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蝰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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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尹鲸川最后一次来到图书馆,帮老师整理书籍。 她就快要毕业了,要告别这座虽然不大,但倾注了她三年心血、帮忙维持打理的图书馆。 冬天的夜格外早,天色才微微发暗,图书馆里便已经透出一股静谧的气息。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书架间,拉长了一道道影子,映在书页上的字迹被光影晕染得柔和而温暖。 尹鲸川坐在书架之间,她的身边随意散落着几本书,借书票整齐地摊在她的膝盖上,指尖轻轻地捻过纸张,翻阅的动作平稳而安静。昏黄的灯光落在她的肩头,将她纤细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书页翻动的声音清晰可闻,那双白皙的手指修长纤细,指腹轻轻摩挲着票据上的字迹,像是在珍惜着什么。 图书馆闭馆后,光线有些昏暗,整个空间都透着一种旧时光沉淀下来的静谧感。她坐在那儿,安静得像是雕塑般沉稳,像是某种仪式感般,在为自己这三年的陪伴画上句号。 窗外有风拂过,落叶翻飞,而她就这样低着头,一丝不苟地整理着。 她此刻的模样,温柔、娴静、沉静,指尖在纸张上滑过的每一下,都像是在一点点地缝合着什么过去的痕迹。 她没有悲伤,也没有不舍,只是像往常一样,一件一件地完成着。 她一向如此,哪怕是离别,也会处理得完美无缺,滴水不漏。 尉迟晟是刻意来找她的。 可当他推门进来的瞬间,看到她窝在书架之间的那副模样时,心脏忽然猛地颤了一下——莫名的心悸,莫名的心折。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书架间,指尖在纸张上摩挲,一张张地整理借书票,动作轻柔又细致,像是在梳理某段旧时光。 书籍随意地散落在她身旁,她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也没有即将离别的怅然,只是安静地做着这些事,就像她已经习惯了这样做。 她低着头,眼睫垂落,在这闭馆后的昏黄灯光里,静若好女,像个为丈夫缝补衣服的妻子。 这一幕太过温柔,太过静谧,甚至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可以这样温顺、安静、耐心地整理这些书籍,整理这三年来的记忆,但她却从不这样对他。 她能在床上把他逼到最失控的状态,能用最甜美的嗓音cao控他的一切,能让他一次次在她手里崩溃、沉沦,却永远不会这样安静地留在他身边,永远不会这样……像个真正的妻子一样,属于他。 他站在门口,喉结滚了滚,那股心悸感翻涌得更厉害。 他忽然想让她抬头看看他。 想让她不是只在离别的时候,才露出这副温柔静好的模样。 想让她像对待这些书籍一样,把他放在手心里珍惜,而不是一次次地玩弄、掌控、肆意地推远又勾回。 可他知道,她不会。 她在他面前,从来不是这样的人。 他舔了舔虎牙,指尖收紧,最终还是迈开步子,朝她走了过去。 尹鲸川听到了他的动静,缓缓地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睛映着昏黄的灯光,眸色温润,毫无防备。 然后,她笑了。 那笑意恰到好处的温和,干净、礼貌,像是面对任何一个普通同学时都会露出的表情。 “尉迟同学,还没回家吗?” 她的嗓音依旧是那种带着一点点甜意的柔软,像是冬日里最轻柔的风,缓缓地拂过他的耳朵。 她抬起手,指了指窗外,语气轻缓:“天黑了,如果你不急着回家,可以等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她笑的温柔,像一条温柔的蝰蛇。 尉迟晟的脚步微微一顿。 ——送他回去? 尉迟晟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后槽牙轻轻咬紧,盯着她的脸,眼底的情绪忽明忽暗。 她笑得太温柔了,太淡定了,甚至太过游刃有余了。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像是他不久前还将她逼到墙角,她微微颤着睫毛、低声喘息地说出“Yes, Sir.”的画面,从未存在过一样。 像是一条温柔的毒蛇,盘踞在暗处,吐着信子,慢条斯理地引诱着猎物落入她的掌控。 他的太阳xue跳了一下。 她就这样坐在书架之间,周围散落着书籍,昏黄的灯光投在她的身上,映得她的黑发柔顺得像绸缎,指尖还轻轻地搭在一本书页上,温柔得不似真切。 可她那句“我送你回去”里,透着一种让他说不清的不对劲感。 尉迟晟舔了舔虎牙,舌尖在腔内顶了顶,嗓音低哑了几分:“……你他妈什么意思?” 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随口问的,可指尖却已经收紧了几分,他甚至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反应已经落入了她的节奏。 她能让他一次次被逼问,一次次被玩弄,一次次沉沦,一次次……无法拒绝她。 而现在,她又一次用温柔的笑容,把一切都抹得干干净净,让他连质问都显得没了立场。 尉迟晟心底那股火一下子被点燃了。 他盯着她,舌尖抵着后槽牙,冷笑了一下,长腿一迈,直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里带着一点火气:“送我回去?你他妈还真有空。” 他弯下腰,一只手撑在书架上,另一只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整个人压得更近,嗓音低哑:“上次你说‘回家的时候有个伴也不错’,是这么个意思?” 他的语气带着点阴阳怪气的嘲弄,眼神危险地半眯着,盯着她脸上的那抹微笑,心底越发烦躁。 她他妈到底什么意思? 之前在他耳边撩得要死,把他逼到崩溃的也是她,现在摆出一副好学生模样、淡定地说“送他回家”的也是她。 她到底是想装无害,还是想继续玩他? “你是不是觉得,老子就该被你玩得团团转?” 他嗤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慢悠悠地在书架上敲了两下,像是刻意拉长了气氛,声音压得更低:“……尹鲸川,你能不能别他妈这么会演?” 他不是没想过无视她,或者干脆不理她,毕竟她太能装,太能把一切掌控得天衣无缝。 可是,他偏偏就没办法不被她挑起情绪。 她明明送过他回家,那时候她的声音也是这么温柔,她的笑容也是这么软,甚至还安安静静地走在他旁边,说“有个伴也不错。” 可现在,她依旧是那副温柔的模样,却让他觉得她根本没安好心。 尉迟晟舔了舔虎牙,眯着眼,看着她,半天才懒洋洋地吐出一句:“……你要是真有心,就别老这么恶心人。” 尹鲸川没有说话,她垂着眼,展示着自己的示弱与温柔。半晌,她声音清甜的开口:“我一直都很感激尉迟同学…”她抬头看着他,眼中亮晶晶的:“尉迟同学虽然平时有些暴躁,但总是愿意在我卑微时予我施舍。尉迟同学是太阳,是火鹤,而我不过是你庇佑、照耀下一棵不起眼的野草。我真的…很感谢你。” “你可以不信你对我良多的施舍为我带来过什么,但请您至少接纳我的谢意,先生。”和初见时的“告白”如出一辙。 尉迟晟的太阳xue狠狠跳了一下,指尖在裤兜里收紧,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 她又来了—— 又是这副柔软、顺从、近乎谦卑的模样。 她的头低垂着,音量越来越小,像是真的在对他表达感激,像是真的……谦卑到了极点。 她本就跪坐着,这样一说,更是像是在低头臣服,像是在以最温柔、最无害的姿态,让他彻底无法发火。 ——可他偏偏就是被她气得浑身炸毛。 尉迟晟的后槽牙狠狠咬紧,心头莫名的火一下子烧得更旺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是在装可怜,还是在讽刺他? 她真的觉得他是个高高在上的施舍者?还是她……根本就是在玩弄他,让他像个傻子一样被她的温柔包裹,最后被她彻底掌控? “你可以不信你对我良多的施舍为我带来过什么,但请您至少接纳我的谢意,先生。” ——和他们初见时的“告白”如出一辙。 cao。 尉迟晟的胸膛起伏了一下,他死死地盯着她,瞳孔微微收缩,整个人僵在那里。 她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哪怕她在他面前撩得要死,哪怕她一次次地玩弄他,可在真正面对所有人的时候,她还是这副无害的样子,还是能轻而易举地把他绕进去,让他无路可退。 她又一次在掌控局面——她用最温柔的方式,把他逼到哑口无言。 “……cao。” 尉迟晟低低地骂了一句,拳头狠狠地攥紧,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他咬着牙,冷冷地盯着她半晌,然后猛地弯腰,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从这副伪装的壳里扯出来。 “尹鲸川,你他妈别跟老子装。” 他咬着牙,嗓音低得像是被火烧过,带着一点近乎急促的烦躁和不甘。 “你他妈到底……想要什么?” “你他妈到底,是在感激我,还是在玩老子?!” 你到底,是不是装的? 还是说,你只是想用这种方式,让我彻底被你困住? 尹鲸川被他攥住了手腕,柔若无骨的手腕在他的捏弄下有些疼,但她忍了下来,别开眼:“我只是一棵不起眼的野草,哪里能困得住太阳呢?” 尉迟晟的指尖猛地收紧了一瞬,眼神瞬间变得更冷了几分。 她的手腕在他的掌心里细细的、柔软得不像话,可他捏住的时候,她却没有像普通女生那样惊慌挣扎,甚至连一声痛呼都没有发出。 她只是微微侧过头,躲开了他的视线,声音依旧温柔,低低地,像是带着一点惋惜,又像是某种无害的顺从。 可她说得越是这样,他就越是被逼得烦躁。 “尹鲸川——” 他刚要开口,她却转过眼,眼里闪烁着温暖的笑意:“不过尉迟同学,虽然你像丽日般耀眼、火鹤一样热烈,但你用蛮力压制我,可是不太礼貌的~” cao。 尉迟晟的喉结狠狠滚了一下,指尖猛地一颤,像是被她这句话狠狠噎住了一下。 她又来了,又是这副又温柔又会演的样子。 她明明是被他按着手腕的人,明明是被他逼问的人,可她却还能露出这样的笑意,还能在他怒火快烧到极点的时候,用软绵绵的语气像是撒娇一样提醒他“用蛮力压制女孩子可是不太礼貌的哦”。 她太知道该怎么拿捏他了。 她知道他不可能真的对她用力,她 他盯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像是藏着一片暖洋洋的春光,可偏偏,他却觉得自己快被她彻底困住了。 她这话说得太妙了,既没有否认自己是在“玩弄”他,又让他的怒气无法落地。 她的手腕被他攥在掌心里,皮肤细腻,骨感纤细,似乎稍微再用力一点,她就会轻轻皱起眉头,然后像是受了欺负一样,用她温柔的嗓音对他说一句:“尉迟同学,你好像在生气呢?” 尉迟晟脑袋里的弦猛地绷到了极点。 他想松手,可他妈的又不想这么轻易地让她赢。 可他再怎么不想承认,他他妈的已经拿她没办法了。 半晌,他死死地盯着她,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最后狠狠地甩开她的手,像是在甩掉什么他不愿意承认的情绪。 “滚吧你。” 他的嗓音低哑,带着一点懊恼的烦躁,又带着一点咬牙切齿的憋屈,甩下这句话后,便转身往外走。 可就在快要走出图书馆时,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地低声道:“……送就送,别他妈又搞花样。” 说完,他便大步走了出去。 cao。 他到底还是被她拿捏了。 图书馆内整理书籍的少女轻声舒出一口气,继续她的整理工作。仿佛刚刚那个暴躁少年的叨扰,根本不曾存在过一样。 夜逐渐静了下来,尹鲸川合好了最后一本书,整理好书包,走出了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