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气
阳气
“哥哥,你有没有发现我好像真的能偶尔在太阳底下走路了?“ 自从江白答应尽量从湖边情人街上学,江心每天都必定催着从这边走,哪怕是马上就要迟到,也不能走近的大道,气得江白只好在校门口挨个扫电瓶车。 如果你在早高峰急需电车的时候发现一大片空旷的停车坪上零星几辆车,那么,大概率是故障车。 江白连着扫了3辆不是卡链就是没电的车,心灰意冷接受了迟到的事实,至少自行车比脚快,扫开了辆自行车,把旁边观测自己是不是阳光底下力量也变强的江心提起来放在前篮里。 “诶?不是……”江心冷不丁像棉花糖一样被塞进去,身上压出网格纹,部分水白的身体挤压出篮子格似渔网袜勒出的肥rou。 前行不久,江白就发现自己的决策多么的错误,江心在前面抓着自行车把手,虽然对方向不会产生多大影响,但是风吹得她的衣裳头发飞起来半挡视线,模模糊糊差点撞到路上的同学。 “江心,你们灵魂体是只能穿固定的衣服吗?”江白第一次看见她就是这身,虽然不像人类需要换衣服洗澡,她也确实没衣服穿。 江心只顾着自己要被吹散了,心里想着是哥哥要变相谋杀亲妹——不,已经是灵魂体了无法谋杀——虐待亲妹!趁着他在路边慢下来,抓着篮子边借力脱离了风的束缚,才浮起来,等江白启程,又借风力跃到他身上来。 “诶、江心,别乱动,挡视线了,不安全。”江白慌忙又停车。 “你要坐哪儿?” 看着江心搂着自己的脖子,还从外套衣摆下方往上钻,江白被弄得一阵脸热:“虽然你是……但是也不能这样没礼貌,别人看了……也没人看见、但是……哎呀……” 江白说了等于没说,江心已经钻进了外套,贴着他的心脏位置,双臂环着他的腰了。 “哥,你腰居然那么细,都说大明锦衣卫要求蜂腰螳螂腿,最有爆发力的身材,你是不是能去应聘?”江心手心在他腰上蹭来蹭去,被外套束缚着,跨坐漂浮在自行车前杠上也不会被吹走了。 身后的江白没了声响,只是一个劲儿蹬自行车,耳朵上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从有节奏的小鼓声到混乱的大鼓声,无不显示心跳主人此刻打乱的心绪。 江心好奇抬头看他,才发现竟然满脸通红,连耳朵尖尖都是涨红的。 “不是吧……哥,我小时候没少摸你啊……”江心疑惑,没发力调戏他呢,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开关被触发了? 上下打量他,却听到身前人紧张地阻止:“别看了,把眼睛闭上。” 江心嘟嘴,就不,我都是为所欲为的灵魂了,还得听你的?不仅要看,还要摸…… 然后江心就摸到了他僵硬的腹部,指尖触到他guntang的小腹鼓起的根茎。 “江白、你是不是……” 你是不是起反应了?江心想问,但是想起来清醒的江白必定不会回答,说不定还会恼羞成怒不见自己,毕竟江心只有在他还没醒的时候见过他晨勃的样子,都是偷偷看的,当事人并不知情。 “别胡说了。快到教学楼了,快出来。”江白催她从外套里出来,停了车,勾着背大步往教学楼走。 “你等等、我找不到。”江心看着他的背影,还是决定漂浮过去快一些。 跟着他爬了三层楼,江心又跟着他拐进了男厕。 原本不该进的,但太久没进厕所了,没反应过来,直到看见了一排小便池,江心紧张得心都快开始跳了。 幸好没人,江心原本打算退出去,但是,灵魂体是没有道德的,江心明显感觉的内心恶趣味的小人在叫嚣,于是掬了捧水躲在门后,打算等他出来就溅他一脸水。 这是小时候互相打闹的原始游戏,有时候是互相溅水,有时候是趁其不备扣帽子,或者蒙眼睛让对方看不见路只能听自己指挥,小学时期总是江心赢,后来江白比江心高出很多,江心就再也赢不了了。 这一次,一定要扳回一局。 然而,江心听到了可疑的声音。 厕所里只有江白一个人,隔间里传来的声音明显不是如厕,倒像是,衣物摩擦的声音,还有,情热的时候压抑不住的喘息,怕被听见,而憋着一口气不敢放出来,反而入耳更加压抑诱人,轻微缺氧带来的窒息感又让那人更加咽不下气喘,动作越来越大,碰得隔间壁砰砰响动。 江心没了主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生生在那呆立到走廊里有了响动,有人来上厕所了。 “哥!”紧张之下呼唤声脱口而出,江心话音刚落就听见隔间里忽然闷哼一声,衣物摩擦的声音很快停止了,万籁俱寂,只有……零星水滴溅落的细微声响。 江白没有出来。 来小便的男生很快离开,江心也退到了走廊里等他。 江白走出来的时候已经一脸正色穿戴整齐,刚才在厕所隔间里做的事成了江心的幻觉。 “男厕所不臭吗?站外面等?”江白问她,坦坦荡荡,倒是显得江心心里的小九九见不得人了。 “我闻不到的。”江心坦白自己的感官很弱,刚来的时候甚至视觉嗅觉几乎没有。 “那也没听到喽?”江白故意问,不是问能不能听到,而是问听没听到。 陷阱。 江心却由于过于心慌而咬着嘴唇没有回答。 暴露了。 不对,又没做亏心事,为什么理亏?江心抬起头,昂首挺胸,像准备开战的斗鸡,一鸣惊人的本事没丢,她大着胆子回他:“哥哥以后可以找我。” “你在胡说什么?”江白瞳孔颤动,眼前这个江心和映像里那个乖巧的meimei越来越不偏离了。 江心知道自己失言,状若天真地找补道:“不是男女朋友吗?” “人不是工具。你哥哥不是为了泄欲害女孩子的畜生。” 复杂的神色透过狭长的眼落在江心微抿的唇上,江白想听她还能说出多少看似清白却又饱含试探的离经叛道的话,不得不承认,这样鲜活的江心是从前没有的,连带着江白也觉得,是不是自己原本也是这样? 江心紧张的时候会撇嘴,只有轻微的一瞬间,应该是缓解过载的大脑压力,而有期待的时候会抿嘴,现在,她是下压右唇角的同时抿着唇瓣,组合起来露出一点虎牙尖。 像狡猾的野生猫科动物伏击前的准备动作,露出的虎牙就是狞猫抓地的尖爪。 “哥你这么看我是要亲吗?” 江心还是按耐不住,问他,扬起头,微微张着口,和那天夜里要“亲舌头尖尖”的时候一模一样。 看得人心痒痒。 “要。” 江白托着她的下巴啄下来,谨慎小心,如工匠雕琢玉器到了最后阶段,下齿沿着唇珠缓缓捱,细密的暖流如丝线渡入口中,绵延不绝,和上次很不一样,江心想看怎么回事又移开不开,像吸上了两块磁铁。 渡入体中的暖意越来越重,江心开始呼着重气喘息,身子往下掉,被江白托住了提起来,这才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着面前放大的江白的脸,丝丝毛细血管都在流着金线朝自己这里汇集。 “哥!唔……”江心想推开,身体却被江白拥得更紧,无奈之下伸手用力掐在他手臂上,这才分开。 江白已脸色青白,原本白润如玉的肤质变成了普通的白石头,上面遍布青紫的毛细血管,在缓缓下沉入皮肤,而后恢复到原本的模样。 从变样到恢复,只有不到一分钟。 “怎么了?”江白毫无察觉自己的变化,看着惊讶的meimei,“不是要做恋人吗,早点满足你,早点去投生。” 江心这次无法心安理得接受自己的谎言了,刚才分明是吸入了哥哥的阳气,现在全身充盈放松,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晰的柠檬沐浴露味道,还有——手上残留的几丝腥味。 江白盯着江心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说:“meimei,你好像没那么透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