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落幕（戏演完了）
第40章 落幕（戏演完了）
涛再见到那个女人时，是在配药室里，她支开了里面的人，但不知道他被派欧安插在这里抓捕潜伏在组织里的老鼠！ 直到她打开药柜的门，黑色狙击枪口对准了眉心。 叶茜盯着他，慢慢后退，看他从柜子里出来，枪口顶上了她的心口。 两人对视了很久，谁都没有说话。 他完全可以把人交给那男人，叛徒是什么下场他太清楚，在她说对不起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被她利用了，他已经还了她一碗水的恩情，他不欠她了！ “我以为那天你真的会打死我。”涛握着手里的狙击枪，强忍着胸腔的情愫，眼眶通红。 但后来他想了想，如果她真的想打死他，就不会说那么多废话，SAI冷血多疑他是知道的，求情只会让SAI开枪更快，她跟在那男人身边久了，很清楚彼此的性格，但他还是会有一团烧在胸中，尽管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背叛SAI会死的！”他放下狙击枪。 “是人都会死。” 涛皱了眉，胸膛起伏了很久，他已经知道她为什么会留在那男人身边：“我帮你！” “不需要。”叶茜握紧手里的数据，“这世上一个人有一个人的信仰，你没必要和我一样，但如果你也渴望阳光，就当今天没有见过我！” 叶茜从配药室出来，SAI的保时捷突然出现在集中营外让她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们已经开始撤退出这个据点，那些带不走的东西会被炸毁在地下，但现在那些重要的数据在她手里。 “上车。”SAI放下车窗看着她，“刚刚去哪里了？” “出来透口气。”叶茜拉开车门。 “我们要回原来的实验室。”SAI打着方向盘，即便爆炸声在耳边不断，他也没眨眼，只打开车窗，看着前方，“到了那边你就好好休息，不要参与组织里的事。” 叶茜看向窗外，手指攥在衣衫上：“好。” 江夜就关在那里，她知道，SAI会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将人处理掉，等了这么久，他的手段会让他双倍奉还惩罚叛徒！ 但她必须确认人究竟是否就关在那里，还是说和上次一样，空雾弹一样引诱她上钩。 她必须亲自确认！ 但SAI把她看的很紧，她每天只能在房间里和阳台上活动。 “在想什么？”SAI放下手里的报纸，摘掉眼镜。 叶茜回过身来，看他在揉眼睛，放下手中的水杯：“让Xylitol给你看看眼睛。” “不用。”SAI看了眼墙上的日历，已经过去两个月了，他放下报纸，将人扯进沙发里，“等这边处理完了就带你回庄园透透气。” 那是他们的爱巢，他想把时光留在那里。属于两个人的地方。 房门突然被推开，SAI皱了皱眉。 派欧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平常他也不是个太会顾及其他的人：“老大，我们的实验数据泄露了，还有其他的几个据点！” SAI没说话，点了支烟听一旁的男人继续分析。 “老大，内鬼还在组织里，对方能精准无误掌握我们的消息，我们的行踪也被暴露！”派欧说这话时，眸光阴沉了几分。 “知道了。”SAI弹掉手里的烟灰，“把人处理掉吧，你来处理。” 人一走，SAI就碾掉烟头，将怀里的身子放在沙发上：“看来还需要些时间我们才能回去。” 她的声音是软的，脚很凉，手心里全是汗水，SAI都看在眼里，他顶进去时，她的甬道里都是干涩的。 他也习惯性事后口渴了，也泛了，喝了几口她递过来的水就躺在沙发睡了过去。 实验室里有一处暗室，是用来关实验体的，叶茜仔细辨认了一遍昏暗周围，才用备用钥匙打开上面的锁。 房间亮着昏暗的灯光，灯泡的颜色已经泛黄，几只飞蛾扑扇翅膀围着这微弱的光亮，却撞破了脑袋怎么都进不去，灯泡之内皆是矩阵。 “你……”江夜从地上站起身来，看着面前的女人，他知道，她一定会活着回来！ 她的眼神和以前一样，坚韧、没有一丝杂质，只是多了一分疲惫。 “以你的能力不会落在Cefalexin的手里，潜入敌人内部是一件危险的事。”叶茜勾着手里的钥匙，她猜到了，他是想通过被捕，潜入内部打探她的消息，但这间密室是她命人造的，套房里暗藏机关，没有人能从这里出去。 被人看穿，江夜垂了头，她的头脑要在他之上，是比SAI还要聪明的人，冷静又善于观察，如果敌人是她的话，他会很麻烦！ “我已经通知了你们的人，现在应该快到了，出去吧。”叶茜递给他一把手枪。 江夜看着她，眸光复杂：“那你呢？” “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叶茜转过身去。 “跟我回搜查组，我们一起出去。”江夜看着她，掩盖在昏暗灯光下的背影是消瘦的，但却挺拔，她的身上，有他没有的力量，他说不出那是什么。 “不了。” 她拒绝了他。 验室外响起一阵激烈枪声，叶茜拔出腰间的黑色M500，她在废弃建筑楼里看到正在和搜查组交战的派欧，没有犹豫，子弹从后方爆开了对方的脑袋。 她曾在这里被SAI和派欧围堵追杀，也是在这里杀了奎宁。现在，该结束了。 “Motrin姐你！”Cefalexin不可置信看着她，很快就朝她端起了狙击枪。 枪声响过，面前的男人倒在了地上，涛放下手里的枪，看着她：“走吧。” 隔着枪火尘烟，叶茜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很快，她就转了身，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在她跑过楼角的时候，又听到一声枪响。 是涛，他被子弹穿透了胸膛，是组织里的狙击手在惩罚叛徒！ 涛握紧狙击枪，用最后意志朝对面打出一枪，回头对着跑过来的女人吼声：“快走！” 他看到了她眼眶里的泪水，原来她也会哭。 他总是笨手笨脚，做事冲动，在孤儿院里没有人和他接触，他只能对着院子里看门的大黄狗说话，有人原来也和他一样，没人的时候会对着大黄唱歌，她把手里的饼分给了他，他总是吃不饱。太久了，他已经记不清她长什么样了，一场大火烧毁了所有，他只知道她死在了大火里。 K给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杀了她。那天他透过狙击镜在据点外的楼顶上，看到她正在给花浇水，通过窃听器他听到了那首歌，只有她会唱，因为根本不存在的曲子，实在是没有什么音乐天赋的调调。 或许是那天的阳光太刺眼，让他放下了手里的狙击枪，但她却感觉到了他，动作迅速朝他这边打了数枪，即便她没有看清他。 很久没有仔细看过阳光了，涛闭上眼睛，今天是阴天，快要下雨了。 叶茜在据点的楼顶找到了SAI，这里已经被炸的塌陷了一半，下面就是他们的卧室，叶茜爬上来时还费了些劲，她看到SAI和组织里的人已经把江夜逼在了死角。 SAI也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却是面无表情端着狙击枪和对面的男人对峙，声音低沉和她说话：“受伤了吗？站到我身后去！” 叶茜看着他，他的风衣一角被子弹打穿了孔，皮鞋上也染了灰尘，他是个很爱干净的男人，身上总是一尘不染。 他的手指已经扣在了扳机上，这是射击的动作。 枪声在楼顶爆开。 SAI看着肩膀上的弹孔，血已经淌了出来，他回头的动作很艰难，实在不想面对。 她握着他给她的M500，枪口正对着他。 “戏演完了？”他勾着嘴角问她，眼眶里有东西涌了出来。 子弹擦过他的面颊打在墙上。 一声、两声、三声、四声！ 四颗子弹贴着他身体擦过，西装裤下的大腿在淌血，衬衣上也沾了不少。 SAI拿枪身撑在地上，喘息着抬头看她。 眸中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没有一丝情绪，和他第一次见她时一样！ 他端起了手里的狙击枪，枪口对准了她。 子弹打在了她身后的狙击手身上，他知道，她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不然她还会多分给他几颗！ 但她扑了身体上来，将他撞向塌陷的地方，两人一同掉落在下面的房间里。 身下的男人发出沉闷喘息声，叶茜撑着身子看着他，身体的疼痛让她已经快要失去意志：“跟我下地狱吧，这个世界不需要我们这样的人，SAI！” 她的脸上染了他身上的血迹，SAI伸了手将她脸庞抬高，他已经快看不清她的样子，努力动了动嘴：“你找到自己的信仰了？很好。”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SAI！” SAI笑了笑，声音沙哑：“在水里放安眠药的时候就已经安排好了我的结局吗？” 一个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这是他曾对她说的，事实证明，他还是会再犯，代价极大。他也成了卧底，诚惶诚恐在两人的游戏里做了这么久的卧底，背叛了自己手里的枪。 “你的子弹没有打中要害，叶医生。”SAI笑着皱眉，伤口上的疼痛感传来，“但我枪里还有一颗子弹，打死你，我一样可以从这里出去。” 他说的没有错，叶茜看着他，眸中泛了苦涩水雾，她可以有很多次机会杀了他，但是她控制不住胸口涌出的剧烈疼痛，究竟是为什么，她已经不想再去分辨。 “这里已经被我埋了炸弹，还有一分钟，这里就会爆炸。”叶茜抓紧他身上的衬衣，“你走不出这里！” 就在这个房间，他们有过很多次欢爱的房间，就在床下、沙发下、柜子里……都被她埋在了炸弹，但是还有五分钟，他完全可以从这里逃出去！ “我知道。”SAI伸手，抚去她眼角的湿润，“你没有一次是骗过我，所以，你输了，想好下辈子叫什么了吗？” 只要不是代号就好！ 人总是自诩自己的聪明，他以为他可以骗过自己，她以为她可以骗过他！ 他按上她的后颈，唇间相触，夹杂着血迹的腥甜和说不清的泪水的苦涩。 剧烈爆炸掀翻了据点里的一切，又将一切埋在了一堆废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