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
魂
几人面面相觑,但都感到有些奇怪。 殷宓身份贵为公主,但平素总是和颜悦色,并不苛责下属,极少提出这样令人摸不到头脑的问题。 光晕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殷宓面前一臂的位置。 殷宓不再跟面前的侍卫纠结,只是揉了揉额角,之说是自己做了噩梦,劳烦几位跑上这一趟。 她完全无法将注意力放在退出寝殿的那几人身上,两眼则是死死盯着面前逐渐定格出人形的光影。 原本平坦的脸上,逐渐浮现出残缺的却又熟悉的五官。 就连脖子上,都能看到一条狭长的疤痕。 “鄂顺?” 不管殷宓流露出多错愕的神情,面前半透明的男人也只是微微歪了歪头,好像并不能够理解面前人激动的情绪。 “鄂顺...”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亡魂,但殷宓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害怕,只有失而复得的惊喜。 忍不住向前伸出手,想要去触碰男人的面庞。 “怎么会...” 手指穿过雾气,好像触碰到了平静的水面,使得鄂顺的整个人形都泛起涟漪。 眼前的场景太过妖异,殷宓伸出的手停滞在原处,似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男人侧过头,那双无法聚焦的眸子看向被女人触摸过的方向,短暂消散的白雾再度聚拢,填充上其中的空缺。 微凉的鼻尖凑到殷宓掌心,似是在轻嗅。 “殷寿...?” 残魂并没有自己的思想,更不知道自己为何飘到了这里。 好熟悉的味道。 就好像... 那个造成这一切悲惨情状的凶手的味道。 鄂顺那双原本迷茫的双眼突然染上血色,垂在身侧的双手一瞬间凝成尸体,毫不留情地掐上了面前人脆弱的脖颈。 “呃!” 殷宓根本未曾预料到这样的变故,毫无防备地就被卡住脖子,支撑不住前方人形的力道,直直向后倒在了榻上。 “杀...” 双目猩红的残魂毫无理智,只知道面前的女人身上带着浓郁的,令自己厌恶的血脉气息。清秀俊朗的五官随着加大的力道不断变得狰狞,窒息感不断袭来,直叫殷宓眼前发黑。 “鄂顺...” 原本企图掰开男人的手指也随着逐渐模糊的意识松开力度,眼角流下的痛苦泪水顺着面庞淌下,最后落在鄂顺青筋毕露的手上。 一滴不带重量的泪水却好像让男人烫到了一般,骤然松开双手,向后拉开几分距离。 殷宓贪婪地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颤抖着的双手抚上被掐出狰狞痕迹的脖子,缩着身子,企图离面前的灵魂再远些。 “殿下...” 男人眼中的猩红褪去,好像终于找回了几分残留的理智。 鄂顺望着角落中瑟缩着的女人,喃喃唤出自己都不知为何感到熟悉的称呼,下意识想要安抚,殷宓看着他伸出的手,反倒颤抖得更加厉害。 “你不要过来。” 殷宓忘不了刚才接近死亡的痛苦,纵使鄂顺唤出了她的名字,也仍旧警惕地盯着对方,若是他再有什么动作,便能够迅速逃走。 “阿宓...殿下...” 鄂顺的理智并未完全恢复,只是不断轻声呼唤,像是执拗地想要得到面前人的回应。 她身上有着和殷寿相近的味道,复仇的执念叫嚣着去将其摧毁,但理智与执念的争执,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男人身上的雾气翻腾得更加剧烈,鄂顺缓缓飘忽着靠近,在殷宓警惕的神态中,最终缓缓再度停在了女人身前。 快逃! 殷宓看着逐渐逼近的男人,瞧准了时机,撑起身子便向从鄂顺一侧逃走,但下一瞬间,却被冰凉的雾气拉住了胳膊和腰肢,再度拽回了方才的角落。 完了... 殷宓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凭借方才的力道,还来不及侍卫进来,自己恐怕就会直接被掐死。 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鄂顺一样,也有变成鬼魂的机会,继续陪在母亲和哥哥身边... 殷宓在这边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等到鄂顺的动作。 刚要睁开眼,面前却传来一阵冰凉的温度。 有微凉的柔软压在了唇上,滑腻湿润的触感,细密地勾勒起殷宓的唇形,逐渐探到交界处,想要撬开女人的双唇。 “唔!” 一瞬间的惊讶给了那缕残魂可乘之机,比正常人类要长了不少的舌头迅速钻进了殷宓口中,勾住舌尖,缓慢而深刻地吮吸。 鄂顺不是在死后马上凝聚成魂魄,而是一直以无意识的状态飘忽着,直到再度来到殷宓身边,才逐渐有了变幻人形的力量。 可一缕方才凝聚的残魂尚不能支撑他进行繁琐的思考,在短暂的纠结之中,鄂顺选择了最符合他欲望的行为。 哪怕他只剩下残缺的魂魄,鄂顺也希望,能和面前的人亲密些...再亲密些... 殷宓只和鄂顺有过一次草率的情事,但也能感觉到现在的鄂顺并不像刚才那般凶残,但较之生前的温和腼腆,亲吻的动作之中仍旧多了几分急切。 殷宓的双手和双腿依旧被半透明的白雾束缚着,只能昂着头承受男人愈发凶猛的亲吻,新鲜空气再度变得有些稀薄,舌尖也被吸得有些酸麻,男人的长舌开始舔舐她敏感的上颚,殷宓禁不住轻颤,口腔之中控制不住地分泌起津液,顺着两人的唇角淌下。 “喜欢...” 鄂顺感受到身前的女人已经被亲到颤抖,才不舍地离开了被吮吸到红肿的双唇,轻轻在殷宓头上眷恋地蹭了蹭。 他并不是活人,纵使亲的激烈,但分开后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于不断急促喘息着的殷宓形成鲜明的对比。 好喜欢这样亲... 仅凭本能行动的鄂顺不再进行多余的思考,刚和殷宓分开没一会儿,便又忍不住地凑过去,转而去亲吻在女人细白的脖颈,他的身上泛着薄雾般的凉意,骤然和女人温热的皮rou相接触,让殷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 “好凉。” 殷宓从男人的亲吻中回过神,似是找到了熟悉的感觉,声音中都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委屈。 “亲一亲...” “亲一亲就好...” 鄂顺语气中带着诱哄,但实际上甚至都并未抬头,只是顺着殷宓的脖颈向下,逐渐亲吻向女人更加隐私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