味都没尝到就已经下了肚。 K一度怀疑自己会被吸成人干,失血带来的眩晕感越来越强烈,眼前的黑点迅速弥散扩张,周遭的景象和声音剥离般逐渐失真…… 咚、咚、咚、咚! 他只听见自己越来越清晰的心跳与脉搏,然后失去了所有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