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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侍卫十月低头不语。“她是谁,葬于何处?儿臣想去祭拜他,以谢救命之恩。”“护国大将军冢。”“是林将军?”皇帝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看着舞勺之年的太子,“是林夫人。定西侯的小女儿,楚曦筝。”楚曦筝,褚贞,曦妃。曦妃之女,大公主,名念筝。看着父皇那般神色,任谁也能猜到什么。父皇每年都会去祭拜林将军,原来,不只是祭拜林将军;父皇常常去大将军冢,也不只是与昔日同袍一叙吧。也许曦妃当初能宠冠后宫并非偶然,或许是因为这个名字,或许是她与那位巾帼不让须眉的林夫人有几分相像。听人说当初父皇出巡在野外遇刺,是曦妃与父皇并肩力战刺客,也许某个瞬间,父皇看见了那个当初在望龙山以一人之力对抗敌军的女子,庆幸这一次,不是一箭穿心的结局。你不在,凤钗无主椒房无人。(本卷完)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就是下卷啦!!!!☆、第二十九章看花灯(1)“小姐!小姐!”云安隔着老远看见我就大叫起来,“别找了!别找了!小姐在这儿!小姐!”顺着她的眼神,我打量了一眼自己站的位置和身上的衣裳,那天早上穿的碧色荷叶襦裙,而此时我站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是哪儿。我,回来了?“小姐,您怎么了?您不见了奴婢们找您找了半天了,您去了哪儿啊?”我根本没仔细听她再说些什么,我回来了,是的,云安、嬷嬷、护卫,所有人都是我熟悉的,这里是长安,大唐的长安。所以,楚曦筝呢?她现在是真的死了?风代呢?白霜、玉眉、玉慧、周穆,他们又怎么样了?望龙山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最后是怎样的结局?我一直梦到的那个场景意味着什么?我当初在福济寺听到的那个声音又是什么?巫女?云安扯了扯我的衣袖,“小姐?您没事儿吧?”我摇头,“没事,这是哪儿?”“您怎么就跑出城了呢?这都是东郊了。”东郊?“望龙山……”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我出来多久了?”“快半天了。小姐,奴婢不敢惊动夫人,只央求了嬷嬷派护卫出来,趁着夫人还不知道,咱们快些回去吧!”云安一张小脸因为担心揪成了一团,看着我一脸茫然急得快要哭出来。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起最开始玉慧老是担心我会给二姐欺负,也是这么一副表情。如今想起这些,却觉得恍如隔世。也对,确实是隔世。云安,我没事,可是我现在真的不想回去,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看似只离开半日却其实已离开数年的世界,有关楚曦筝的一切都已经是刻在我心上的忘不掉的经历。“小姐,咱们,回去吧……”云安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儿,“小姐,您真的没事吧。”即便是下凡来了也莫要去寻我!耳边突然想起这一句话,那个总是在梦里出现的人是谁?他唤我“阿沐”,这个阿沐也和楚曦筝一样和我有着某种联系吗?她又是哪朝哪代的人?“云安,我问你,你这一路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人?有没有人听见什么奇奇怪怪的话?”云安摇头,“小姐,您,您确定您没事吗?”我现在的样子估计是有些奇怪,我深吸一口气,“走吧,我们走吧,确实耽误了不少时候了,莫让母亲等急了。”说完自顾自走回去。云安却从后头拉住我,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又撩开我的头发看了看我耳后的胎记,小心翼翼道,“小姐,您,半天不见,怎么,走路都如此……端庄秀气了?除了进宫见林妃娘娘,您何曾这么……规矩过?”端庄秀气?规矩?虽然这话不怎么好听,不过这两个词倒是让我心下一紧,楚曦筝和我到底不是同一个人,即便我以她的身份活了那么久,也终究改变不了我不是楚曦筝的事实。我和她不是同一类人,更不是同一个人,有关她的一切对于我而言什么都不是,她身边的人最终记住的也不过是楚曦筝这个名字,能够想起的也不过是她那张脸,虽然我这张脸同她一样,但在他们的眼里,也终究是不一样的。我只不过是寄居在那具身体里的过客,怎么就把自己当成了真实存在的楚曦筝呢?可能,甚至是因为我才让楚曦筝远离了那个世界,甚至是我不经意抢走了她本该拥有的一切,改变了她原本可以和所爱之人白头偕老的命运,让她卷入那一场血流成河的斗争,成为了惨死阵前的牺牲品。“子歌。”“子歌?你站在那儿做什么呢?”云安扯了扯我的衣袖,小声道,“小姐,夫人叫您呢。”我一愣,好久没有人叫我子歌了。勉强挤出个笑脸,朝着母亲奔去,“娘,您念完经啦?”身后的嬷嬷朝我行了个礼后退到后头去了,把位置让给我。“饿了吗?”我点头,“也,还好。娘,咱们晚上是不是要去看灯会?”我记得,今天是看花灯的日子。“对啊,咱们早些回府,晚上叫他们陪着你去就是了。”母亲握着我的手,“怎么,累了?”我现在的样子也许是有些疲惫。“啊?不,不是。”“他们说你跑出去了才回来?”谁说的?我又气又急,又不知如何解释,在这之前不久我才和娘因为婚事闹过一场,这天上午可算是和好了,这回莫名其妙的一场意外又要如何收场?“子歌啊,也许你到现在也不大情愿,但以后,你终是会明白爹娘一番苦心。这一桩婚事也许太过突然,但的确也是爹娘一番深思熟虑了的,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爹娘,我们总不会害你。”多久不曾有人这般苦口婆心,这般为我殚精竭虑了?我好像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承担所有的一切,一个人去筹谋规划、尽我所能保全所有人,却唯独不知道有谁还能保全我自己?我红着眼眶抱住了母亲,闻着她身上的熏香和寺庙里香炉的气息,“娘,子歌再不任性了,子歌明白的,子歌都明白的。您也不要为了我同林妃表姑结下梁子,毕竟,五王爷将来也许会掌握父亲和我们一家的生死。”母亲一惊,未曾想过我会说出这番话,身后的嬷嬷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盯着我挂着泪珠的脸,母亲摆摆手让众人退下了,“谁同你说的这些?”“子歌也该长大了,该为爹娘分担一些了。”母亲盯着我看了半晌,“谁同你说的?”语气已不似方才疑惑。“没谁说呀,这事儿能有谁知道呢。娘,子歌这是开窍了,您还不开心?咱们回府吧,我都饿了,现在是真的饿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