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百分之50

    团建第一天，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去，海风吹得人懒洋洋的。凌琬靠在沙滩椅上，手里拿瓶水，盯着远处翻滚的浪花，心思有点飘。那次强吻的事还像根刺扎在她脑子里，她躲了一天，可江依琳那张无辜的脸总在她眼前晃。她得找个机会把这事理清楚，不然这别扭劲儿能把她憋死。

    上午的沙滩排球已经让她们搭上了话，下午的活动是双人寻宝，规则简单：每组两人，拿张地图在沙滩上找线索，最后拼出密码开箱子。根据房号凌琬和江依琳又被分到一组，小李挤眉弄眼：“凌姐，江总，你们这组合无敌啊！”

    凌琬笑着拍他肩膀：“少贫嘴，盯着你那组，别输太惨。”

    小李嘿嘿笑：“凌姐我会加油的。”

    她回头看江依琳，见她低头研究地图，眉头皱得跟小学生做题似的，心里嘀咕：“她这认真劲儿，还挺像回事。”

    比赛开始，江依琳手持地图，指着远处礁石，兴奋得像只雀跃的小鸟：“小琬，那边有线索，咱俩一起去！”她穿着白色T恤，袖口被风吹得翻卷，露出手臂上浅浅的晒痕。

    到达地点，凌琬接过地图，指着礁石那边说：“第一个线索应该在那。”

    江依琳点点头，步子跟在她后面，等她俩走到礁石旁，凌琬蹲下翻找，江依琳站在一边，手足无措地说：“小琬，我帮你找吧？”

    凌琬抬头笑着说：“你站那儿别动，免得踩到线索，我找得快。”

    随后，凌琬翻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椰树下三步”，

    她站起来拍拍手：“走，椰树那边。”

    江依琳跟上来，小声说：“你真厉害。”

    凌琬回头笑了一下：“跟着我混，准没错。”

    到了椰树下，凌琬数了三步，挖开沙子，又找到一张纸条。江依琳蹲下来帮忙，手指不小心碰了凌琬一下，她俩同时愣了下。凌琬笑着说：“江总，你这手劲儿挺轻啊。”

    江依琳脸红，低头说：“我怕弄疼你……”凌琬没接话，心里却跳了一下。

    她站起来，指着远处帐篷：“下一个在那边，快走。”

    路上，江依琳踩到块海藻，差点滑倒，凌琬眼疾手快扶住她胳膊，笑着说：“你这脚下功夫也得练啊。”

    江依琳站稳，直勾勾地盯着凌琬说了声：“谢谢……”

    凌琬松开手，扭头说：“别谢了，赶紧找线索。”

    就这样她俩配合着找到了三个线索，最后拼出密码，箱子打开，里面是两瓶冰可乐。凌琬递给江依琳一瓶。

    “这算咱俩的战利品，喝一口？”

    江依琳接过来，小口喝了下，笑着说：“挺甜的。”凌琬望着她的笑，一时挪不开眼。

    活动结束，大家围着篝火吃晚饭，火光跳得欢，映得人脸红扑扑的。江依琳笨手笨脚烤鱼，鱼皮黑得像炭，她硬塞给凌琬：“小琬，尝尝，我第一次烤！”凌琬接过来，咬了一口，满嘴焦味，笑着说：“江总，这鱼跟你似的，独一无二。”

    她把竹签扔进火堆，火星噼啪蹦出来，江依琳脸红，低头戳火堆：“我还以为你会喜欢……”

    凌琬扭头看海，浪花翻滚像她心，低声说：“下次少放点盐，兴许更好吃。”语气揶揄，却软得像水。她想起那晚的冲动，心跳有点乱。

    小时候，母亲烤鱼给她，鱼香扑鼻，她却嫌腥扔了，母亲叹气：“你这孩子，太挑。”如今，她咽下焦鱼，竟有些酸涩。火光映着她的脸，半明半暗，像她的心，一半抗拒，一半动摇。

    晚饭后，同事们三三两两散开，凌琬坐在沙滩边，手指划着沙子，盯着海浪发呆。江依琳走过来，低声说：“小琬，吃太多了，走走消消食吧？”

    凌琬抬头看她一眼，笑着说：“行啊，反正坐着也无聊。”

    她起身拍拍手，两人沿着海边慢慢走，沙子在她俩脚下吱吱响，海风吹得头发乱飘。

    走了几步，江依琳小声说：“小琬，那天……你是不是生气了？”

    凌琬脚步顿了下，心跳快了一拍，她笑着说：“生气？我哪有那么小气，就是有点没睡好。”

    江依琳咬咬唇，低声说：“你亲我的时候，我吓了一跳……我真不知道你对我有那种感觉。”

    凌琬停下来，转身看她，眼底闪过点复杂：“那种感觉？你觉得是什么感觉？”

    江依琳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跟你做朋友，可你好像不高兴。”

    凌琬深吸一口气，笑着说：“朋友？江总，你这朋友当得挺特别，连我都糊涂了。”语气轻，带点试探。

    江依琳抬头看她，眼底有点慌：“小琬，我没装傻，我是真的笨，不会表达……我怕你讨厌我。”

    凌琬愣了下，心跳乱了半拍，她笑着说：“讨厌你？我还没那么闲。”她扭头看海，低声说：“那天是我冲动了，别往心里去。”

    江依琳小声说：“我没怪你，就是有点懵。”

    凌琬回头看她，见她眼底真诚，心里那根刺软了点。她笑着说：“懵就对了，我也懵。”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都笑了，海浪声盖住了那点尴尬。

    凌琬踢了脚沙子，低声说：“你说你笨，我看你是真不会装。”

    江依琳愣了下，小声说：“我没装啊，我一直想学你，处理事情那么厉害。”

    凌琬扭头看她，笑着说：“学我？你这起点可比我高多了。”

    江依琳摇头：“不是那样的，我……我只是想跟你靠近点。”

    凌琬心跳又快了下，她低声说：“靠近？你这法子还真特别。”

    她俩并肩走着，海风吹得脸有点凉，凌琬心里却热乎乎的。她嘀咕：“好麻烦。”可脚步却慢下来，像是舍不得走完这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