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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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每一个静默的夜晚与幽暗的清晨,于房间门的每一次打开与闭合之间流转。 林榆和叶微平稳地度过了预科的日子,正式升学成为M大的学生。 乔良说给她们庆祝,二人欣然赴约。 乔良知道林榆喜欢法餐,订了一家厨师拿手菜就是油封鸭的餐厅。 餐厅很合她的口味,金黄酥脆的鸭皮配合多汁的菌菇酱料,另外佐餐的苹果酒也风味十足。 让她最惊艳的是服务生推荐的普罗旺斯风味烤鲂鱼,店家居然能把海鲂鱼做得那样好吃,能吃出提前风干与低温慢煮的处理。 叶微在她俩的起哄下,点了罗勒焗蜗牛配蒜香法棍,在七岁那年吃到难吃的蜗牛誓死不吃的叶微,终于在时隔十一年后,与蜗牛达成和解。 林榆吃得很开心,她与叶微都喝了不少酒,喝到林榆丝毫没发现“把叶微先送回去,她与乔良在河边散会儿步”这样的行动里暗含的意味。 也没注意到乔良的注视里已经盖不住的情意。 他没有她喝得多,但脸颊上也泛出一丝红晕。 “下雪了!”林榆刚刚把叶微送上车,她抬起头,几点雪花落在她的手心。 中午停的雪在夜晚又一次落下。 林榆与乔良走在有点凉意的街道,车辆来来往往,暖黄色的路灯浅浅地照耀着。 “你冷吗?”乔良问她。 其实是有点冷的,林榆把外套紧了紧,还是答他,“还好。” 冷意让她的酒劲去得更快了些,她静静地感受到两个人散步这件事里隐藏的暧昧。 她刚想说早些回去吧,就看见乔良停下了脚步,明明是这样冷的夜晚,他的额角却沁出点点细汗。 他咽了好几下口水,双手也握得紧紧的。 “林榆,我想,想说……”在他短暂的二十多年人生里,乔良好像第一次这样紧张,“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站在几百人的高台上辩论过、面对完全不熟稔的脸庞用异国语言演讲、从几千米的高空往下跳伞,又或者爬上需要吸氧才能维持生存的高山。 那些时候的心脏全然没有此时跳动得剧烈。 他也从未有过地如此担心自己被拒绝。 林榆没有说话,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他的下文。 她在想什么呢? 乔良不敢去猜,他已经够出丑的了。 “我真的很幸运能够跟你交朋友,你对朋友很仗义,而且坚强又勇敢。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会无比庆幸在你刚来都铎国时跟你打招呼。希望不管怎样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友谊,其实我一开始……遭了,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我写了稿子的,但是我现在全部都忘记了……” 他说着,心跳越来越快,他感觉脑袋不管用,喉咙有些阻尼,说话也大舌头起来。 他深深吐了一口气,继续说,“你记不记得,就是我们一起去疗养院做义工时,你对每一位老人都很温柔,还有雪夜给Homeless发食物,你一点也不嫌那些流浪汉脏。可能在这些时候,也可能在每一个这种时候,我越来越无法收敛对你的喜欢。我好喜欢你大口吃饭的样子,喜欢你忍不住发笑的样子。喜欢你向别人介绍我时叫我‘乔良学长’而私下毫不在意地叫我名字。” “我好像在……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你。” 在路灯之下,乔良的身影显得更加温暖。 林榆沉沉地听着,乔良说了很多,好像她不开口阻止,他就会永远说下去。 她好久没见到林衍了。 林衍现在好不好?学习认真吗? 有没有跟谁交往呢? 她的思绪不受控制地纷飞。 曾经与林衍的那些事情,就好像雪花一样落入冰冷的夜里,被掩埋在厚厚的冰霜之下。 “……林榆同学,请问我有没有这个好运,跟你交往呢?”乔良说完,他的双手握得更紧一些。 她猛然回神,看见他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期待与一些担心她会拒绝的紧张。 乔良的情绪总是一望即知,不像一些人,眼睛里看不出情绪。 乔良是一个绝对的好人,他热衷于公益事业,也一直很好地照顾着朋友们。 他是站在阳光之下,不会觉得刺眼的那种人。 能给她健康又正常的感情体验。 也许,这才是正常人的生活? 林榆想,她可以爱上他。 即使现在平静无波的心脏,也有朝一日可能为他猛烈跳动。 除却她不喜欢他这一点,她没有理由拒绝。 “好啊。”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脏奇异地抽痛了一下。 但很快这种痛感消失,仿佛只是幻觉。 “真的吗?林,林榆?你说真的?你是不是还很醉,我不该找这个时候表白的,你喝醉了,你喝醉了的话还算数吗?我……”他左转右转,接着背过身,像动画片一样地在空中欢呼。 这还是第一次他在她眼前如此失态。 林榆忍俊不禁,“噗嗤”一下笑出声。 “我,那我可以牵你的手吗?”他转过身,结结巴巴地说。 “牵吧。”她把手交给他。 另一边,林衍在课间写完一张重难点试卷,请老师批改时,老师随口问他,“高考准备考哪个学校?” 林衍毫不犹豫地回答老师,“A大。” 听到他的回答,老师皱着眉头继续批改,半晌才又开口。 “A大不差,但以你的成绩,高材生,不挑战一下更优秀的学府吗?”她显然很不解。 林衍看着试卷上打出的140,他轻轻说,“求稳就好。” 老师好像还想跟他再聊一会儿高考志愿的事,林衍巧妙地错开话题,“老师,这个题型我好容易错,能不能再讲一下?” 老师被彻底转移了注意,她说“行,你等等,我找最经典的那道给你讲。” 林衍的眸子里藏着的,是谁也看不出的野心。 他必须留在当地,才方便更好地渗入父亲的企业。 他做得越好,越被父亲信任,林榆就越不能一脚踢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