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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年,只为了等到一点希望,一点光明。“林瑰”就是他的光。当一个在黑暗中踽踽独行的人,好不容易看见了希望,看见了光明时,再彻底的剥夺走这一切,远比让他继续的等待更加的残忍。即使是神明,转生也是有限制的。错过了一次,也许就是错过了永远。扶桑赌不起,也已经无力去赌了。林瑰很软弱,因为扶桑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和保护,让她习惯了依赖。同样,扶桑也很脆弱。他什么都不求,他只想要最简单的,两个人能够在一起安稳的相守,一切安宁,再无风波。他失去过这一切一次,他已经不能再经历第二次了。相同的悲剧在面前重演,无一不证明了他的无能。如果林瑰失去了扶桑,她也活不下去。同理,再一次失去林瑰的扶桑,一样了无生趣。不知为何,林瑰忽然想起了短歌行中的几句话:月朗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飞鸟总是渴望着能够有一个可以栖息的地方。扶桑是天之骄子,亦是孤独的飞行者,他需要一个家,林瑰就是他的家。无家可归的人,精神是荒芜的,既然心已经死了,身躯若还活着,那便是行尸走rou。以珩烎的骄傲,绝不会如此活着。没有人能够杀死他,即使是天道与规则。能够杀死他的,只有他自已,亦或者,是林瑰。在原著中,作者对林瑰和扶桑的关系一带而过,描述的篇幅,在这样一篇大长篇中,甚至不超过一千字。原著中,林瑰说:“师尊总是闭关,一年见不到几面。”她说:“我真不知,有他为师,是幸,还是不幸。”她还说:“若我师尊在身边,断断不会叫任何人欺我一星半点。”这几句话,都是林瑰说给孟寒凌听的。似乎是平平淡淡的闲谈,只需一带而过即可,看见了,听见了,也不过是觉得这师徒二人感情了了,但是现如今字字句句清晰的出现在林瑰的脑海中,却叫她恨不能大哭一场。她素来觉得,自己的性情与“原著”里面的林瑰的性情差距很大。她像是一个被宠大的孩子,可以口无遮拦,因为几乎所有的人都宠着她。如果她受了气,总有人给她出头。原著里面的林瑰虽然也有人护着,但是性格却要沉静很多。她很多东西,都喜欢憋在心里,一个人默默地承受。如果她说出口了,那大概是她实在承受不住了。她的第一句话,是想要见他,却不能见他。第二句话,是想要爱他,却不敢爱他。第三句话,悲伤几乎就要满溢。“若我师尊在身边……”可惜在她想要依靠的时候,他素来不在。女孩子总是享受被人捧在掌心的感觉,但许多时候,现实都比想象来的悲伤。林瑰确然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子。可惜却无人能懂。读者不懂,作者也不懂。懂得,也许只有林瑰自己,还有一个孟寒凌。林瑰对孟寒凌的称呼从来都是很认真,很尊重的全名。那些甜甜腻腻的所谓“爱称”,在她的口中从来没有出现过。或许别人只当她是高岭之花。可其中五味,终究是只有自己明白了。林瑰爱扶桑,孟寒凌爱林瑰。爱着别人的人总是会全身心的关注对方,所以孟寒凌能懂林瑰的心。他一开始,或许是心中不服又有些幸灾乐祸的。他原以为自己有无数的时间可以去追求林瑰,可以去战胜扶桑。因为他和林瑰在一起,是名正言顺的,是所有人都会支持的。而扶桑却不能。他们是师徒,他们是不伦。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赞同他们的感情。孟寒凌觉得,自己总有一日会赢。但世事最是无常,谁也不知道,明天,将会发生什么。所以,明天发生的一切,都叫人猝不及防。。猝不及防林瑰的死亡,也猝不及防扶桑的走火入魔。孟寒凌在面对着两具尸体的时候,他大概是明白自己已经输了的。输的毫无悬念,亦或者,从来就没有所谓的输赢。那个人,从来没有属于过他,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于是他唯一可以为自己的爱人做的事情,就是将她与她爱的人埋葬在一起,然后,用自己的一生,去怀念。所谓白月光,如果得到了,大概也就没有那样刻骨铭心了。之所以这般刻入骨髓,不过是因为没有得到而已。林瑰还是不争气的哭了。不过这一点出自真心的哭泣反倒为她加了不少的分。林瑰爱的本来就是扶桑。知道爱人走火入魔陨落,会伤心欲绝是正常的,如果她一下子淡定的爱上了孟寒凌,那才叫叫人怀疑。“我不信我的师尊已经死了。”擦干净眼泪,林瑰的声音还有一些沙哑,但至少说话语调是坚定的。“你知道吗,我根本不信。我的师尊绝不会这样轻易的死去。但凡渡劫期大能,如若陨落,绝非悄无声息,必有异象相悼。就比如说我——你说,你亲手将我埋了,将我同他埋在了一道,但是你看,我现在不是还活着?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南疆,会被关在这里成为祭品,但是我的确是活着,所以我相信,我的师尊……扶桑,他也会活着。”“你要知道,一个渡劫期大能的手段,你所谓的死亡,也许只是他玩弄的一个小手段……也未可知。总之,我们得从这里,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只要出去了,只要他能见到我,知道我还活着,他会来见我的,我相信!”林瑰的语速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高,说到后来,就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究竟是自己在演戏,还是真的想要这样说。但总之,他想要见扶桑是真的,想的几乎发疯。她在害怕。如果那个人真的不在了……不,她不能再想下去了!不可否认,一直以来,那个所谓的原著,就是她的噩梦。即使知道的越多,恐惧也就逐渐的减弱,但是却的的确确是一直存在着。因为她简直无法想象,自己所最重要的那些人,会一个一个的迎来那样的结局。她一直是近乎嘲讽的说,那个该死的作者,连做梦都梦不齐全。可是,她又真的害怕,那作者将梦做得齐全了,一切便都成了真。若这个世界,真的成了天道的世界,那还有谁,可以压制的过天道呢?除非是……林贤?林瑰忽然一把攥住了孟寒凌的衣袖,急促的道:“你认识林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