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3
了一堆人,堵了路,她只得绕了路,从廊下绕到了花厅后面。刚拐到窗子下面,不远处栽着一杆杆竹子,竹叶茂盛,幽深僻静。独自走着,庄梦不妨迎面撞上了个人,肩头一疼,她连忙避开,打眼一看,竟然是平嬷嬷。赵瑨半躺在榻上,正对着窗口,隔着糊窗的纱,他能清楚的看到外面两人表情、眼神的变化,庄梦到底年轻,眼底的慌乱,面上的惊慌,虽然她很快就克制住了,还是留下了痕迹。许久许久,窗外的两人都不见了影踪,赵瑨平静的喊人进来,收拾倒地的桌案和一地狼藉。平嬷嬷进来时,赵瑨已是一派从容。“世子爷,老奴按您的吩咐,试探了几句,她没有露口风。老奴听您的,试探后就混过去了,没有让她起疑。”赵瑨如此平静,平嬷嬷越发惶恐不安。赵瑨挥了挥手,平嬷嬷退了出去。......“世子爷,世子夫人回来了。”尚贤报信时,眉开眼笑,心里直念阿弥陀佛,这两三日不知为何,世子面上瞧着一切正常,心情其实极差,没有一丝笑模样。更可怕的,他心情糟糕透顶,还不表露出来,连个杯子都不砸,越是这样,尚贤越害怕。谢兰绮进来的时候,并未察觉出赵瑨与往日有何不同。她有些累了,问了问赵瑨这些日子的恢复情况,说了几句闲话,就笑着起身准备离开。手腕忽然一紧,一股大力拽得她向前踉跄了下,谢兰绮晃了晃稳住身子,望向拽她的赵瑨,目露诧异。“世子有事?”赵瑨没有回答,漆黑深邃的眼盯着她,一瞬不瞬,像是要看进她心里。谢兰绮让他盯得毛毛的,尤其是他的神情,罕见的隐忍深沉。直到门口响起送药的禀报声。“进来。”谢兰绮松了口气,“世子该喝药了。”这才挣脱手腕的束缚。赵瑨不爱喝药,谢兰绮怕他没面子,故意转过了身,不看他。却惊讶的发现,这一次赵瑨没有拖延,他端起药碗就喝了,谢兰绮能听到大口吞咽药汁的咕嘟声。她忍不住转身,见赵瑨面无表情的放下药碗,没有苦得皱眉,像是喝得是水一样。而且那碗生姜汁动都没动一下。小厮收了药碗离开,房间里又剩他们两人。谢兰绮受不住赵瑨又看过来的眼神,见他唇角挂着滴药汁,而他一无所觉。故意笑了下,想要打破这怪异的气氛,拿着帕子走到赵瑨跟前。“蒋大夫换药方了吗?”谢兰绮一面递上帕子,一面笑问:“是不是不苦了?”赵瑨隐忍多日的情绪到了极限,他不想再忍了,忽然抬手勾住谢兰绮的脖子往下一压,吻住她的唇,沙哑呢喃:“你尝尝就知道了。”谢兰绮猝不及防,唇齿被赵瑨撬开,尝到了他喝的药汤的味儿,苦,她脸皱成了一团。赵瑨不忍真的折腾她,很快就放了她,谢兰绮回了神,惊诧莫名的望着他。“苦吗?”他问。谢兰绮来不及思索他反常的原因,连连点头。赵瑨在她面上没有看到他想要看到的,她是如此的波澜不惊,没有羞涩、甜蜜,最后一丝侥幸破灭,他闭了眼,手盖在眼上:“不苦啊。”他心里比这药苦多了。☆、第二十九章“世子夫人,请留步。”尚贤赔着笑拦住谢兰绮,“世子爷还在睡觉。”谢兰绮望了望西坠的太阳,瞅着尚贤似笑非笑,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借口都一模一样,早晨、中午、黄昏,赵瑨都在睡觉。尚贤硬着头皮解释:“世子夫人别生气,实在是世子爷腿上绑着夹板,蒋大夫叮嘱别压着伤处,这天又热,世子爷睡着时难免衣衫不整,有碍观瞻,才让您留步。”这借口拙劣,一点都不用心。谢兰绮有些无奈,这两日赵瑨不太正常,很难捉摸,她想了又想,还是摸不透他的心思,不为难自己了。谢兰绮把手里的厚厚的册子交给尚贤,说道:“允谦被人逼着赛马,我父亲进山被毒蛇咬伤,两件事不是巧合,这是我整理出来的种种疑点,等世子……睡足了,你交给他。”尚贤恭送谢兰绮离开,才进去。见赵瑨一直望着窗外,估计见不到人了,才转回了头。“放下吧。”赵瑨淡声道,他一直醒着,根本没睡,谢兰绮说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尚贤心里也纳闷,却不敢问,放下东西,老实离开。赵瑨眉头拧着,心里憋着无法言说的火,俊朗的面庞覆着层阴翳,不复昔日的飞扬。家族覆灭,一朝沦落,他见多了人心易变,世态炎凉,唯一没有怀疑过的是谢兰绮对他的心。如今,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那些他不愿深想的事情也有了答案,为什么谢兰绮从不与他亲热,恐怕不是她所说的不能生子,而是她不愿。这个认知简直要摧毁他的男性尊严,心里像是插了把尖刀,疼得他要发狂。更可恨的是,他又苦又疼,加诸他这般痛苦的那个人,懵然不知,天真无辜。时辰越来越晚,夜风从洞开的窗子呼呼的吹进来,烛焰顺着风势偏斜,烧出一串串烛泪,越积越多,天色露出抹灰亮,蜡烛燃尽,烛芯熄灭在一滩烛泪上。赵瑨一夜难眠,到了这个时辰,才头疼欲裂的阖上眼。等他被尚贤唤醒,天光已大亮。“世子爷,不能误了喝药的时辰。”尚贤小声说。赵瑨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冰冷,一句话不说,指着药碗勾了勾手指。尚贤觑着他面色,不敢劝他先吃点东西垫垫,把药端了过去。“世子爷,今天让世子夫人进来吗?”尚贤期盼的问。挨了一记冷眼,尚贤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明白了:“还是说您在睡觉?”也不知道世子爷赌什么气,亏得世子夫人脾气好,这么敷衍的理由,她也不生气。尚贤在忖度着,今日世子夫人再过来,他怎么说才能听起来像真的。发现白cao了心,整整一日,谢兰绮都没来。赵瑨夜里没睡好,白日里头脑昏沉,硬撑着没合眼皮,外面稍稍有点动静,他都立即打起精神,却是失望了一次又一次。仅仅两天,谢兰绮她就不肯再来了。“绮儿,你不怕我睡死过去吗?”赵瑨恼怒又委屈的想。“尚贤,府里今天都有什么事?”猛得被这么一问,尚贤懵了下:“没什么事啊。”刚一说出口,瞄到世子爷脸色更沉了,浑身散发的寒气也更冷了。福至心灵,连忙补充:“就是世子夫人挺忙的,咱们整个侯府大大小小的事,都要世子夫人料理。一天下来,少说也有几十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