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呢
乖呢
谢也的喜恶界线处于模糊地带。 讨厌冬季,不喜甜食,不喜欢雨天。 喜欢草莓味的奶油,咬下去带有酸甜果rou,没熟透,里边是涩的白;黄昏颜色一定要在藤黄和曙红之间,空气要很干燥,那天的雪要将融未融,踩在雪地上咯吱作响。 他也没有偷窥隐私的嗜好。 修长手指在屏幕上滑动。 谢也点开池匪和平驰原的聊天界面。 最后对话是三天前。 约池匪去定礼服,时间定在九月七号。 今天。 接下来有十六秒通话。 十六秒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越过平驰原的消息。 指尖顿住,屏幕冷光将眸色压得很暗。 池匪回复:「好呢,真乖。」 - 池匪洗得有些久。 瓷砖很亮,但不纯粹,泼墨杂质混乱无章,顶灯从头浇到底,干透的发丝窝在颈肩,蓄了一整池心烦意乱。 她还在想谢也的那双眼睛,和以前感觉不一样了。具体是哪点说不清,归结为他也做了狗屁治疗。 耳边细微响动,池匪拿东西砸过去。 谢也没躲,接住她扔过来的洗发乳,放回原处。 门开了又合,带来一些潮气和冷气,又一下一下被冲掉。 池匪直接被他抱坐在洗漱台上,浴巾往下扯了几分,来不及挡,谢也熟练捉住她手腕,反折到她腰后。 右腿膝盖往前,布料紧贴她腿内侧。 言传身教,警告池匪永远别丢掉戒心。 池匪只裹了条浴巾,系扣也松散了,堪堪挂着,“要做?” 长发黏连他肩头,斜垂下来,光影中呈棕褐色。 谢也没兴致。 他关心的是池匪吹干的发,水雾早就散去,空旷房间剩偶尔从淋浴滴下的水滴,也可能是雨。 或许年少时第一眼的心慌总是深刻的,管它命名为爱还是恨,此后望见她心脏的跳动不算假。 池匪喜欢曲解,他做了什么她都要加上莫须有的罪名。 但好在池匪会曲解,不然藏不住心事的眼睛会出卖她。 她要演欲拒还迎的戏码,他jiba自然可以为她硬一硬,还会依赖地在她xue里多待些时间。 什么雏鸟情节,jiba也有雏鸟情节。 第一次性冲动、性欲望,第一次射精都给了池匪。 现下池匪快把自己裹成刺猬了,空着的手还悄悄摸到洗漱台上垂落的吹风机的线。 无聊的把戏。 “不做。” 谢也松开她,收回时触碰到池匪的身体,毛绒绒浴巾下包裹的身体,复又贴合上去,视线也下移。 池匪不清楚他又在比量什么,只是把吹风机握更紧。 插进来她会把他勒死,好累的,不想陪他搞,“你做不做?” 谢也这才抬眼看她,落点却是唇,被热水蒸腾得红润,告诉他已经是亲吻的过去式了。 “不做。”特认真特严肃。 “哦。” 下一秒谢也俯身下去,池匪刚放下的心又吊起, 他两手撑着洗漱台,锢池匪在他怀,眼睛与她平视,陈述,“我乖不乖。” “……” 可不可以有点大志向,成为亲密爱人,不用长命百岁,珍惜现在一刻。 池匪睫羽不可察地轻颤,体热或者是水蒸气,总之在它们和甘柠味洗发乳一起为非作歹前,随口笑答,“乖,你最乖。” “真乖呢。” 她还买一赠一,伸出手在他胸口轻点了两下。 也不知道哪句话戳中谢也,反常地不计较她的敷衍。 管他发什么神经,池匪洗完了,要走。 谢也没允许。 将松垮浴巾重新在她胸前系好,不揉捏胸乳,也不计较有没有给第三人说过这些,单纯帮她系好浴巾,抱她下来。 自顾自说,“这次别再忘了。” 涵盖些许遗憾。 池匪怀疑听错了,踩在地上还有不真实感。 仍然没有松懈。 果然,扶着她的手慢慢绕到身后,搭在腰侧,指尖触到臀,与情色无关。 谢也低下头—— 池匪飞快躲开,留给他发尾的垂怜。 今夜不准再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