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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了片刻紧绷的身体,心中叹了口气:顾令月离开之后,自己孤枕难眠,身体欲望已经许久没有纾解,午夜梦回至极,频频做着春梦。也不知那个没良心的女人什么时候才愿意归来,陪自己度双人时光。延嘉殿天光明亮,装饰华美,大皇子立在殿中摆着双手哭的声嘶力竭,一张小脸涨的通红,乳娘束手无策,抱着皇子柔声哄道,“殿下莫哭,殿下莫哭。”姬泽从殿外急急进来,伸手吩咐道,“交给朕。”抱着麟奴哄了一会儿,麟奴的哭泣声渐渐低下来,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望着自己的父皇,忽的咯咯笑出声,伸手抓住姬泽的手指。姬泽瞧着儿子雪玉一样的脸蛋,过了这几个月。麟奴又长大了些,面上眉目愈发清晰,依稀可以察觉五官秀美,相似父母的地方。唇角高高翘起,哄着道,“麟奴不哭啊。朕的儿子,可不兴这种哭哭啼啼效儿女状,”握着男童的手指,感受着儿子有力的力道,欣慰一笑,“你是日后要习文练武,做大周江山的继承人的。自然该当有些出息。”“你那个没良心的阿娘,如今也不知道到哪里了,可想念咱们父子。”他摸着停下来抽抽噎噎的儿子的脸蛋,自嘲一笑,“好在,还记得寄信回来!”千里之外西域,长长的队伍继续前行。作为队伍中的核心,顾令月的情绪自然受到众人的关注。这些日子,顾令月终日心情极好,脸色红扑扑的,目光中时时含着柔情,对着众人招呼也分外温和。众人或多或少都被顾皇后的情绪感染,整支队伍在邻近敦煌的时候,竟是精神状态扬高,面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驿馆陈设简陋,宋鄂坐在一旁,伸手按在顾令月雪白的手腕之间诊脉,静声聆听片刻,收回诊脉的手笑道,“娘娘的身体健康,只是诊着有几分虚火上浮之相。西域秋日干燥。”顾令月闻言脸蛋一红,瞪了宋鄂一眼,“你这大夫,连这个都看的出来?”宋鄂闻言有趣一笑,“我是神医,自然病人的诸多症状都能看的出来!”宋供奉医术虽好,为人却瞧着有几分轻浮。若不是此处的人人人都知道他对梅仙一片深情,绝不至于背叛梅仙对其他女子当真生出什么心思,几乎当做他胆大包天,连大周皇后都敢调戏了!作者有话要说:甜甜蜜蜜!第一一五章宋鄂诊完脉,从屋子里出来,站在院子中淡漠的看着天空,西域天空高远湛蓝,一望无际。灿烂的阳光照耀在地上,泛出白色的光芒。医术观之体贴入微,对人体细微情绪变化亦能察显,圣人和顾皇后的感情初见曙光,自己的一片痴心又不知会有什么结局。抬起头来,便见到了梅仙。梅仙入内奉了一盏乌梅饮,从屋子里退出,见着立在外间的宋鄂,眉间神情微微一僵。“既已见面,何必这般?”宋鄂截着道,声音有一丝凉凉的气息,“夫人远道出门,你我一同跟随侍奉,乃是缘分,正该精诚合作,如你这般见着我就避让,算是什么道理?”梅仙听闻宋鄂话语,细想觉得有几分道理,方放松了神情。“……我随侍在夫人身边,觉得夫人近来的状态有些怪怪的。”眉宇间露出一丝费解之色。宋鄂吃吃一笑,“哪有什么怪?——不过是萌动春心而已!”“春心?”梅仙闻言高高的吊起了眉毛,“你为娘娘诊脉,还能诊出这个来?”“这有何难?”宋鄂眉宇之间闪过一丝傲然之色,“春情亦是一种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自然也会反应到脉象上来。我自幼学医,难道连这点小小的征兆也诊不出来?”梅仙见宋鄂一番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由将信将疑,仔细思量,依旧觉得匪夷所思,“你哄我的吧。!”娘娘一直是个性情清冷之人,此前与圣人一处,如今离开圣人不过大半个月,怎会萌动起春心来了?”这一回,宋鄂沉默半响,“我做大夫,如何会轻易哄人?这等事情一般有两个来处。一是生理,一是出自心情。夫人一向性情文静贤淑,并不似是生理之上出来的,想来多半是出自心情。圣人对皇后娘娘一片深情,皇后娘娘终究不是石头打的,多半有所触动,方惹动了情思罢了!”梅仙闻言直愣愣怔了半响,忽的冷笑,“这等事情都是你胡说八道,如不是夫人亲口承认,我才不信。”宋鄂嗤声一笑,傲然道,“这又有何难?”夕阳一束光辉斜斜照耀入驿馆后院,拖曳出一道金黄的色泽。顾令月独处驿馆小室一路路途无聊烦闷,顾令月自认识到自己心中情意,便心境辗转若失。她素来心境清冷,二十余岁已为人母,此次方真正意义上感悟到男女感情,因着身处异乡,隔着时空的距离,心境处在一个十分安全的境况,没有逼迫的窘然感,反而有着足够的心情和空间,将这段感情在心中反复翻覆和琢磨,不得与人倾诉,反而如同闷火燃烧,烧的颇为热烈。陡然有了将心中汹涌情感化为丹青笔墨的欲望。从前在大明宫中,姬泽与自己闲处之时,曾经玩笑性的提议,自己喜爱丹青,不若尝试着春宫图,将二人闲来燕处之时的场景以画笔绘画出来,权做为消遣。当时她性子害羞,闻听这般调笑之语,心中羞恼,转身就走,直到姬泽伏低做小哄了好长时间,才终于回转过来。如今远在千里之外,认清了自己的心意,心中喜悦欢畅,情郎却并没有陪在身边,思念无聊,忆及当初姬泽与自己相处的片片场景,倒当真生出了几分心思。遂命人备好净室丹青笔墨,又吩咐了不许人入内打扰。待到一切准备停当,净室空旷,一支烛灯在烛台上燃烧,烛光明亮,将桌案照耀的十分明亮。在灯火下执起画笔,望着面前雪白的绢帛,深吸了口气,笔墨落在绢帛之上。画笔在绢帛之上勾勒,绘的是当日在永兴坊郡主府树屋之中情景。菩提大树枝叶茂盛盘结,一座树屋坐落在枝叶之间,屋中菩提榻上坐卧着一双男女。男子仰卧在榻上,拥抱着女子坐在他的身上。二人身躯皆赤裸,男子小麦色的健硕肤色与女子雪白肌肤交织在一处对比,显示出强烈的差异感和美感。一缕清晨的阳光透过菩提树的枝叶照耀在女子面容之上,女子仰起头,脖颈露出优美的天鹅弧线,面上浮现着似乎迷醉欢喜的神情。待到线条勾勒完毕,画卷上画面已然成形。虽尚未经过后期的补描装裱,但一应具象初就,如在眼前栩栩如生。顾令月望着图中的自己,骤然有些发愣。这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