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同人小说 - 墙头乱炖在线阅读 - 【叶陈】骨血

【叶陈】骨血

    Summary:你是我付出的代价

    1.

    “你能再喊我一声‘欢哥’吗?”

    显现出老态的男人眼尾被皱纹压垮了眉目的锋锐,眼袋浮肿,只有一双眼睛,仍然是黑白分明的,平和得云淡风轻,此刻连睫羽都低垂下来,声音低得近乎哀求。

    陈阳恍惚了一下。

    这是欠他最多的人,亲手将当年的“小五”一寸寸碾碎,扫落进无人知晓的角落;这也是他欠得最多的人,一手将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带成了当年的“小五哥”。

    他阔别经年的故人、旧人……仇人,仍是他所熟悉的模样,又有了他所陌生的东西,就像他以为自己过去那个小五已经没有了半分联系,到头来,他站在叶欢面前,既不愤怒,也不快意,血液自顾自地沸腾起来,茫然地在脉络里横冲直撞,找寻不到出口。

    陈阳,温哥华的无冕之王,踩着尸骨与鲜血铺成的道路走来。他以为自己到今天已经快要平静得不带丝毫颤抖地抬手把子弹松紧任何人的脑袋里。

    但其实不行。

    因为那个人是他妈的该死的……欢哥。

    三年很久,久到够他从一无所有开始爬到以前他想都不敢想的位置;三年也很短,短到他还是没改掉叫“欢哥”的习惯。

    液体在封闭得严严实实的伤口里发酵到今天,但其实只要一句“对不起”,就像是开了道闸,瞬间xiele个干净,松快又空荡,是连他自己也分辨不出的滋味。

    “能过来给我擦个背吗,小五?”

    比当年重演过无数次的场景只多了一个字,语气与情景就是天差地别,但一如既往的是,他不会拒绝。

    陈阳松开被体温同化的手枪,脱下外套挽起袖口。

    叶欢老了,肌rou和皮肤开始松弛,色素堆积,保养和锻炼只能延缓,终究没人能敌得过时间——包括他。

    陈阳在走神,浴池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袖口也没能拉回他的意识。在思绪暂时罢工是,本能会接管身躯。他曾经习惯这样的动作,这样的潮意,以及……更彻底的浸湿。

    “哗啦!”

    叶欢轻易将毫不反抗的陈阳拉下水池。

    2.

    叶欢是个,对色欲并不怎么看重的人。

    任谁手下有数以百计的情色场所、见惯了风月场上的人物后都很难会沉溺于单纯的rou欲,人类的审美天生容易疲劳。

    当一些菜吃腻了、厌倦了,就需要一些别的调味品,或者换个菜系。

    比如一个年轻的、精力旺盛的、聪明又逐渐学着老辣,但还没到圆滑世故的地步,带着这个年纪特有莽撞的小子。

    陈阳,手下的人叫他“小五哥”,亲近的人叫他“小五”。

    他学得很快,从一个愣头青以一种让人吃惊的速度站稳在他身边,成为无可争议的二把手。

    偶尔叶欢会觉得,自己像是在把玩个玉件,或者酿瓶好酒,喜悦又理所当然地欣赏渐亮的水头,闻那飘出的酒香。

    但还是有些区别的。

    3.

    叶欢抚过怀中的身躯,肌理流畅,腰肢劲瘦,错落着些深浅新旧的伤疤,水汽氤氲、温泉浸润,那年轻的身体闪闪发亮得像条缎子,又柔韧得宛如硝制过的皮革。

    陈阳对情欲并不陌生,他陌生的是“被使用”这件事。

    叶欢不是个对情人细致温柔的,陈阳显而易见在疼不适、疼痛,甬道无规律地不自主收缩着,高于体温的水刺激着被撑开的充血粘膜。他紧绷得像张拉满的弓,让人分出一点不必要的心思去担忧他会不会肌体痉挛,一边又怀着点抑制不住的恶意去期待这些情色过头的生理反应。

    陈阳近乎无措地抓着也叶欢的脊背,指节收紧又强迫放松,腰脊贴在浴池的瓷砖上,身侧是无处着力的软流,身后是坚硬滑腻的壁垒,他吊在他忠诚所向的欢哥身上,感官混乱地反馈出疼痛、欢愉、茫然与服从。

    叶欢在又一次抽离后毫不留情地碾开肠壁闯入,胯骨撞上的臀rou紧实而富于弹性,不知因为水温或者拍打泛起了水色的红,显现在麦色的皮肤上。蕈状的冠狠狠擦过腺体,水流在rou体间激荡。

    陈阳下意识地用力掐住他唯一能触及的肩胛,指腹片刻后在大脑中反馈出凹凸不平的触感。

    像条疤痕。

    他又像摸到块炭火似的松手,在失衡感的逼迫下一双长腿勾紧了施害者的后腰,将凶器吞至没底。

    叶欢在心中笑了一声。

    像什么?像条,哪怕挨了打,也叼着牵绳的另一端往主人手里塞的狼狗。

    4.

    叶欢扯开陈阳的腰带时,他的喉间已抵上一截肘。

    没收敛力气,窒息感与呕吐欲一起涌了上来。

    叶欢干咳了两下,哑声道:“最后一次了,小五。这些年.......你身边应该没躺过第二个男人吧?”

    拜我所赐。

    陈阳没有回答——也没有用力将肘砸下去。

    他对面前的人,过去、现在都生不起什么拒绝的想法——想必未来也不再会有机会。

    湿透的外套沉沉坠入池底,火药浸了水,已失去了作用。

    疼,还是疼。没有润滑、潦草的扩张,不曾流血都已经能归结于身体的坚韧,赤水在剧烈的动作中激起重重浪涛。

    陈阳厌恶水流的起伏感,从那次漂泊开始。没有食物、没有淡水,尸体早被他推下了海,他躺在泊于海洋的一叶扁舟中,被世界遗弃,不知前程,不见归宿。

    他咬破了叶欢的肩,在胛骨上用短钝的指甲抓出血痕。

    血液混进清水,变为与海水相近的咸腥。

    叶欢真真切切地再一次体会到肌体的衰退,他已经没办法在水中将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压在身上,只得倚在壁上借了把力。久别的甬道生涩且紧绷,他只有望着那双依旧固执坚韧、却不再孺慕,复杂纠缠的黑眸,才能继续这场对两方都接近于酷刑的性事。

    陈阳坐到了底,戳刺着腿内侧的除了杂乱的耻毛,还有腰腹间已经堆积起脂肪的软rou,喉间泛起难言的滋味。

    好在技巧总是丰富的,叶欢娴熟地在腺体处动作,丝丝缕缕的电流顺着尾椎蹿上,舒适得带了点近乎讽刺的温情。

    “小五,最先对我动手的是你,不是青洪。你们之间有交易,对吧?”叶欢忽然开口,面上露出丝诡异的笑容,“很好,来吧,都来吧!看看我叶欢到底留下了什么给这帮家伙!哈哈!让他们去抢吧!”

    “陈阳!我最后求你一件事情!”他的气息不稳起来,语速急且快,带着一种自得的信心与疯狂,“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这是关于朵朵的事情!我知道自己是死定的,所以给她安排了后路!哼,整个江苏的地盘,早就被我掏空了!二十六家俱乐部,十八家会所,四家酒店,还有六家各地的赌场,所有的资金都被我抽空了!地皮,房子,能卖的我卖,能抵押给银行的我就抵押!哈哈!等那些家伙跑来之后,会发现得到的是一场空!一场空!!”

    陈阳叹了口气,既觉得果然如此,又难掩那股子悲哀——他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陈阳……你知道么?我其实早就预料到了。我有这天的!自从你回国,事情败露开始,我就一直在准备!”叶欢开始咳嗽起来,佝偻起背,口鼻下的水中有艳色蔓延。他抬头,带着一丝笑容,“小子,我说过,我欠你的,会还给你的!”

    “那瓶酒?”陈阳转念就想到,“你自己服了毒?”

    “是!临死之前,能舒服的洗个澡,喝瓶美酒,干干净净地走!能和你再来一次,不带任何遗憾!”他抹了把脸,褶皱里满是刺目的红,大笑道,“老子不后悔!这一辈子,我够了!”

    陈阳看着面前的男人,心中的血液又再次沸腾起来。

    “小五……钱……钱,所有的钱在……”他喘息激烈,然后飞快的报出了两串号码来,低声笑道:“这是帐号,密码……这些我都留给你了……让我在下面也能看见……我知道,青洪的那些家伙一定会为这些打起来的……哈哈哈哈哈哈!”

    陈阳神情接近木然地看着池水,想到,这个男人,他的血,还是红的。

    “小五……”叶欢语气一变,忽然充满了哀求:“我……我就快死了,你真的不肯再喊我一句欢哥么?”

    心软了吗?

    叶欢的眼神里光芒一点点消失,他终于不甘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沿着池壁慢慢滑下。

    陈阳起身,腿间带出一股在水中散开的浊白,身前挺立着,把他从水中抱起,轻轻抚上他兀自睁着的眼睛。

    “下辈子,我们别再认识了……欢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