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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荡地一行人,便也跟了过去。这场好戏,像是马上要开始了。“表妹,你好些了吗?”裴玉琢站得笔挺,走了这么些路,她生怕头上那些个步摇打架起来,若不是碍于首饰裙子,没准她真能走出个虎虎生风,太过无聊,她开始在心中默默背起了父亲亲手给她写的兵法教学,父亲说了,等过段时间,便和陛下提上一嘴,带她到边疆一段时间。林淑娘声音轻轻:“好多了,我再休息会就好。”她指着前头,“表姐,你先看灯一会,我走两步就行。”水池上,漂浮着好多立式的宫灯,这也是年节布置,等元宵时还会换上一批,她悄无声息地走到了自家表姐身后,心中泛恶心,她就搞不懂了,她这个好表姐,怎么能生得这样魁梧,要知道,女子就当是弱不禁风地瘦弱模样,看看她,再看看表姐,谁能相信,她们竟一个是年头生,一个是年尾生。裴玉琢挺听话,她静静地看着前头的灯,开始在心里寻思,不知父亲在西城那,能看到那么好看的灯火吗?干脆这回,随着节礼送去一些,只是不知好不好运送,要问问亲卫们,她耳朵很灵敏,听到了后头传来的风声——“啊——”一声长长地尖叫,是林淑娘的,她往前一冲。裴玉琢一个激灵,王不二在教她习武时,时常练这个背后突击,当然,师傅很有分寸,点到为止,若是她闪不开,便会轻轻打一下,小惩大诫,她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跳,刚回头,这才发现,林淑娘是在往她这……冲?许是她闪得太快,林淑娘竟是一脚踩在了那块石头上,然后就这么扑腾一声,掉了下去,此起彼伏地尖叫,和扑腾水的声音,缠绕在了一起,格外刺耳。裴玉琢都没能反应过来,要抓着人,表妹就已经下去了,她没学过游泳——这年头,一般也没有学这个的,她不知水深,周围又没工具,只能蹲下,伸手想拉——“玉琢,你做什么呢,要是被拉下去怎么办?”顾玉娘不知从何处跑来,不赞同地冲着她摇了摇头,她扯着嗓子,“有人掉池子里了,快来人呀——”顾大娘也来不及阻拦自家meimei和裴玉琢的来往了,她是知道林淑娘的身份的,连忙使着丫头喊太监过来,幸运的是,这和宴会距离不远,很快有太监过来,手忙脚乱地救起了浑身发抖的林淑娘,送到了皇后宫中去,而女眷那,也已经是一片沸腾。“玉琢,我会帮你说明真相的。”顾玉娘连忙表功,“我们可都看到了,是这林姑娘非要推你,你闪开,她便掉下去了,你们连碰到都没碰到!”她沾沾自喜,很是得意,有了这么半个救命之恩,以后她总算是绑到了裴家的战船之上了!顾大娘这才反应过来,忙拉着厚脸皮的meimei过来,和和气气地道:“若是有人问,我们也会实话实说的。”看到的人实在太多,她们也没法替谁撒谎,只是这林淑娘,怎么这么傻的?推人都推不中吗?如果没这本是,何苦搞这么一码子事。已经被送到皇后宫里的林淑娘像个水怪,正在吐着水,她发抖得厉害,冬天的成天池水,可真冷,冷到她竟找不到一点暖和。到底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呢?她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表姐你害我呢!等我醒了,一定要让众人知道,你是如何的心思歹毒!此时神志不太清醒的林淑娘并不了解,在皇后殿中,无论是国舅、裴老太太,还是皇后,都已经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场目击的,少说也有十个大家闺秀,大家眼睛都没瞎,清清楚楚地看到后一个黑影,莫名其妙跑起来,边叫边往前面那黑影撞,前面那黑影只不过是躲闪得快,可什么都没做。林国舅满头冷汗,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是要谋害自己外甥女,要知道,成天池是活水,大冬天的,落一次水,对于身子骨不康健的小姑娘们来说,可是要半条命的,他一方面痛心自家的姑娘受了伤,另一方面还有点庆幸——这并非他无情,受伤的如果是外甥女,估计自家女儿,可要受不少罚,他这位妹夫,在外征战,独苗在宫廷里出了事,皇上必然是不会轻拿轻放的。“我……”裴老夫人刚刚已经紧张过了,她现在也挺镇定,只是轻描淡写地道:“没事的国舅,既然玉琢没事就行。”她哪会说没事呢?她可不是什么慈善人,不管玉琢有没有受伤,险些被害,就够她心惊了,只不过,她现在所求可不是这个。“老夫人,是淑娘不懂事。”皇后忙替林淑娘说话,心里叹气,她要宫人去探查了,成天池旁那块地肯定有鬼,再结合林淑娘这段时间的行为,真相早就清楚,也不知道这小小年纪,是在和谁搞心机呢,真当她这么些年在宫中白混的。“没事,只是……”“只是什么?”皇后忙追问,她没个儿子,就靠皇上宠爱,生怕这事迁怒到她。“只是我怕玉琢还是受惊了,皇后娘娘能否帮我和皇上提上一嘴,等年后,我打算把女儿送到西城待上一段,让她和自己亲爹,好好相处。”裴老夫人立刻提出了要求,她心里门清,就算裴闹春提,皇上也不会介意,可这风险,还是能降就降,现在好好一个小姑娘,在宫里,差点被自家表妹推下水,这还不能去找找爸爸?再说了,这位皇后,没有生育,保养很好,向来很受宠爱,枕边风吹一吹,对于夏仁帝,非常有用。“行,当然行!”皇后还以为有什么要紧事呢,她立刻同意,“等过两天,我就和陛下提!”“那就谢谢皇后娘娘了。”裴老夫人饮了口茶,没再说话。她相信,她的宝贝孙女绝不会被这点事吓到,平日里在演武场练的,可比这过分多了。……这几日来,夏仁帝有些焦头烂额,先是每年到了年底,诸位妃子就互相争宠,非得比比,这年节他和谁在一块的时间长,再加上要往下发的各式年礼,写的福字,哪怕休了早朝,也够忙活了。好不容易忙完,又听皇后说什么,裴将军的独女,差点在宫里落了水,她具体的没说,只模模糊糊地说是什么水池边石头掉了,又是晚上路黑的,据说那裴姑娘吓得不行,九岁不到的姑娘,太医诊治说是受了惊,裴老夫人说想让孙女去西城见见父亲,夏仁帝哪有什么不同意的,直接批了,若不是裴家自己有人,他还打算派点亲卫保护呢。甭管怎样,可千万别在宫里出事,否则过两天上朝,那奏折就要满天飞了。他这才刚坐下,打算看看紧急报送来的折子,就看他大太监挥退左右,两股战战地跪下了,对方是负责管辖东厂的,只是大夏朝的东厂很荒废,几乎没什么使用,也就偶尔查查贪官污吏、暗访民情