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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时刻刻都记着要做正确之事,做个无愧于自己内心之人。这最后一种人,反倒是最不容易,最难坚持的,却也是最让我从心里敬重的。”文珏文瑜听父亲这般说,赶紧收敛起嬉笑的表情,认真地点头:“爹,我们记住啦。”再望向文玹的眼神,就完全不同了。说笑了一阵,文家人各自回屋。文成周叫住文玹:“玹儿,你跟我来。”作者有话要说: 文玹:我今日才知道,原来娘亲才是家里最厉害的大BOSS。有这样的亲娘罩着,我根本不用愁了。-------------------------------------第52章文玹跟着文成周到了书房。他让她在书桌前坐下,挑、与中的段落问她,又让她默写孟子滕文公章句上其中一节。文玹原身跟着秀才读过几年书,秀才本身虽才学水平有限,但原身记性相当不错,即使这半年里流离失所,不断逃亡,那些反复背熟的经义倒也不曾全忘记。文成周提了首句,她略作回忆后便能接着背诵出来,只是偶有错漏记错。文成周也知她这半年多里颠沛流离,根本没有机会摸书,这大段大段的原文,一路背下来能大致没有错漏,已属极为不易。便是文珏文瑜日日去学堂读书,有先生盯着背书的,要背或默下这么大段的文章,也难保不会有错漏。然后他又从她所背的段落中挑了两段让她解释经义,经义与背诵原文不同,靠的是理解融通,轻易忘记不掉,文玹除了原身的记忆,亦结合自己的观点加以解释议论。文成周不动声色地听着,只是脸上笑容逐渐加深。接着考她算术,先问乘除法。那对文玹来讲,简直就是小儿科么。文成周见她算术娴熟,便问:“若是勾三股四,弦为几何?”文玹答得极快:“弦该为五。”文成周又接着问道:“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八头,下有百余十二足,问雉兔各几何?”文玹心道这不是鸡兔同笼么,若是用现代数学设方程便可解出,只是她此时不能用此方法,略作思忖后便道:“设想一笼尽皆为雉,一雉有二足,三十八头便应该有七十六足,但实有百余十二足,多出来的这三十六足,便都是兔子的,一兔比一雉多两足,多了三十六足,亦即是说兔有十八只,从最初设想的三十八雉中扣除十八只,因此雉实为二十只,而兔实为十八只。”文成周考她经义后,已知她记性极好,为免她是死记硬背算经中的内容,特意把这一问改了数字再问她,却见她连算法都给出来了,自然不是靠着死记,而是真的贯汇融通了。他微作沉吟后问道:“你对珏儿瑜儿所说的杠杆之理,且说来给我听听。”文玹便将杠杆原理介绍了一遍。文成周边听边轻轻点头,不由问道:“这些全都是那秀才教你的?”若是这秀才如此博学强记,涉猎又如此之广,如何会只考到秀才的功名?文玹看他神色,猜他是有些疑惑,便道:“小时候都是秀才教的,后来他又找来些书让我自己读。他不知道我其实是女子,还说若不是我住在山寨里不能随意下山,他还想举荐我去县学考童生试呢。”文成周这才释然,轻笑着摇头:“可惜了。”文玹诧异问道:“可惜什么?”文成周叹道:“可惜你是个女子。若非如此……”他没接着往下说,拿起她默写的文章细细端详着,评论道:“你的字笔锋刚健,力透纸背,只是字形不美,不够工整,且还有错漏别字。”他放下手中宣纸道:“你才来东京,不急着入学,但从明日开始,每日交二十页小楷给我,临摹帖子或是抄书随你,书架上的书可任取。十日后我再考你一次。”“是。”文玹乖乖地应了声,心中苦笑,不愧是丞相爹爹,她才回家第二天就有功课布置下来了。·文玹回到自己房里,看着时候还有,便准备先写个两三页字再睡。这功课虽说是明日开始,每日二十大页也不是小数了,今晚先写掉几页,明日就可少写几页。她在桌上铺纸寻笔,阿莲便替她磨墨。文玹翻开书,从中随意找了段,想起文成周说她字迹不够工整,便定下心,格外认真地抄写起来,才抄了两行,听屋门被敲响,只得搁下笔。阿莲去开门。文玹见门外是文珏,不由诧异,笑着问了句:“二妹找我何事?”文珏道:“大姊,你送我那个多宝盒,我真是喜欢,可白拿你的东西我又觉得不好意思……”说着她递上一对珍珠发钗,“这对发钗上面镶的珍珠是南珠,不是河珠,我觉着大姊戴起来会好看的。”文玹讶异道:“那只多宝盒我真不是多稀罕,见你喜欢才送你的,不必再给我什么东西啦。”文珏道:“爹爹说要做个无愧于心的人,阿姊若是不肯收这对发钗,我心中有愧,只好把多宝盒还你了。”文玹不由笑了:“二妹,我送你那个多宝盒,不是想要你回赠什么。有句话说的好,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若是换一换,宝剑赠佳人,红粉送英雄,你看他们会不会喜欢?”文珏不由噗嗤笑了出来:“我看他们定然是不喜的。”文玹道:“多宝盒于我可有可无,但你却喜欢得紧,所以我才送你的。至于这珍珠发钗,我看得出,你其实颇为喜欢,送我只是为了还情罢了。与其如此,不如等着以后,你有不甚喜欢可有可无的,但我却是喜欢得紧的物事,到时候你再给我,好不好?”文珏笑着点点头。·午后,从高阳正店出来,送文玹母女回家之后,孟裴便回到端王府,入府顺抄手游廊往北而行。端王府后宅正院为澹怀堂,前有三间小厅,后是五间上房,两侧的游廊下,挂着数笼鸟雀,有画眉有鹦鹉,几名身着粉绿长裙的女使正在逗着鸟雀,见到孟裴入内,急忙退到廊子两边,向他行礼。孟裴缓步进入正堂,从里面迎出一名年轻妇人,面容姣好柔美,眉若远山,眸似秋水。身上穿了件雅致的淡藕紫色蜀锦海棠花宫装,披着贴金牡丹芙蓉披帛,头顶梳随云髻,发间斜插一朵白玉牡丹,一见孟裴便轻轻笑了起来:“二郎,你回来了。”孟裴上前行礼:“母亲。”端王妃微笑道:“快坐吧。”孟裴起身坐下,女使入内送上热茶。端王妃看着那名女使退出去,轻声道:“过几日世子就要回来了。”孟裴端着茶盏的手不由微微一顿,接着淡淡道了声:“知道了。”他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