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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完了。但端午节,皇帝给臣子赐枭羹是传统,寓意皇帝告诫臣子不要做恶人,jian臣。很正式,故而须设香案叩谢皇恩。除了枭羹,宫里还赏下各色米粽若干,还有做工精致的香囊,里面装满了艾草,香药等驱虫药材。王妃见李晃还没睡清醒的样子,便让她回房睡个回笼觉,李晃应了。刚回房就看到房门上被侍女挂了很多用五色丝线编成的香袋,里面也装了一些雄黄,朱砂,香药等物,门框上边还贴了张画了不知什么的辟邪符。李晃也不管,正准备躺下。门口就传来全顺的声音:“主子,您歇了吗?”“有什么事?”李晃被折腾了一早上,这会脾气已经不怎么好了。门外的全顺顿了一下,犹犹豫豫地说:“您不是说今天要去渭河边上看热闹吗?这会再不去,怕都开始了。”李晃一听,猛地就清醒过来。全顺见李晃还没动静,以为她不去了,正打算退下,就见房门被猛地拉开,李晃穿着中衣就出现在他面前。全顺赶忙低下脑袋,虽然他是个阉人,但是还是要注意些的。李晃也不管他,快速地说道:“你派个丫鬟去跟王妃说一声,然后去小厨房多包些点心,然后把马车准备好,去府门口等我。”说完就叫了两个丫鬟伺候她换衣服。全顺领命下去了。一刻钟后,李晃身着一身淡黄色男式长袍,腰间束了根白色腰带,脚上套了双白色短靴,头发像男子一样全部用发带扎起盘在头顶,只留下两根发带垂在脑后,十分干净利索地出现在王府大门口,卫三也跟在她身后。卫三现在的身份已经是王府的侍卫了。全顺早已准备好了,立在马车前等她。见李晃出来,赶紧将车帘子撩开,李晃快速地钻进去坐稳,全顺便驾着马车,卫三也一起坐在车辕上,往渭河方向去了。渭河流经京城的南面,也就是进京城的正大门的方向,自西向东穿城而过,临河边修了许多茶楼酒肆。等李晃到了目的地,渭河两边早已人山人海,马车根本过不去。李晃便下车步行,前两天李晃便吩咐全顺在这边视野好的茶楼定好了位子,这会直接过去就行。当然那时候已经很难订到好位子了,但是宁乐王的名头一打出来马上就有了。李晃跟着全顺走进铭仁轩,卫三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跟在她身后。这是家比较大的茶肆,李晃来过两次。掌柜见李晃来了,赶忙跑过来行礼,亲自送李晃进了三楼给她预留的雅间,又送来一壶韶青,这是铭仁轩的镇店之茶。李晃谢过掌柜,便让他下去了。全顺擦了擦桌子,家里带来的点心都从食盒里拿出来摆在桌子上。卫三没有进来,守在门口。李晃端起两盘点心塞给全顺,示意他拿着去外面和卫三找个地方吃。等全顺下去了,李晃悠悠地半躺在椅子上,边吃点心边观察着外面。只见渭河两边站满了人,都拖家带口,正欢声笑语地等待着。也有些人自带了板凳,此时不急不躁地坐着嗑着瓜子等候着。还有些抱着货篓子的货郎在人群里穿梭,高声叫卖着:“卖花生瓜子水果嘞!五文一包。”惹得黄发小儿见到便哭喊着要。李晃还在人群里看见一张熟面孔,崔家园的程生。因为赛龙舟,大半城的人都来渭河了,也没人去听戏,崔老板便给戏园的人放了半天假,玉莹听说这里在赛龙舟,就缠着他要来看。他左右无事,便带着她来了。却没想到人如此之多,怕玉莹被人撞了,他便伸出手半揽着她。玉莹半倚在他怀里左顾右盼的,看得开心。这幕刚好落在李晃眼里,李晃摇晃了下手里的杯子,神色晦暗不明。一阵敲门声传来,拉回她的思绪。全顺的声音传来:“主子。”“进来吧。”李晃又低头看了看程生。伸出手指着河道上某处对全顺说道:“去把那两个人请上来,就说...就说...你自己编个理由吧,不要让他知道我的身份。”全顺顺着她的手看去,认出那人是崔家园的程生,不解地看了看李晃,但还是依言下去请人了。全顺好不容易才挤到程生两人面前,对着程生施了一礼,他略有些不自在,向平民行礼这还是头一回,但没办法,李晃又不让他泄露身份。“程公子好。我家公子听过程公子的戏之后十分仰慕,今日碰巧遇到公子,还请公子赏脸上茶楼一叙。”程生与玉莹对视一眼,满是疑惑又谨慎地问道:“不知你家公子是何人?”全顺被问得一愣,这可怎么回答。突然灵机一动,说道:“公子去了便知。”程生很犹豫,怕全顺是赵立荣或者其他不坏好意的人派来的,只有他一人便罢了,还有玉莹也在。全顺见程生犹豫,开口说道:“请公子放心,我们是正经人家。再说,要做坏事也不会在这人山人海的地方做,我家公子在那里等着您。”说着全顺指了指铭仁轩。听他这么说,程生也就不再犹豫,带着玉莹就跟着全顺走了。李晃在三楼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见程生跟着全顺往茶楼来了,心底竟微微有些紧张。程生跟着全顺到了三楼雅间外边,程生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在分析。能在铭仁轩三楼订到雅间,必定非富则贵。待走到雅间门口看到守门的卫三,他心下就了然了,里面必定是位权贵。守门的人两眼炯炯有神,目不斜视气质沉稳,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就散发着不容忽视的气势,用得起这样的侍卫的人身份肯定不低,他担忧地看了眼玉莹。全顺上前敲了敲房门,李晃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进来。”这明显是女子的声音不仅让程生迷惑不解,更唬得全顺心头一跳。我的爷诶,说好的隐藏身份呢?全顺硬着头皮推门进去,又侧过身体请程生两人进去。玉莹紧紧拉着程生的衣袖,门口那个人好吓人啊。程生低头安抚性地拍拍玉莹的手,抬头便看到窗边坐着一个身穿淡黄色绸缎袍子的男子正定定地看着他。程生心里疑惑,刚刚明明是女子的声音。但他面不改色,不卑不亢地对着李晃施了一礼,说道:“这位公子,在下有礼了。”声音像压袍角的一串玉佩,在行动间轻撞发出的声音。程生说完半晌也听不到回应,以为这位公子不屑与他见礼,便直起身体。见李晃还是愣愣地看着他,程生不解地转头看了一眼旁边心里着急得不行,又强作镇定的全顺。全顺见程生看过来,硬着头皮使劲清了清嗓子。李晃在全顺地咳嗽声下清醒过来,她看着程生就想起那天在好客来酒楼看见他的情形。快速恢复常态站起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