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赔】踽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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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闹钟准时响起，裴谦迷迷糊糊地伸手去够床头，摁停了铃声，打算钻回被窝再眯五分钟。 就五分钟...... “你是谁？” 裴谦被吓了个哆嗦，整层公寓就他一个人怎么会有第二个人出声？ 不过.......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裴谦哆哆嗦嗦地放下小被子，抬头就愣住了。 别说声音了，这张脸也很眼熟，这身睡袍也很眼熟——废话，他自己能不眼熟吗？！ 愣了三秒后裴谦终于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发出一句响亮的国骂。 另一位“裴谦”也在打量他，等他骂完后冷静地重复了一遍问题：“你是谁。” “这话不该我问你吗？怎么进来的？我也没兄弟姐妹啊！”大清早的冲击过大裴谦本就不太聪明的脑袋已经有点过载宕机的趋势了。 “裴谦”则显得像是已经有了猜测般，格外笃定且耐心：“你是裴谦对吗？” 裴谦条件反射道：“废话。” “我也是。”“裴谦”在他呆滞的眼神里平静地重复道，“我也是‘裴谦’。” （以下为了便于区分，一个称为裴谦，一个称为裴总） 2. 裴谦稍微清醒了点，理智回归时别管脑子有没有罢工，至少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赔总总是能端住架子的，于是面对面的两人更是相似得像是在照镜子。没等他克服这股子古怪，对面就继续开口道：“我问几个问题，请稍微配合一点，至少能弄明白目前的处境——你知道我们在哪对吧。” “树懒公寓。”裴谦答。 “腾达旗下的产业之一。”裴总屈起手指开始在腿上虚敲。 “没错。” “外面客厅里的柜子里都有些什么？” “游戏。” “腾达游戏部最新的作品是什么？” 这次裴谦花了点时间回忆：“......《鬼将2》。” “你的银行卡号密码是？” 裴谦刚张嘴，卡了卡，大怒道：“开什么玩笑这玩意我会告诉你？！” “我知道。”裴总平静地报出一串数字，“没错吧。” 都不用裴谦回答，他那精彩纷呈的脸色就足够让裴总知道答案了。 “我差不多能肯定我的猜测了。” “什么？”裴谦有气无力道。 “大概是平行宇宙吧。”裴总眨了眨眼睛，终于露出些困惑的神情，“但原因目前不明。” “哦。”裴谦从床头端起水杯喝了口压压惊，“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你似乎接受得很快？” “废话，连x......都能有的世界穿越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裴谦心不在焉地一个秃噜差点直接吧系统交代出去，赶忙含糊过去。 裴总这次倒是没有深究，只是看着“自己”，若有所思。 3. “喂，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裴谦从衣柜底翻出个不知道哪来的渔夫帽，还印着腾达的logo，扣在裴总头上，想了想又努力往下压了压帽檐，“这帮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我戴着口罩的情况下认出我了。” “那你待在公寓我自己去腾达？”裴总轻巧地抛出另一个他无法接受的选择。 裴谦思考了一下，沮丧地决定还是自己看着，起码死也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他身上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不管是在那帮子下属还是这位“裴谦”，他都还想挣扎一下。 不是他没考虑过“制服”这个选项，但两人是真五五开，而且一旦被人发现就是一个都逃不了全进研究所的程度。 要过的第一关是司机小孙，不过这个很好解决，机智的赔总打电话让小孙今天不用接他，他打算自己去公司。 他的下属都很好，完全不会质疑他的任何决定，以往他最慌的就是这种没有疑问，往往意味着这帮脑补怪已经思路跑偏到不知哪里去了，但今天这种情况嘛，他还是很庆幸的。 地铁上冷气打得很足，但一路到楼下裴谦硬是憋出了一身汗，全靠平时在下属面前练出来的定力才没跟做贼似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对面包得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裴总好像在笑。 笑什么笑！还不是都是你害的！ 第二关是前台。 裴谦这次肌rou绷得都快抽筋了，就差没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进去，后面跟着的这位还有闲心左顾右盼！ 好悬进了办公室，裴谦全身一松，瘫倒在总裁办公室的沙发上，裴总摘下帽子，走到落地窗前，俯视神华楼下的城市。 “你看什么呢？” “一样。”裴总收回搭在玻璃上的指尖，“一模一样。” “这不废话。”裴谦翻了个身。他大概猜到这位已经猜到他身上有系统这玩意了......呸，咋这么绕呢。他总算是明白他下面那些玩意面对臆想中的“裴总”是个什么心情了，算无遗策，洞若观火，介是诸葛孔明再世啊！反正是裴总自己猜到的不算他泄露的，咋也犯不到他头上，裴谦理直气壮地躺平了。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奋力抬头：“不对啊，完全一样，你没有......那什么的情况下，资金链从哪弥补？” 不管咋吐血，但腾达其实还是能掐着预算在亏的，他有系统回血，他裴总靠的是什么？ “一点金融游戏罢了。”裴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裴总身上的这一身是裴谦翻箱倒柜找出来好几年前的休闲装，从他变成“赔总”开始，穿衣风格就奔着商务一去不复返了，那还是大一时候留下来的，布料有些水洗的褪色，边缘泛白。不管是裴谦还是裴总，也不过是掐着本科生的末端，年轻得有点离谱，裴总穿着这一身，望向窗外的神态，让裴谦无端想起之前不知道哪个脑补怪的评价。 裴总是个哲学的思考者。 完全不对嘛。 裴谦又挪了个地，离开刚才捂热了的那块。 裴谦是个什么玩意他自己还不清楚吗？而完全契合外界赞誉和下属想象的裴总...... 应该更像是个踽踽的独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