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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片血腥味儿中格外引人注意,周遭密密麻麻的看不清形体的东西飘了过来。她下意识的跑开。漫无目的。然而……她身上新鲜的血腥味就如同暗夜里的萤火虫,如此鲜明出众,引人注目,招着无数的东西围绕着她去。她疲于奔命,也自暴自弃,她就不信这些鬼东西能将她怎么样。她喘着粗气躺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子了。由此可见,她是真跑不动了。她无疑是个废人。她躺在地上,动也不动,她身上的伤口因为她之前的奔跑,逐渐的加大了出血量。那些鬼东西在追上她后,像受了刺激似的,将她盖住,密密麻麻的叠在她身体上,撕咬着,犹如吸血跳蚤般,伤害不高,却是漫长的折磨。她挥动着手,如同在驱赶附骨之蛆般,始终驱赶不走。她紧咬着唇,不让自己的惊慌透露出去,反正也没有人会看见从而怜悯,而且她的惊慌好像对于这些玩意儿来说有一种刺激作用,她越是心慌,这些玩意儿撕咬的越快,她努力的平复心情慢慢的往前爬去。那些玩意儿一直寄居在她身上,如同盯着腐rou的苍蝇,寸步不离。好似,等到血液都流干,肌肤也不存的时候,它们才散去。她看着自己身上的肌体,几乎不存,抬手摸着自己的脸颊,摸着的几乎是骨头,骨头相撞带来轻微的痛楚。她愣过之后,内心酸涩,不由庆幸还好血池几乎没办法反射出来她现在的模样,不然她看见了,竟然觉得还不如去死了算了。不好意思。她就是这么庸俗的颜控。毕竟,当年救她的师尊不是如今的俊朗,而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老男人或是一个糟糕的老头子,她想她心中是无论如何也生不起想要以身相许的心情的。这个看脸的世界。她嗤笑一声,向前走去,打算看看,这些血池当中有没有在这日久天长中生出什么奇花异草,以便能让她维持在这里面的生活?毕竟听上去这血池也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约莫是因为身上的rou少了许多,行动间,骨头碰撞,疼得很,她走了一会儿就坚持不住,索性躺在地上歇息,不知不觉间便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的rou又长出来了些,难道这血池还有rou白骨活死人的作用?她暗暗称奇。等到身上恢复了大部分血rou后,她就发现不对之处,她身上奇痒难耐,就像皮肤底下有什么东西在那里拱来拱去一样,身上清晰可见的是一个包拱起又很快落下,就像是虫子在蠕动一样。她本来想拿刀割开血rou的,但是想到万一出现昨天的情况怎么办?她想了想,仍然心有余悸。于是也就只能放弃。到了晚上,君未归在一处较为平坦的血池之上睡觉,只因待在血池的一天实在是太费精神,她在半梦半醒间将自己身上抠得不成样子,一道道血痕,大多数地方都破了皮,血从那些伤口中流了出来,吸引了昨天的那些鬼东西,她身上很快又被撕成昨天的样子。然而,身体下方的血池又为她弄出人的模样,血rou长出来了,然而依旧里面含着虫子,她一直不断的抠着,周而复始。她身上的rou好了又坏,坏了又好,总是叫她身上难受得很。她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梦见了离天上仙背对着她走远,清冷的背影,像极了他一开始留给她的记忆,无情无意。她是真的不怀疑他能这样果断的将她抛弃。所以,她就连问一句为什么都做不到,就怕听见他说的回答,她承受不住。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自己分外可耻,常以小人之心度他君子之腹。他从灭门一案中救她而出,面对她恐惧下咬住他的手腕,他也只是漠然的看着,可隐隐能看出温和的意味,因为他啊,蹲下来,抱住她,纵使不善言辞,也会温和的摸摸她的头发。所以,哪怕他再做出不记得她的模样,她也始终相信,他只是忘记了而已。他传她仙术,尽管这其中,也有过不悦。他为她张开羽翼遮风挡雨,将她留在安全地区,他一个人看着外面那些鬼魅魍魉,挺拔如竹,不曾退让过一步。正文第八百八十七章君问归期28但是,他不爱她,这一点儿就叫她头疼。可是有什么关系。她喜欢他啊。喜欢到,她身上的rou好了又烂,烂了又好,又痒又痛也是甘愿的。喜欢到可以为了他承受世上一切苦难,咽苦吐甘。喜欢到,可以为他忍受三百年孤独寂寞。喜欢到可以为了他强颜欢笑,忍受他身上自己所有的不喜欢。喜欢到可以为了他付出一切,即便得不到回报,也能笑着迎接苦难。喜欢到再不会爱任何人如同爱他。她混沌的想着,暗叹自己没用,落到这个地步,竟然还想着他。意识随着血rou的流逝越发不清晰了。最终陷入黑暗中。她身上的rou在片刻间被撕毁,又在血液的洗刷下重合在一起,不断的生长出来。她随着血海,不断沉浮,白骨在一片血色中若隐若现,却又很快消失不见。她随着血池飘走。最后,沉入了血池中消失不见。外界。所谓三百年于修真者也不过弹指一挥间。三百年时光加之君未归为他寻来的丹药,足够惊才艳艳的离天上仙到达半步渡劫期。而一旦到了渡劫期,不是度过雷劫成为上仙,就是被雷劈死。他还没有等到自己的道侣回来,又怎么会甘愿渡劫。至于浮白,则稳定在元婴期,到达化神期也不过是眨眼的事情。而楚歌,则是因为当年问心天堑的事,周身受损,经过君未归带回来的丹药的滋润,现如今已经长大,如正常的少女,但她体内经脉并不能够如同常人那般正常流转,三百年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