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可怜的小春

    那女人又出差了，也许她也不想待这个家里。她在的时候，我和小春都不说话。

    她一走，小春又爬上我的床，他再三保证只是在一起睡觉。

    我没有把窗帘拉上，月光洒在床上，洒在小春的脑袋上，我看着他，月光下也很漂亮，和他mama那么像。只是这张脸唯独面对我的时候有生动的表情。

    ＂小春?你为什么不讨厌我？"

    "我最喜欢jiejie了。为什么要讨厌你。＂

    ＂所有人都讨厌我喜欢你。爸爸，mama，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同学，邻居……"即使一开始和我关系更好的人，见过小春后也会更喜欢小春。你什么都有了，衬托得我更可怜了。

    ＂我从来没想过别人的事。"小春的声音温和冷静，但手开始不安分地抚上我的小腹。"我喜欢jiejie，不够吗？＂

    ＂你明白我对你做了什么后你也会讨厌我的。"

    "jiejie对我做了什么呢？＂小春将头放在我的胸部向上看我，手钻进我的内裤。＂jiejie让我明白了一件很舒服的事情，我很开心哦。"他有技巧地扣弄着敏感的地方，这也是我教给他的。

    只是手指的话，不会累，只有舒服，所以我没制止他。

    "jiejie那天还说喜欢我……我原以为……＂他手上用力，面上还是保持微笑。

    ＂小春，哈……小春……"我揽住他的脖子。

    "嗯，jiejie，舒服吗？＂小春笑得将眼睛眯了起来。

    和小春做了之后，小春一直对我很好。他以前也对我很好，只是我不想要别人的施舍。现在这样，大概只是性欲在我身上得到了发泄。是我教给小春这些的，是我先开始的，这段关系是我一手推进的。

    小春其实也有点可怜吧？被mama保护得太好，从小就没有自由，只会听别人的话，即使我这个jiejie想伤害他也只会顺从我。

    嗯，我哄骗小春说我喜欢他。小春实在是太好骗了。

    你想得到谁还不容易吗？只是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资本。这种事和谁都可以做啊。

    小春总有知道的那一天。不过那也没关系。

    因为我是小春同父异母的jiejie，我们是luanlun哦。在这个世界，再受尽喜爱的人被发现这种事也只会遭到唾弃。

    感谢我平庸父亲的血脉将我们联系在一起。

    我想笑，又想哭。想高潮。

    小春对不起。

    我尖叫出声，指甲扣进小春的rou里。

    小春笑眯眯地受着。小春笑起来是很好看的，我mama从来没对我笑过，我原本一直以为她是我mama。哪个孩子不希望得到自己母亲的爱？

    我吻上小春的唇，回忆看过的影像伸出舌头。小春一开始只是惊讶，在我稚嫩的勾引下也开始伸舌回应我。

    "哈……哈……这……这也是奖励吗？"小春喘着气问我。

    "不是，这是爱。＂我平复呼吸，道。

    我六岁那年的暑假，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突然出现砖瓦房的门口，爷爷奶奶说那是我爸爸。

    家里有张爸爸mama抱着婴儿时期的我的照片，照片已经模糊泛黄，脸几乎看不清。

    我高兴地扑过去不放手。爸爸又哭又笑。

    我只带上了最喜欢的芭比娃娃。男人带着我做了很久的车，我们终于来到一栋比农村独栋房要华丽一万倍的地方。＂这是你的新家。"

    "这是mama。＂

    第一眼见到mama的时候我几乎屏住了呼吸，我好喜欢mama，我原本是没有爸爸mama的孩子，但我爸爸会给我买两串糖葫芦，我mama是全世界最漂亮的人。

    ＂你是小秋呀？"mama太漂亮了，我不敢轻易靠近她。我仰望着她的脸。

    ＂mama?"我小心翼翼地开口。

    "嗯。＂她的表情淡淡的。有个小脑袋从她身后探出来。

    "小春，这是你jiejie。＂一个和mama一样好看的孩子，微卷的头发，玻璃珠样的眼睛，我还以为那是meimei。

    ＂小秋呀，这是你弟弟，你作为jiejie要和弟弟好好相处哦。小春，你带jiejie熟悉一下新家好不好？"

    "老师，坐那么久的车很累吧？进来休息吧。＂mama往小春的方向点了点头，随后就挽着爸爸的手进门了，在我的印象中她一直叫爸爸老师。

    ＂你是我弟弟?我们的名字一个是秋，一个是春哎！好有意思！"我像弟弟伸出手，表现出jiejie的样子。弟弟像娃娃一样漂亮，我喜欢弟弟。

    "以后我会对你好的！你也要喜欢我哦！＂

    弟弟看着我伸出的手很犹豫的样子，我只好主动抓过他的手，比我小。

    新的家新的生活，这里一切都像电视里看到的那样。原本最珍贵的芭比娃娃在这里也能随意得到。我又了新的玩具开心地忘记了她。只是隐隐约约，这里的东西好像没有一件真正属于我，等我再想找原来那一个娃娃，却找不到了。

    以前一直是我牵着小春，我说去哪，小春就会跟着我去哪。

    小春慢慢长大了，我初一后身高就没长过，小春却从初一开始猛窜。某一天开始他和我说话都是低着头的。

    小春一直不爱说话，所以交不到朋友，在幼儿园在小学，都是我和小春一起放学回家。但是初中开始小春身边就开始围着一群人。

    有一天我等小春的时候听到他们在走廊说＂……小春那个jiejie和他一点不像呢。"

    "我mama……她朋友说……他jiejie和他不是一个mama生的。＂从小到大的怀疑都有了答案。有一次我发现家里多出了游乐园的纪念品，我吵着也想去，但mama说小春要上补习班。爸爸mama和弟弟可以三个人单独出门，我不可以。这样的事太多了。

    我不想和小春一起回家了。小春因为是mama的孩子所以就能得到一切，我不是我就什么都没有。

    好不公平。

    我不要痛苦，我不要做被留下的孩子，我每天早上起来都怕他们三个丢下我。

    高一的时候，爸爸突然去世了。mama一直在哭，我想安慰她，她只是轻轻推开我。

    我什么都没了。小春拉我的衣角。

    我有了新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