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鲸鲨先生,被水獭少女标记咯(GB/四爱)在线阅读 - 小水獭宝宝被正式命名为小麻子

小水獭宝宝被正式命名为小麻子

    天还没有完全亮,闹钟就已经响起来了。韶水音缓缓睁开眼,先是一阵恍惚,还未从睡梦中完全抽离,但很快意识到——她醒来的方式有些不一样。

    没有焦躁,没有疲惫,甚至连梦都没做,全身轻盈得像是被好好安抚过了一整夜。

    她扭了扭身体,下意识想翻身,却忽然意识到身下的那点细小不适已经完全消散,只剩下一点轻微的酸软,仿佛夜里那个疼痛的自己,已经被温柔地收拾进了他的怀抱。

    她轻轻一转头,就看到了那张沉静的侧脸。

    温惊澜睡得很安稳,呼吸均匀,整个人像是贴进了晨光里。睫毛比她记忆中还要长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像一把垂下的黑扇。他的皮肤偏黑,肤色衬得轮廓更深,眉骨沉稳,唇线清晰——是那种看一眼就能安心的样貌,不张扬,不夺目,却叫人放心。

    韶水音怔怔看了一会儿,脑子里慢慢浮起昨晚他在她耳边轻声说的那句:“明天你起来坐公交,和我说一声,我送你到车站。”

    她鼻尖微微一酸。

    可他现在睡得这样好,她舍不得叫醒他。她悄悄坐起身,轻手轻脚地将被子往他肩头掖了掖,手指轻轻扫过他的鬓发,动作温柔极了,像在哄熟睡的小动物。

    她俯下身,轻轻在他额角落下一吻,像只水獭似的,用脑袋蹭了蹭他温热的额头,小声道:“鲸鲨先生……你再睡一会儿,我自己能走的。”

    随后,她才下床洗漱。

    韶水音虽住在宾馆,却带了一整套洗护用品。她洗完脸后,还不忘小小臭美一番——刷了睫毛,涂了层水蜜桃色的唇彩,检查完脸上的妆容没有问题,才满意地将画板收好,把书包拎上肩。

    ——虽然她每天都画妆上班,但因为全天都在馆内奔波,很少有补妆机会,所以温惊澜几乎每天晚上见到的,都是她被水汽和汗水褪去色彩后的模样。

    他也从来没有评论过她素颜或者化妆,但韶水音心里却隐隐带着点雀跃:那是她最真实的样子,他见过,也喜欢。

    她站在门口回头望了一眼床上熟睡的男人,唇角轻轻扬起,像是给这清晨缀上一枚柔软的糖果。

    “鲸鲨先生,晚点见哦。”

    她推门而出,春信市的清晨风起了些凉意,而她的心头,却一点也不冷。

    **

    温惊澜醒来的时候,窗帘缝隙里透进一束光,刺得他眼皮一跳。他缓慢地睁开眼,脑子还有些懵。房间很安静,空调还开着,室内温度不冷不热,身上的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甚至——掖得很好。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身侧的位置,一片凉,已经没人了。

    一瞬间,昨晚的记忆像海水一样“哗”地灌进脑海——她趴在他怀里睡着了,他手掌在她后背轻轻拍着,直到她呼吸放缓;她从下身传来的软热和隐忍的喘息,她的唇贴在他额头的温度,还有那一句轻轻的:“我想蹭你很久。”

    他猛地闭了闭眼,整个人像是瞬间又被那点羞耻又难以抗拒的情绪包裹了。

    ……他又起了反应,性器顶在了小腹上,灼热的烧着,胀的发疼。

    温惊澜一向自律,这种早上的生理反应他很快就能忍过去。但这次不同。他的脑海里有她的声音,有她的触碰,甚至有她昨天痛得缩成一团时眼角那点水光,像一根带电的细线,在他全身每一寸神经末梢拉扯着。

    他用力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握住了自己的性器上下taonong了起来,他摸到了昨夜被她用自己的小嫩核蹭了半天的地方——他的guitou,确切的说是guitou上的系带。他用指腹不断的搓揉着那里,前液越涌越多,在清晨的光下显得水光潋滟,着实十分的…情色不堪。

    撸着撸着,终于他身子一顶,黏腻的白浊一股股的喷了出来,这次他射的比平日里自我抚慰要多一些,但射完之后依旧没有“爽”的感觉。

    他下意识地摸向床头,想看看有没有纸巾,也顺便看看她有没有留什么字条,或者微信消息。但很快他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他连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甚至,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这念头一冒出来,他整个人像是从被窝里被拽进冰水里一样。

    他用纸巾擦完身体,直起身,坐在床沿好一会儿,耳朵里轰轰的响,像是被灌满了什么。他努力回想,从第一次在末班车上看到她,到她说“我是比你大十五天的jiejie”,再到她笑着说“我以后不止想蹭末班车,我想蹭你很久”,整整三晚的相处,温惊澜居然——连她的名字都没问过。

    心头闷得发紧。

    昨晚她那样疼,他记得清清楚楚。她疼得皱起眉头,却还反过来安慰他,说“不是你的错”,声音轻得像羽毛,却用尽了全力。

    她疼成那样,早上还不肯叫醒他。

    他明明说了让她喊自己送她。

    温惊澜低下头,双手在膝盖上交握,指节蜷紧,整个人安静得可怕。那种叫“委屈”的情绪慢慢爬上来——不是怨她,而是怨自己。

    怨自己没来得及留住她,没来得及问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几分钟后,温惊澜才像缓过劲儿一样,站起身来,快速穿好衣服,把床单抚平了一点。屋子里没被他动什么,地上放着的书包不见了,书桌收拾得干干净净,连垃圾桶都是空的。

    温惊澜知道自己不能多停留。他是个本分的男人,不能随便动她的东西,不能让她回来时对这个房间起一丝不安。

    走到门口,他帮她把门关好,刚转身准备离开,前台方向却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先生,请等一下——”

    温惊澜一怔,回过头。

    是前台小哥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登记表:“您好,请问您是504房韶小姐的朋友吗?”

    “啊?”温惊澜怔了怔,下意识点头:“……是。”

    “是这样的,”小哥客气地笑笑,“我们酒店对外地身份证登记有要求,韶小姐今天早上出来得急,还没来补这份表。如果您能联系到她的话,麻烦转告她一下,回来的时候顺便来前台登记一下就好。”

    温惊澜点点头,本能地“嗯”了一声。可走出酒店大门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

    韶小姐。

    他终于知道了她的姓氏。

    可他连这点微不足道的“线索”,都不是通过她自己亲口告诉的。

    温惊澜回到家时,父母已经醒了。

    他家是十分普通的城市工人家庭,父母已经退休了,平日里父亲在家做饭读书看报看电视,母亲出去和别的老太太跳跳广场舞,偶尔小侄子过来,父母帮忙带带小侄子。

    温惊澜换了鞋,刚把外套搭在椅背上,客厅里电视开着,是早间新闻的声音,父亲坐在那翻报纸,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厨房里传来锅碗轻响,母亲刚跳完广场舞回来,正在把刚买的青菜洗干净,一边随口问了句:

    “你昨晚咋没回来?”

    温惊澜手顿了顿,低头看了眼自己鞋带:“……和朋友吃饭,喝多了,没回家。”

    他声音不大,语气也没什么异样。但母亲还是从厨房探出头来看了他一眼:“你喝酒啦?脸色不红。”

    “我没喝。”他干脆脱口,“他们喝,我没喝。”话说的相当前后矛盾,漏洞百出。

    “那你怎么不回家?”

    “……不方便。”

    厨房那边没声了,只听到菜被刀切在案板上的声音。他父亲“哼”了一声,像是听见了,头还是没抬:

    “喝不喝的无所谓,别给人添麻烦。”

    “没。”温惊澜嗓子紧了紧,像是咬着牙憋着什么,“人家没嫌弃我。”

    母亲又看了他一眼,这次没再多问,只是顺手拿了条干毛巾丢给他:“那你先把你衣服洗了,身上那点味儿,外面风大着凉就容易感冒。”

    温惊澜接过毛巾,“嗯”了一声,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门一关,他坐到床边,手肘撑膝,低头盯着地板,脑子却还停留在那一声“韶小姐”上。

    他从没跟父母说过任何关于韶水音的事,一来是太新,二来是太珍贵——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也不愿让任何人打扰她在自己心里刚刚生出的那个柔软角落。

    他从不是一个容易生出情绪的人,可现在,这份情绪就像水慢慢漫过胸口,叫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她给他画了那么多图。

    一只只小水獭,举着手、背着包、叼着鱼,笑着、趴着、蹭着。

    可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韶小姐。

    他记得在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时,她兴高采烈的说自己的名字里也有水元素,是一个“水”字,那么她的名字,大致就是“韶水X”或者“韶X水”。

    温惊澜低头揉了揉眉心,心里泛起浓重的委屈,这个和他前所未有的贴近过的女孩子,自始至终都没有告诉他,她的名字。他居然也因为两个人之间过于熟的吸引力,一直忘记了问。

    **

    小水獭的情况比想象中乐观。

    水族馆的饲养员正式给她取名为“小麻子”,因为她脸上有几个颜色不同的小色块。她的毛清理干净之后,眼睛里也有了光彩,不再是毫无焦距,甚至开始自己舔毛。她还是走不利索,那只断了趾的脚掌似乎还让她有疼痛的感觉。

    大家却并没有因此而松了口气,因为小水獭体内的弓形虫实在是罕见的变种,韶水音本来只是为了科学绘图才来到的这个水族馆,现在由于这个弓形虫病变,任务又增添了一项,就是和着陈博士一起做研究,为陈桐打下手,帮助分析这个弓形虫。当然,作为拥有动物学硕士的硕士来说,这其实也是她这个工作的职务之一:不仅绘画,且协助分析。

    韶水音坐在实验室的高脚凳上,脊背弯得很低,额发被额温枪的汗黏在一起,面前摊开的,是一张涂满弓形虫结构图的草图。

    她已经五天没见到温惊澜了。

    这并不是一件她有意识避免的事——相反,她一开始满心满眼都是想着要在晚上下班时赶上880的夜班车,在那个靠近驾驶座的位子上坐下,对他笑,和他讲小水獭今天又做了什么蠢事。

    可事情变了。科研室的夜班是连轴的,每天都在反复检测那只罕见弓形虫的抗体表达和复制行为。

    “韶水音,这部分你再多跑一组吧,我有点吃不准。”陈桐博士戴着老花镜,眉心紧锁地朝她说。

    “好。”她点头,嗓音低哑,却没有丝毫抱怨。

    哪怕她早就累得不行了,但她还是愿意再撑一会儿。

    不是因为她多么刻苦——她只是怕,如果她停下来,就会开始想他。

    她已经五天没见到温惊澜了。

    她知道他一定还在开夜班,只是因为她的作息全变了,两人错开了。

    可奇怪的是,明明是自己先变得忙碌,心里那种“我没见到他”的失落感,却像潮水一样一波波漫过来,堆积在胸口。

    她不是小女孩了,她知道这叫“想念”。

    她想他的声音,想他车上略微带点方言的“慢点上车”,想他耳根发红又故作镇定的样子,想他那只大掌温热的包着她的手,说“我送你”。

    她也想他再一次躺下来,让她好好地——再蹭蹭他。

    哪怕只是额头贴额头的那种。

    但她没有资格沉溺。实验室的桌子上摆着小麻子毛发里的油污样本、血液化验报告、显微图像、以及一瓶瓶培养皿。

    她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小保温箱,那里正躺着那只小水獭幼崽——

    洗干净了毛发的小小身体裹在毛巾里,身上的味道还是淡淡的腥,但她的眼睛里有了点神气。哪怕走路一瘸一拐,还咬着牙坚持不叫痛。

    “小、小音姐,”

    一道轻轻的结巴声打断了韶水音的思绪,小洁从实验室外探头进来,语气轻声轻气的,“我、我刚才看见她舔前爪了!舔得特、特别认真,好像是在梳毛……”

    韶水音立刻转头看向保温箱,果然,小麻子正蜷成一团,用小牙细细咬着自己湿润的爪子,那是健康动物才会做的清洁动作。

    她忍不住眼睛一亮,声音也扬了上去:“那她现在胃口呢?”

    “吃得不、不错……那个、那个,多春鱼她昨天吞了两条,我还、还偷偷给她叼了条切碎的白条鱼,她也吃了。”小洁说得又快又认真,脸上带着藏不住的高兴。

    “太好了……”韶水音轻轻弯起嘴角,整个人像是缓了一口气。

    “你、你是不是没睡好……”小洁歪着头看她,轻声道,“你这几天都、都画得很晚,还、还负责记录弓形虫的实验……眼睛红、红的。”

    “没事,”韶水音揉了揉眼角,“再坚持几天,小水獭稳定了,我就可以恢复白班。”

    她打开绘图平板,划到那个文件夹,名为《鲸鲨先生和我》。

    翻开最后那一页,小水獭趴在鲸鲨背上,睡得很安稳。

    她低头,在空白的下方写下一行字:

    我想你,但我还有一只小水獭要救。你等等我,好吗?

    她手指收紧,眼底一片温热。

    身后的小洁歪着脑袋,小声问:“你、你在画啥?”

    韶水音抬起头,朝她笑了笑:“画……我最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