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柳皇都（十四）

    她看着他，忽然抱着他的脖颈吻上去。

    伸出一点小舌尖轻舔，一下两下，直到他反手按上她的后脑，攻守转换将这小伎俩太多的捣乱鬼揪住刑讯。

    唇舌交缠时她不自觉软倒，如一滩水般化也要化在他怀里。

    “你，你是因为想我才过来的吗……”

    “不是。”

    她的舌尖还被他含吮着，字句说出来时断续不清，叠上一点点嗔怨的语气：

    “我就知道不是，你的眼睛，一眼刻没往下面停留过，肯定连我在哪里都不知道，也没想过找……”

    舌尖被索取的麻意稍顿。

    “左起第八列，大概第二十到二十三排。”

    “……”

    冯宜诧异地睁大了眼眸，他们年级集会都有固定次序，左起依次为文科一二三四班，文科班列完就是理科一二三……班，每班分两列，她在文科四班，而且排得太前或太后说小话都太显眼容易被老师逮捕，她一般都挤在中靠后那一段。

    近在咫尺的女孩一副呆呆愣愣目光发直的样子，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饱满光滑的颊rou。

    她好像被捏痛，脸都皱起来，抬手欲将他的手推开，但一下没推动。

    两人目光相对，还是她先垂下眉梢，原本推拒的手软了下去，变为了覆盖在上。

    细细白白的手拢不住他的，那一点触感却像挠痒似的从他的手背一直传到心里。

    “我不会相信你，你和我示弱哪一回不是因为头撞着南墙没办法才会挤两句糊弄人的花言巧语？”

    那个梦总像一个征兆，不假思索地信赖沉溺于什么也并不是陆璟在现实清醒的状态下会做的事情。

    点到即止，过犹不及，有人曾教过他，告诉他这是他应该要学会的，不仅仅指哪一样感情，而是为人处事的准则，是大智慧。

    “你现在还小，但以后几十年的人生，还有得悟。”

    …………

    冯宜默了半晌才出声：“可我相信你，相信你来这里只是闲出毛病社会实践非得横跨两千多公里来一个西南小城市做，相信陆大公子得了怪病不和我办事出不来，反正不可能是因为想我才来。”

    “毕竟你否认了，我也不会幻想一个花言巧语都不屑说只会用强的人对自己有什么特殊情感，听上去总像那种日子过得太悲惨的女人的自我欺骗，我并不觉得我是。”

    她的下巴被抬起，被迫直视他冷下的眼神。

    “你对我只记住了这些？”

    “给我添置办了不少行头还给了现钱，不能叫我本就村姑的人连身金装也没有在外头丢你的人。”

    “得了怪病来找我办事的时候正好碰上我生日，正好给我喂顿饭养白胖些才好晚上剥皮。”

    “那链子是我提前一个多月挑好的，怎么顺便？”

    他忽然开口，语气尚显平静，冯宜蹙眉思索了一下，道：“这样吗？你是不是外头逛的时候碰到了有个小玩意儿觉得有意思买了下来，碰上我生日算个由头顺手送了？”

    他不语，她便当他默认继续说下去：“给我请英语老师也是因为怕我这个村姑丢你的人——当时你也是这么告诉我的。”

    “带我出去过国庆也很正常，少爷身边怎么能没个人伺候？”

    “玩直升机还把我也提上去了，当时吓得我不轻，真是舍命伺候您。”

    “还有没有？”他问。

    冯宜眼珠转向一旁，道：“还有什么么……你觉得有什么遗漏的话，我……”

    他把她往旁一推，站起直接一把把课桌掀翻，连带着带到了一片桌椅，他却看也不看拉过一旁的衬衫。

    她的目光落在他急匆匆扣回钮扣的模样，数秒前的伶牙俐齿一时变了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