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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贾琰扫了王夫人的面子又何尝不是扫了她王熙凤的面子?因为没有儿子,所以王熙凤反而比王夫人更恼火些。她觉得贾琰根本就没有把她当嫂子看。倒是平儿看出了几分王熙凤的心思,少不得从旁劝着些个:“二奶奶,您这是怎么了?”王熙凤斜了她一眼,那双吊销柳叶眉的每一根眉毛里都透着杀气:“你说我怎么了?”“可是为了二姑娘的事儿?二奶奶,要我说,二姑娘是个好脾气的,被大奶奶那么针对也不曾发火。”王熙凤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平儿的称呼不对。只见她那双丹凤眼里面闪过一道寒芒:“你也说了,她被大嫂子那么针对也不曾生气,可她对我呢?她有把我当嫂子吗?”王熙凤越想越火:“我们还真成了傻子了!被她当成外人了还把她当成小姑子看待!”平儿其实很想说:原是她们主仆先轻慢了贾琰,把贾琰当成了探春一样看待,因此才让贾琰远了她们。可看到王熙凤如此愤怒的模样,平儿忽然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也许何奉仪在的话会说上一句:这是妾对正妻的心结。可这会儿没人点破这一层,平儿也依旧是王熙凤的心腹,是王熙凤的左膀右臂。这不,看到王熙凤如此愤怒的模样,平儿变忙着安抚王熙凤:“二奶奶,这大节下的,何苦来!气坏了身子算哪个的?二姑娘可不是赵姨娘,若是她受个什么委屈,大老爷必是不依的。”王熙凤一听,更加恼火,却偏偏碍着贾赦、碍着贾琰是六品县君,不得发作。可巧贾琏从王家回来之后就去了贾赦那边,到了晚间也不回来,更是让王熙凤怒火中烧却又不想让人看了笑话,少不得忍了。结果这天晚上,王熙凤是一宿没睡,到了第二天一大早两只眼睛挂着nongnong的黑眼圈,不得不用大量的脂粉遮掩。反而是王夫人,听说是为了贾宝玉读书上进一事,自然是不气的。只是脸上有些过不去,因此问道:“那家学果然如此不堪?”周瑞家的连忙赔笑道:“太太原来不知道?那家学里的小学生哪里是去读书的?不过是为了每日中午的一顿饭外加点心而已。六老太爷年纪大了,管不了,因此把家学里的事儿都交给了自己的孙子瑞大爷,可笑那瑞大爷,自己本身就不是什么好货!”说着,周瑞家的就压低了声音,道:“太太不知道,那几个小学生,有好几个就被瑞大爷勾搭上了手。只瞒着上头罢了。”这种事情周瑞家的是不会瞒着王夫人的。周瑞家的很明白,自己的利益是跟王夫人连在一起的,王夫人好了她才能好,而贾宝玉就是王夫人的利益,所以这种跟贾宝玉的未来有关系的事儿,周瑞家的绝对不会马虎了事。更别说家学的乱象周瑞家的之前是知道的,只是王夫人没问,所以她才没说而已。能够做到王夫人的心腹,这点能耐周瑞家的还是有的:周瑞家的早就知道王夫人有把贾宝玉送去读书的打算,只是碍着贾母不好开口,所以周瑞家的早就把家学里面的事情打探得清清楚楚,以备不时之需。王夫人先是没有听明白,可等她听明白了,猛地站了起来:“阿弥陀佛,亏得二丫头特特提起了这事儿,我原本还想着什么时候送宝玉去家学呢!好好的一个读书所在,竟然变成了……若是真让宝玉去了那样的地方,岂不是毁了!”王夫人不喜欢贾琰也不过是因为今年才十一岁的贾琰比她的女儿贾元春当年更体面而已。可对于王夫人来说,贾元春固然重要,可贾宝玉更重要。既然让贾宝玉在家里读书比去家学更好,王夫人为什么要把儿子送到家学去?因此一过初三,王夫人亲自领着人把梨香院重新收拾了,另外把绛云轩和西北角上一座院子也收拾了出来。绛云轩自然是给贾宝玉的,至于西北角上的那座院子,自然是给薛家的。这会儿王夫人可没有时间在乎西北角上的那座屋子就在周瑞家的隔壁,跟周瑞夫妇现在住的房子一般大小还没有周瑞家的那座清幽。作者有话要说: 在本文中,贾琰口中的老太爷就是她的祖父贾代善,而她口中的老祖宗自然就是贾代善的父亲、第一代荣国公贾演。第27章另一边,邢夫人也在纳闷,不是早就说好的吗,不能让那边找到机会毁了琮儿吗?怎么才过了多久啊?这还不到一个月,二丫头就改变主意啦?明天就是老太太过来赴宴的日子,若是老太太跟老爷提起这事儿要怎么圆过来?打从贾母那边回来,邢夫人就忍不住留下了贾琰:“之前林丫头刚来的时候,你不就说过怕琮儿被人给废了吗?怎么好端端的,又把琮儿送去梨香院?”贾琰答道:“太太,之前女儿的确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昨儿个跟两位奉仪说起诸般事情,无意之中说起琮儿的事儿,何奉仪便问了女儿一句,会不会读书,对于我们这样的人家来说到底有多重要。”邢夫人道:“自然是重要的,要不然,你父亲也不会对琮儿读书的事儿这么上心,更不会跟你从几个月前就开始百般算计着让你林家姑父收琮儿为徒。”贾琰道:“女儿原来是这样想的。可奉仪女官却告诉我,这三年一次科举,每一次翰林院都会进一批翰林,有的老翰林在翰林院都呆了几十年了也没补上缺。难道真的是他们学问不好?”“这……难道不是吗?”说这话的时候,邢夫人还真有些中气不足。不是她不知道外面的事儿,而是贾家的情况跟外面不同。邢夫人的父亲生前就是个官儿,跟邢家那样的跟脚,显然,邢夫人的父亲也是走科举上来的。邢夫人小的时候听到的,就是科举很重要、改换门庭、麻雀变凤凰都只能从科举上来。可嫁到贾家之后才知道,有的人根本就不用十年寒窗就有官做。跟贾政这样,不过是一本折子,上头就给了个工部主事,抵得上邢夫人的父亲半辈子的拼命。可以说,嫁进贾家最初的那几年,邢夫人一直都在怀疑人生,自然也对自己的三观产生了怀疑。因此,现在的贾琰抱着当初邢夫人一样的想法的时候,邢夫人都有些不确信了。贾琰却不知道这个,她还在努力说服邢夫人:“温奉仪还特地向女儿提了一个人。”“谁?”“二叔。”“他?”邢夫人更加纳闷了。她不觉得贾政有什么好说的:“可是,不是大家都在说你二叔没本事没有人品,这才几十年不得升迁吗?”事实上,邢夫人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对贾政的官职的看法,总觉得雾里看花永远看不清楚。“太太,二叔最大的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